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裏牢房的刑具不好用,那就自己做。
反正韓枭已經把命令下達,他隻要等待就好。
還沒到中午的時候,韓枭的手下将新制的刑具呈了上來。
沉甸甸的鐵鏈,和銳利的刀刃在燈光下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韓枭目光深沉地檢查着這些刑具,心中已經在籌劃着第二次提審劉氏的策略。
然而,在提審之前,他卻做出了一個出人意料的決定。
他命人将剛剛受過酷刑的劉氏,帶到了薛克的面前。
劉氏身體虛弱,步履蹒跚,但她依然保持着那份堅韌,擡頭看向被囚禁的薛克。
薛克看到劉氏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震驚和心疼。
他清楚地看到劉氏身上的傷痕,知道她爲了自己承受了怎樣的痛苦。
韓枭站在一旁,冷冷地觀察着兩人的反應。
他走到薛克面前,厲聲問道:“薛克,你看到這個女人爲了你變成了什麽樣子嗎?現在,我要你告訴我,你和劉氏之間到底是什麽關系?”
薛克沉默片刻,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劉氏。他看到了劉氏眼中的堅定和鼓勵,也看到了她爲了自己所做出的犧牲。
他深吸一口氣,然後緩緩開口:“劉氏是我的幹妹妹,我們曾經共同經曆過許多風風雨雨。她一直支持我,幫助我,甚至爲了我冒着生命危險。”
韓枭眉頭一挑,似乎對這個回答并不滿意:“僅僅是幹兄妹的關系?沒有其他的勾結和交易?”
薛克堅定地搖了搖頭:“沒有。我們之間的關系純粹而深厚,絕非你所想象的那樣龌龊。劉氏是一個善良、勇敢的女人,她不應該被卷入這場風波。”
韓枭冷笑一聲:“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鬼話?你們之間必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否則,她爲何會如此拼命地保護你?”
薛克看着劉氏,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韓枭,你要是有本事,可以來對付我,我絕無怨言。但請放過劉氏,她是無辜的。”
劉氏聽到薛克的話,淚水奪眶而出。
她知道,薛克是在用自己來換取她的安全。
她掙紮着走到薛克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哥哥,我不怕。我們一起面對這一切。”
韓枭看着兩人緊握的雙手和堅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動容。
但卻不是感動,反而是被二人所氣!
這特麽的上演一出兄妹情深的戲碼,是給誰看的?
而且這樣的戲,演到最後的結果,一般都是無疾而終,可韓枭現在可不想那樣。
更何況,他作爲朝廷的官員,必須堅守職責和法律。
“好一對情深義重的兄妹,”韓枭的語氣中透露出些許無奈和嘲諷。
“但法律不容情。薛克,你必須爲你的罪行付出代價。而劉氏,我也必須繼續審問,直到她說出真相。”
“我知道。”
頓了一下,韓枭忽然貼近了牢房前,似笑非笑的看着薛克:“其實你一點也不心疼這個女人,我在你的眼神中看的出來,所以你又何必裝腔作勢呢?”
薛克聞言,頓時全身一震,但是這會韓枭的冷笑,卻比剛剛還要凝重。
四目相對,薛克竟一時不知怎麽好了,他不确定韓枭心裏在想什麽。
……
韓枭命人将劉氏再次關押後,牢房内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薛克目送着劉氏離去,雙眼中閃爍着怒火與不甘。
他側過身,目光如刀般射向站在一旁的馮興,這位曾與他,并肩作戰的将軍,此刻卻成了他怒火的發洩口。
“馮興,你這個膽小鬼!”
薛克怒吼道,聲音在牢房内回蕩,“你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任由她遭受這種折磨,你還有什麽臉面站在這裏?”
馮興被薛克的怒罵震得無言以對,他滿臉羞愧,低下了頭。
他知道,薛克說的是事實。他雖然心疼劉氏,但卻無能爲力,這種感覺讓他感到無地自容。
“我……”
馮興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感到自己的辯解都是那麽蒼白無力。
薛克冷笑一聲,繼續諷刺道:“馮興,你曾經也是個鐵骨铮铮的漢子,怎麽現在變得如此軟弱?難道你就這樣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而無動于衷嗎?”
馮興緊握雙拳,青筋暴起。
他知道自己的無能讓薛克看不起,也讓自己感到羞愧難當。
但是,他又能做什麽呢?
他是朝廷的将軍,必須服從命令。
就在這時,韓枭走開口了。
他聽到了薛克的怒罵和馮興的沉默,心中不禁暗歎。
他知道這個案子讓馮興陷入了兩難的境地,但他也理解馮興的無奈。
“馮将軍,何必自責?”
韓枭走到馮興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責和立場,你已經做得很好了。”
馮興擡頭看了韓枭一眼,眼中閃過一絲感激。
他知道韓枭是在安慰他,但他心中的愧疚和自責卻無法消除,他黯然地搖了搖頭。
薛克看到這一幕,不禁冷笑:“韓大人,你也不用假惺惺地安慰他了。你們都是一丘之貉,隻會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問題。”
韓枭并不生氣,他平靜地看着薛克:“薛克,我理解你的憤怒和不滿。但你要明白,法律是無情的,我們不可能因爲私情而誤了公事,我也希望你能理解。”
薛克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雖然對韓枭的話不以爲然,但也知道現在自己無法改變什麽,他再次陷入了沉默。
韓枭見狀便也不再多言,他轉身對馮興說道:“馮将軍,我們走吧。”
說完他便率先走出了牢房。
馮興深深地看了薛克一眼,然後轉身跟着韓枭離去。
他知道自己的無能爲力和,薛克的憤怒,都是無法改變的現實,他隻能默默地承受着這份痛苦和自責,同時也在心中祈禱着劉氏能夠挺過這一關。
而薛克則獨自一人留在了牢房中,他的怒火漸漸平息下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沉思和擔憂,他不知道自己接下來将面臨怎樣的命運,也不知道劉氏是否能夠安然無恙。
牢房内再次陷入了寂靜之中,隻剩下薛克獨自一人的呼吸聲在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