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不是要弄死他的身體,而是精神。
必須要在精神上将他完全殺死,那種感覺才是最折磨人的,他就是要讓王強陷入到那種牢籠之中。
讓她無法沖破,不得不去感受不得不去接受這一切!
也隻有這樣,才能達成昌發的目的!
好多事情是必須要讓他去承認後果的,因爲是他的過錯,所以才鑄就了這一切,既然如此的話,就要讓他好好品嘗一下這果實的味道。
昌發一步步走向王強,此刻的他已經完全癱軟了,躺在地上像是蛆蟲一樣扭來扭曲的,但是卻已經發不出聲音。
他的嗓子全都爛掉了,就是那一瞬間的的火,燒爛了他的嗓子也燒紅了他的眼睛。
王強想要掙紮着抓住昌發的腿,想要把他也拖入地獄!
但是和可惜他現在完全做不到,雖然是已經觸碰到了他的褲子,然而昌發隻是輕輕的一動就脫開了。
“你還想觸碰到我?”
低頭看着他,昌發的神情中已經沒有了笑容,甚至連取笑他都覺得疲累:“你就是一個蟲子!一個永遠也走不到人前的蟲子!”
“知道嗎,你是個惡劣的蟲,非常非常惡劣的蟲!”
“所以要記住了自己是什麽東西,一定要記清楚,你永遠也爬不到别人的頭上,因爲你是蟲子!”
蟲子!
這兩個字在昌發的口中不停重複着,仿佛是魔咒一樣,讓王強也逐漸的感覺到,自己身體馬上就要崩潰了。
他不知道要如何形容現在的感受發,反正這一切對于他來說就是那麽的恐怖,那麽的殘忍。
但這還不是昌發最後給予他的宣判。
就看他來到搖籃前面,輕輕的打開包裹,抓出那條奄奄一息的黑狗。
此刻黑狗對于王強而言就是噩夢的開始,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對這一切,因爲對于王強而言,這黑狗,竟然真的有幾分像是他的孩子!
是恍惚了嗎、
是瘋狂了?
王強不知道因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内心,他更加不懂,這一刻自己到底在想什麽,爲什麽看着那黑狗的樣子竟然和它還有點像!
“我告訴你吧。”
“是不是覺得很眼熟啊?”
昌發淡淡的看着他,眼神中充滿了可笑的憐憫,那條狗就被他用手抓着,提着尾巴,雖然奄奄一息但是仍然還在掙紮扭動,但是這一切都顯得那麽無力。
然而,它并不肯放棄,甚至還要呲出已經被打斷的牙齒,似乎是要撕咬昌發的手臂,好和這麽折磨自己的人,同歸于盡!
“你不覺得很可笑嗎?”
“它就像是你一樣,我沒有說錯這本來就是你的兒子,因爲在我眼中不是人,算不得人!”
“明白嗎?”
“都說白發人送黑發人,今天我就讓你好好的感受一下,這是一種什麽滋味。”
“我會告訴你這個滋味的感覺,到底有多舒服。”
“我也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愛子之心,撕心裂肺的痛苦。”
話音落下,就看昌發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獰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随着剛才那哪一道黑影的墜落,王強也最終暈了過去。
此刻的他,不在是被惡意所包圍,相反,他覺得自己也許就是那個惡意吧。
如果當初不是自己擁有那樣的打算,那麽也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副模樣。
多可笑?
多有趣?
但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爲他已經昏倒,已經便失去了意識,可偏偏爲什麽腦子還是清醒的?
可偏偏爲什麽他還能聽到那些如同魔咒一樣回響的聲音?
這一切百思不得其解,但是此刻的王強已經無力再去抵抗,任憑這這些惡意侵蝕着他的身體,由内而外,由外而内……
“大人,您看現在要如何處置這個家夥?”
笑呵呵的看着地上王強,書吏此刻有一種完全說不出來的感覺,他似乎是在嘲諷,也似帶着一點悲涼:“您看要不要把他拉出去埋了?”
“爲什麽?”
昌發此刻正站在門後洗手,臉上全是嫌棄:“現在就掩埋他的話,那後面的事情誰去做?”
‘是你還是我?“
“明白了。”
書吏這邊準備叫人,将王強擡走,但是此刻昌發卻忽然攔住了:“等一等,我看你的樣子,怎麽好像是在擔心自己啊?”
“我?”
書吏搖搖頭,他急忙道:“大人您是看錯了,我并沒有這樣,隻是感覺到……他似乎有些可惜。”
“可惜了大人您對他的信任!”
“但願吧。”
昌發微微一笑,這邊接過書吏送上的手絹:“把他現在就擡出去,然後叫我們的人送他去倉庫,這一路上絕對不要讓她死。”
“我要讓他親眼看着,那些柑橘安然的進行交易,然後把那條死狗,記得留下來,等到他需要死去的時候,葬在一起。”
“到底是一家人嗎,就應該團團圓圓的。”
昌發的話叫人不寒而栗,書吏此刻都不免覺得頭頂發涼;
但是表面上他卻沒有任何的變化,因爲此刻的他能感受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也許不是一個人!
昌發,竟然會如此恐怖嗎?
他扪心自問自己這一次是不是做錯了選擇,他不知道,要如何表達内心,更是不懂得那份恐懼得來源在哪。
是因爲……自己一直都在做他的走卒嗎?
一連串的問題,弄得書吏頭暈目眩,他此刻也不再停留,而是趕緊就去辦差了。
現在的局面……可是由不得他繼續羅唣的。
……
王強其實還醒着,他聽到昌發和書吏的所有對話,但是他已經不在掙紮。
也許這是報應!
身處地獄的感覺,讓他已經沒辦法再去感知任何一種情緒,左右他也隻能呆在黑暗之中,左右他也隻配生活在黑暗之中。
王強就這麽被人擡出了都督府。
“你說這是怎麽回事啊。”一個擡着擔架的士兵,滿臉狐疑的道:“怎麽好好的王大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哪怕是他真的背叛了都督,也不該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