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的平陽郡内,卻是另一番景象。
平陽郡鎮守薛克,是個身材魁梧、面龐粗犷的中年男子。
他的眼中,總是閃爍着狡黠與貪婪的光芒,此刻正與他的副将們圍坐在議事廳内,商讨着一項隐秘的計劃。
“諸位,”薛克開口,聲音低沉而有力,“前線戰場的需求越來越大,陛下雖然有旨意,但我們也不能把東西都給他們送去,不然兄弟們要吃什麽?”
“依我看,我們可以适當地削減一些運送到前線的物資。”
一位副将皺眉道:“鎮守,這樣做恐怕不妥。前線将士們正在浴血奮戰,我們若削減物資,豈不是讓他們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薛克冷笑一聲:“哼,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但你也得想想,我們這裏的情況。”
“平陽郡富庶,但若要滿足前線那無底洞般的需求,我們遲早會被拖垮。”
另一位副将猶豫着開口:“可是,如果被發現,我們豈不是要擔上極大的罪名?”
“罪名?”
薛克不屑地笑道,“隻要我們做得神不知鬼不覺,誰又能發現?再說了,前線将士那麽多,死幾個又有誰會在意?”
議事廳内陷入了一片沉默。
副将們都知道薛克的野心和貪婪,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薛克的話在某種程度上确實有道理。
平陽郡的物資儲備雖然豐富,但也經不起前線戰場的無盡消耗。
然而,就在這時,一名侍衛急匆匆地跑了進來:“鎮守大人,不好了!有一隊人馬正朝我們平陽郡而來,看他們的裝束,似乎是……是劫司的侍衛!”
薛克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猛地站起身來,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麽?劫司的侍衛?他們來幹什麽?”
“不……不清楚。”
侍衛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但他們來勢洶洶,恐怕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
薛克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快,立刻準備迎接。還有,把我們之前商量的計劃暫時擱置,等這批劫司侍衛離開後再說。”
副将們紛紛點頭應是,迅速離開了議事廳去準備迎接事宜。
而薛克則站在原地,眼神中閃爍着複雜的光芒。
他不知道這批劫司侍衛的來意究竟是什麽,但他有一種預感——這恐怕與他之前與伊卡洛的交易有關。
而此刻的韓枭和侍衛們,已經抵達了平陽郡的城門外。
他們看着城門上“平陽郡”三個大字,心中充滿了決心。
随着韓枭一聲令下,侍衛們迅速行動起來,包圍了平陽郡鎮守府邸,而薛克也在此刻迎了出來。
韓枭帶領的侍衛隊伍,在平陽郡府邸外整齊列隊,氣勢如虹。
薛克迎上前來,臉上堆着虛僞的笑容,但眼神中卻難掩警惕。
“韓統帥,大駕光臨平陽郡,真是稀客啊。”薛克拱手說道,語氣中帶着幾分客套與試探。
韓枭微微一笑,回禮道:“薛鎮守客氣了。本官此次前來,隻是進行例行的調查和巡視,确保各郡的治安與穩定。”
薛克點了點頭,但眼中的疑惑并未完全消散:“哦?不知韓統帥想要調查哪方面的情況?平陽郡一向太平,治安狀況良好,百姓安居樂業。”
“那是自然,薛鎮守治理有方,本官早有耳聞。”
韓枭說着,話鋒一轉,“不過,最近朝廷接到一些密報,涉及某些官員與不法之徒有勾結。當然,這隻是傳言,本官此次前來,也是爲了澄清這些不實之言。”
薛克心中一驚,但表面上仍保持着鎮定:“韓統帥所言極是,對于那些不法之徒,我薛克向來是深惡痛絕。若韓統帥需要任何協助,我平陽郡上下必定全力以赴。”
韓枭看着薛克的眼睛,仿佛要看穿他的内心。
“薛鎮守的忠誠,朝廷自然是信得過的。隻是,有些時候,人心難測啊。就像這平陽郡的物資,若是有人中飽私囊,那可就辜負了朝廷和百姓的厚望。”
薛克聽到“物資”二字,心中更是緊張。
但他依然強裝鎮定地笑道:“韓統帥說笑了,平陽郡的物資管理一向嚴格,絕不會有任何差錯。若韓統帥有疑,盡管查查看。”
韓枭點了點頭,意味深長地說道:“薛鎮守如此說,本官就放心了。”
“隻是,這世道複雜,人心不古。有時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薛鎮守,你說呢?”
薛克聽着韓枭的話,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壓力。
他感覺到韓枭此次前來,絕不簡單,每一句話都似乎在暗示着什麽。
他不得不更加小心應對:“韓統帥所言極是,這世界确實複雜多變。但我薛克自問對朝廷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韓枭微微一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他轉身對侍衛們揮了揮手:“好了,我們今日就在此安營紮寨,明日再開始正式的調查工作。”
當晚,韓枭在帳篷中與親信侍衛密談良久。
而薛克也召集了手下心腹,商讨對策。
雙方都明白,這場試探與暗戰才剛剛開始……
夜深了,平陽郡的街道上靜悄悄的。
但在這平靜的表面下,卻暗流湧動。
韓枭與薛克之間的較量,正在緩緩拉開帷幕。
夜色漸深,平陽郡府邸的一間密室内,燈火昏暗。薛克坐在主位上,面色陰沉,他的幾個心腹副将圍坐在旁,氣氛異常凝重。
“鎮守,韓枭此次前來,究竟所爲何事?”一位副将忍不住打破了沉默,他的聲音中帶着幾分不安。
薛克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不管他爲何而來,我們都不能讓他活着離開平陽郡。”
“鎮守的意思是……”另一位副将遲疑地問道。
“暗殺。”
薛克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今夜就動手,我們不能讓他有機會将我們的秘密洩露出去。”
衆副将面面相觑,暗殺朝廷命官可不是小事,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
但他們都清楚薛克的性格,他決定的事情,很難再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