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萬應此刻來到這裏,隻是希望和郝富貴談論一下,皇帝不在的這段時間,國家政務當如何改變程序。
是否還需要送到禦書房。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郝富貴這會竟在會客!
按說這可是不該出現的,但是下一秒楚萬應就猜到了,他的客人,可能是誰。
“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就先回去了。”楚萬應沖着守門的太監,微微一笑:“等到郝大人這邊忙完,再來找我。”
“老皇叔放心,奴婢全都記在心裏了。”守門的太監,恭送他離開。
而此刻在禦書房的一處側廳内,郝富貴正與韓枭對飲。
雖然喝的是茶,但是卻比酒,更有滋味。
“韓大人,你在劫司已經很久了,長期以來捏捏都是陛下手中,最鋒利的刀劍。”
端着一杯茶,郝富貴似笑非笑地說道:“而當前的情況下,和過去又有幾分不同,陛下此次遠征,憑借的就是你們劫司探來的情報。”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被郝富貴這樣看着,韓枭的的确确是渾身都不自在,心裏砰砰的朓,但是面上他卻還要保持鎮定。
放下手中的茶杯,韓枭淡然地道:“大人放心,劫司的情報絕對不會錯,我們已經将所有線索,全部綜合起來,進行過幾次的評定測試之後,才敢送到陛下手中。”
郝富貴微微點頭,話是這麽說,但她還是要給韓枭一些壓力。
“那韓大人可知道,爲何陛下這一次,沒有讓大人您,随軍而行?”
提起此事,韓枭的确有些懷疑,甚至是惶惶驚恐,按說行軍打仗,最重要的就是情報,可是皇帝現在,卻沒有将情報系統帶在身邊。
到底是他們失去了皇帝的信任,還是說,這一次皇帝另有安排,抑或者又另外設立了一個情報組織?
種種懷疑,對韓枭而言,都是不小的壓力,因爲他霧草揣透皇帝之心。
見他面露張惶,郝富貴眼角中卻閃過一抹狡黠,安慰道:“其實你想不到這些,也是應該,畢竟天心難測,但是我可以告訴你。”
“其實韓大人不必擔心,陛下故意不帶你們前往,乃是有另外一件要事交代。”
郝富貴說着,直接從懷裏掏出了一份用黑金封袋的信封。
韓枭一看,頓時眼前一亮,這東西他之前見過,乃是皇帝專門用于傳遞密令的。
看着眼前的信封,韓枭有些激動:“郝大人,這莫非是陛下還有其他要務給我?”
“沒錯。”
郝富貴淡笑着道:“陛下這一次不讓你随軍,确确實實有他自己的想法,畢竟朝廷上的一些事情你也看到了。”
此言一出,韓枭腦子裏面第一個閃過的,竟然是楚萬應的身影。
雖然他也有點意外,但事實擺在眼前,似乎當前與皇帝之間關系,最爲微妙的就是這位老皇叔了。
尤其是今天在校場上的那一幕,幾乎所有人都能看出,皇帝對他的行爲,并不滿意。
可是好歹楚萬應也是皇叔,并且皇帝還把最重要的後勤,交給了他,所以這也不能說,皇帝對他,就徹底失去了信任。
深呼吸,韓枭必須讓自己安穩下來,千千萬萬不可以繼續,胡思亂想,不然恐怕要拍出大問題。
“韓大人,你還是看看這裏面的,到底是什麽吧。”
郝富貴說着,将信封直接給了他。
而韓枭他也是小心翼翼地拆看,裏面的字字句句,讓他心中如同奔湧的巨浪一樣,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這,這難道是真的?”他詫異地看着郝富貴,可是這一次,郝富貴卻隻是微微一笑:“韓大人,這裏面到底寫了什麽,我也不知道。”
“您也不用告訴我,一切的一切您隻管按照陛下的安排去做就好。”頓了一下,郝富貴又特意提醒道:“記住了,劫司一直以來都是陛下手中的殺器。”
“所以這以此,也不要讓陛下失望。”
目光相對,韓枭似乎在他的眼中,得到了什麽消息一樣,臉色頓時一變,随即起身跪倒,面向皇帝出征的位置:“陛下放心,臣,知道該怎麽做!”
等到韓枭離開之後,剛才守在門外的太監,快步走了進來,将楚萬應的事情說明。
郝富貴聽過,不由得他搖頭歎息:“看來皇叔大人,現在也有很多心事啊。”
感慨了一聲,郝富貴立刻起身,不管怎麽說楚萬應既是皇叔,身份高貴,哪怕楚赢再信任他,他也不過就是一個内侍臣而已。
身份有别!
郝富貴這邊急忙帶着人,來到了楚萬應辦公的地方。
“老皇叔,奴婢給您請安了!”
郝富貴說着,直接跪倒在地,然而此刻,卻看出完一個當時站起身來,将他攔住:“郝大人,何必如此?”
“快坐下,嘗一嘗老夫這裏的茶。”
楚萬應說着,親手爲他倒了一杯清茶,不過看湯色恐怕是昨天晚上剩下的。
郝富貴眉角一挑,當即笑道:“老皇叔,看來您這裏的奴才,真是該死!”
“爲何如此說?”楚萬應問了一句,這才發一個過來,急忙道:“郝大人錯怪他們了,這倒是我的要求。”
“老皇叔的要求?”郝富貴掃了一眼杯中的茶,一個字也沒有再說,而是将茶湯飲下。
眼見如此,楚萬應懸着的一顆心,算是輕松了不少。
他最擔心的就是,如果這家夥不肯喝下去的話,那豈不是在挑自己的麻煩?
目光閃爍,楚萬應随即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他覺得當下楚赢既然率軍出戰,那麽朝廷上的政務問題,就應該從簡辦理。
由他和王春、劉玉山負責統管朝廷政務就好,若非是軍國大事,不用送到禦書房,既然皇帝不在,送去了也是沒用。
還不如就留在他們政丞手中,也便于傳達。
對于這個建議,郝富貴自然是沒有意見的,甚至他都不明白,皇叔爲何要特意和自己作出說明。
“皇叔此舉,可是有些多餘了。”
郝富貴笑呵呵地道:“我不過就是一個奴婢而已,您沒必要這樣做的。”
“那不對。”楚萬應急忙道:“您是陛下身邊最信任的人,朝廷的政務自然要和您商量。”
"您還真是高看奴婢了。
郝富貴緩緩起身,雖然一直在笑,然而心裏卻把這件事,深深牢記,等一下回去他就會立刻給皇帝寫一份密信。
并且他認爲,這本身也是楚萬應,最希望看到的情況。
大家都是老中醫,誰還不明白,各自需要什麽藥方。
相視一笑,楚萬應将郝富貴送出公堂,目送其離開的背影,楚萬應的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