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是,蕭啓年認爲,西涼王的家族,雖然隻是他們蕭氏家族的分支,但好歹也是自己人。
多少也應該,把她這條血脈留下。
但是!
有一點隻有蕭啓年自己知道,那就是在北元王族之中,一直都傳承着一個秘密。
無論如何,不管耗費多少力氣,都要将西涼王一族消滅。
絕對不可以,讓他們綿延下去。
“來人!”
深吸口氣,蕭啓年一聲令下,當時就有内侍臣過來聽命。
“陛下,您有何吩咐?”
内侍臣恭恭敬敬地問道。
蕭啓年面色不善地道:“你去,讓蕭旭來見我!”
“啊!”
聽到蕭旭這兩個字,頓時内侍臣的臉上,就閃過一抹驚悚。
因爲這個人,在北元朝廷中,一直都是一個秘密,但卻是公開的秘密。
所有人都知道,蕭旭這個人,但是卻沒有誰敢去輕易提起,畢竟在蕭啓年登基之後,第一個處置的王族,就是他!
當年,蕭啓年登基之後,作爲功臣的蕭旭,本應該得到賞賜,但是讓所有人都意外的是,這個家非但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反而還被蕭啓年,以謀逆的罪名,差點給殺了,如果不是因爲當年蕭華等人,拼死保奏的話,蕭旭必死無疑。
但即便如此,雖然她留下了一條命,可是蕭啓年,還是派人将他直接押到了皇陵之中。
美其名曰,讓他在這裏守墓,但事實上,就是把他和死人,關押在一起。
這對于蕭旭而言,絕對是一種決然的羞辱。
并且蕭啓年還說過,不允許任何人接觸蕭旭。
但是鑒于他王族的關系,所以蕭啓年也隻是派了十幾個侍從而已,看似是照顧他,但實際上那也是看守他的士兵。
可今天不知怎麽回事,皇帝陛下竟然要把他帶過來,難道是……
内侍臣想到這,後面的事情就不敢繼續想了,萬一真的和他所想的一樣,蕭啓年是因爲戰事不利的關系,所以想要殺人洩憤,那不是诋毀了陛下的聖名嗎?
雖然眼下北元的國情,已經十分危急,但是事情發展到現在,隻要國家還沒有被覆滅。
蕭啓年就是皇帝!
是皇帝,那就不是他們,能夠招惹的。
甚至一句話說得不好,都會有意外的事情出現。
深夜時分!
在月光下,一群兇神惡煞的士兵,押送着一個身穿黑袍,戴着面具和枷鎖的男人,來到了光明殿中。
蕭啓年此刻,就在光明殿內喝茶。
“陛下!”
這個時候,就看内侍臣緩緩進入大殿,恭恭敬敬沖蕭啓年道:“陛下,您要的人來了。”
“帶他進來吧。”
蕭啓年說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随後起身,在背後的櫃子裏面,拿出了一個檀木盒子,純黑檀木的盒子,油光晶亮的,雖然很樸素,但是看着卻有别一番尊貴。
此時此刻,剛才那名男子,已經走進了大殿之中,而此刻還不等蕭啓年開口,就看原本押送他的那些士兵,竟然主動的,打開了他身上的枷鎖。
并且還順勢,接下了他的大氅。
“你來了?”
蕭啓年此刻,頭也不擡地又倒了一杯茶。
而那個男人也是呵呵一笑,自顧自地坐在一張雕龍的椅子上,而後陰沉地說道:“不是你找我過來的嗎,怎麽現在反要問我?如此虛僞,可不像是你的性格。”
接過了蕭啓年送上的茶水,男子繼續說道:“想想你當年找我的時候,那可是相當幹脆,甚至連問都不問我,就讓我去做那件事。”
“現在我幫你做了,你卻反而變成這副德行,蕭啓年啊蕭啓年,你還真是和過去不一樣了,”
說話之間,那個男人已經抿了一口茶,嘴角也勾出一抹冷笑。
“你這茶,做得也是大不如之前了。”
蕭啓年微微一笑,似乎并不生氣。
然而那個男人,也不再多說什麽,而是将目光,轉到了他的身上:“行了,我的好哥哥,你我雖然是同宗各家,但彼此之間的關系,卻從未變過。”
“你還是我的好哥哥,這一次你找我出來,應該也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吧,直接說就好,不必啰唆。”
放下茶杯,男人笑了笑伸手挑開,自己淩亂的頭發,露出一張俊美的臉,雖然這張臉上已經有了歲月的痕迹。
但是仍然帶着一份輕佻!
他,就是蕭旭!
“好兄弟,那我就不說其他的了。”蕭啓年咳嗽了一聲,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目的,他是希望蕭旭,能夠幫助他,幹掉西涼王!
“什麽?”
蕭旭聞言,眼角不免閃過一抹驚厥,随即便問道:“西涼王不是你的保命牌嗎,怎麽現在你卻要殺死他。”
“你不是過去,常說他是你最大的依仗嗎?”
蕭旭的這番話,是個人就能聽出,他言辭之中的戲谑和嘲弄。
但是,蕭啓年卻根本不在乎,反而淡然地問道:“那你是願意,還是不願意?”
“自然是願意的。”
蕭旭歎了口氣,把身子靠在椅背上,臉色陰沉:“你要殺誰,我就殺誰,隻不過我這一動手,我的身份可就暴露了。”
“我知道”
蕭啓年歎了口氣:“眼下北元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難,其他人已經指望不上,我能依靠的隻有你。”
“不對啊。”
蕭旭又是呵呵一笑:“那個蕭華,不也是你最看重的人嗎,怎麽現在你卻不用他了?”
“他?”
提起蕭華,蕭啓年臉上不免閃過一抹悲涼:“可惜啊,他已經死了。”
“死了?!”
這一下,就是蕭旭都驚得直接站了起來:“他是怎麽死的!”
“死在了楚國人手中。”
蕭啓年瞬息之間,簡單地介紹了一遍,而蕭旭的臉色,也越來越陰沉,到最後他竟然直接捏碎了手中的鐵胎開片的瓷杯。
生鐵的內胎,竟然被他直接捏成了一堆碎片。
“可惡的楚國人,我替他們付出代價!”
蕭旭一掌落在桌子上,當時老實木的桌子,也變得四分五裂,而看到這一幕的蕭啓年,眼中卻閃過了一絲陰沉。
他真想不到,這個家夥多年不見,竟然會有如此功力,看來要是能度過眼前的危機,自己也不能讓他,繼續存留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