深淵意志笑望向任傑,似乎對這一結果并不意外,而是擡手爲任傑鼓起了掌。
“還真是一場精彩的戰鬥,當你點燃紅蓮業火之時,我就知道,你已經殺死了這場對決…”
“神樂敗的并不冤,但實話講…我所凝聚出來的五階巅峰神樂,也隻是白闆神樂,并沒有加載出祂以往複刻,積攢下來的能力庫…”
“祂的複刻能力,是可以永久記錄并使用對方能力的,随着祂等級的提升,其複刻最大數量也會随之暴增。”
任傑一怔,不禁頭皮發麻,永久使用嗎?
這是什麽變态的天賦?
如果真是這樣,那祂得掌握多少能力,技能?
嘶~
“但你也清楚,這種複刻能力的弊端吧?”
深淵意志并不否認:“是啊?雜而不精,很難于一道專精,做出革命性的突破…”
“祂的學習能力并不弱,但想要做到門門精,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堆砌,而我們最缺的,恰恰就是時間…”
“從他人身上複刻過來的能力,即便是再修,也不會有本人理解的深刻…”
任傑眯眼:
“你于我說這些做什麽?賭約已經結束了,想要反悔是嗎?”
“亦或是想要我把你身上的業火也引燃一下看看?”
任傑已經沒有耐心跟深淵意志再耗下去了,那道賭約,隻是口頭約定而已。
他并不信深淵意志會好心的守諾。
或許還有一場生死之戰等着自己,隻不過這一次的對手,是深淵意志。
如今自己掌握了紅蓮業火,把深淵意志給點了,一定會對其造成不少傷害,再加上惡魔之樹的能力。
未必沒有勝算。
于深淵意志眼中,任傑就像是一隻身上長滿了尖刺的刺猬,想要吃掉我?我就算是死,也要紮你滿嘴的刺。
深淵意志笑着搖了搖頭:
“不必如此戒備,我說話算話,即便是将滿複刻的同階神樂拉過來,赢的人,大概依舊是你…”
“或許真如你所說一般,決定一個人真正實力的,天賦隻占了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則是那個掌控力量的人吧…”
“我本以爲,這顆古老的蔚藍色星球上已經誕生過太多奇迹了,早就耗盡所有,沉寂了無盡歲月的她,再也無法亮起閃耀星空的光芒了…”
“事實證明,我賭對了,她依舊在竭盡全力,傾盡所有,想要再次閃耀…”
“任傑…你究竟是沒落的人族之輝,是那天邊最後一抹殘陽,還是漫漫長夜後,能夠爲人族,爲整座世界帶來黎明的朝陽?”
這一刻,深淵意志深深的凝視着任傑的雙眼,似乎想要将他的一切看透。
任傑并不知道深淵意志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是不卑不亢道:
“我沒法回答你的問題,時至今日,我仍不知道自己未來會走向何方,但隻要時刻不停地向前,總能抵達終點!”
“重要的不是結果,是過程…”
深淵意志皺眉:“可你剛剛說…結果才最重要…”
任傑笑了一聲:“戰鬥并不等同于人生,戰鬥求一個結果,人生旅途中,更重要的卻是沿途的風景啊?”
如果隻是單純的爲了結果而匆匆前行,忽略的沿途的風景,豈不是白來人間走這一遭?
或許這也是易川爺爺那句話中一層意思吧?
深淵意志眼中帶着一抹恍然之色,或許在這個瞬間,他回想起了自己過去的一生吧?
可它也隻是苦笑一聲,沒再說什麽,而是道:
“知道麽?真正的神樂現實中已經死了…”
“祂很強,強過這座世界上的所有人,真真正正的站在了世界之巅,曾幾何時,所有生靈都認爲,祂是這座世界的希望,能夠爲我等帶來黎明…”
“但祂卻敗了…倒在了長夜中…成爲了不會被曆史銘記的敗者,就如祂今日敗在你腳下那般…”
任傑眉頭緊皺,神樂…在現實世界中已經挂了?
誰殺的祂?
話說…祂到底是怎樣的存在?
爲何深淵意志要拉祂過來跟自己打一架?甚至立下了生死賭約?
“你還沒告訴我,魔種到底是什麽,時空魔淵之後又是什麽?藍星之上爲何會出現十二靈泉,時空魔淵,神聖天門!”
“這一切,都是你們搞的鬼嗎?”
深淵意志淡淡道:“魔種有很多顆,每一顆…都是希望的種子…”
“但并不是所有的種子,都會生根發芽,開花結果…”
“你所看到的一切,隻是表象,成爲那隻強大的蟲豸吧,去收集更多希望的種子,努力生根發芽,開花結果,走出這一隅之地,爬上這座世界最高的山巅!”
“到了那時,你便會知曉所有…”
“而真到了那一刻,你要做的事情,與今天别無二緻,去赢下來,成爲那個被銘記的勝者!”
“結束這漫漫長夜,爲這座世界,帶來黎明!”
說話間,整座意識空間都在瘋狂震動着,竟然開始崩塌,而深淵意志的身軀也在逐漸崩解着,與這片意識空間融合。
一股絕強的力量狠狠的沖入任傑的意識體,整座意識空間都在朝着任傑的身體内部湧入。
那種深入靈魂般的劇痛再度襲來,痛的任傑跪趴在地上,他甚至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而且他能感覺到,深淵的力量在不斷地與自己的意識,身體融合。
代價…則是深淵意志的徹底消亡。
“噗哇~你在做什麽?停下!把話說清楚啊你?”
“我想知道的你還沒告訴我!”
深淵意志肆意地笑着:“我隻是在履行賭約而已!”
“我曾說過,如果赢的那個人是你,我會将自己的一切雙手奉上,深淵…是你的了!”
任傑痛的蜷縮成一團,在地上瘋狂打滾兒。
“你到底爲了什麽?你的腦袋是不是有什麽大病?”
“特地從時空魔淵裏爬出來,來到藍星肆意破壞,爲禍人間,被傀儡師所斬,在這座墳墓裏釣了六十年的魚,就是爲了奪舍他人,借屍還魂,重歸于世!”
“你那麽想活,現在爲何又爲了我,舍棄一切,主動去死?”
“你踏馬腦袋進水了嗎?”
任傑的質問聲于整座意識空間中回蕩着。
萬事萬物歸根結底無外乎利益二字。
可如今深淵意志所做的一切,完全不是用利益兩字能解釋的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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