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不是一座銀礦,而是其他的礦場也就罷了,可北風港的這座礦場不光是銀礦,而且銀礦石多的到處都是。
也就是說,隻要找到的人夠多,那他們每天就能産出更多的白銀。
可就算豪森再怎麽憤怒,也無濟于事,這些百姓們又不是傻子,除了實在沒有辦法,隻能留在北風港,而且家中沒有其他收入的人之外,其他的百姓也都紛紛離開了這裏
隻是讓豪森沒想到的是,這還隻是他在北風港開采銀礦遇到的第一個阻礙。
在北風港開工之後,豪森很快就在自己的軍隊中挑選了一些軍官,來到工地作爲監工。
這些百姓們的數量本就已經很少了,如果每天再有人暗中偷懶摸魚的話,那他們能賺到的錢也就會更少。
也正是因此,豪森也隻能逼着這些百姓們加快做事。
這已經是他們管用的手段,每天給百姓們定下超額的目标,如果他們達不到目标,就會克扣他們的工錢,要麽就對他們非打即罵。
在北風港開工的第二天一早,監工們都還在礦場裏,對着那些正在忙碌的百姓們指手畫腳,見到有人動作慢了一點,要麽就破口大罵,甚至直接用皮鞭抽打,這樣的手段對他們來說早就已經司空見慣。
在這些監工眼裏,那些百姓們甚至都不能算是人,隻能用牲口來形容。
最重要的是,這些百姓們來到礦場之後,立刻就被礦場的監工盯緊,讓他們甚至想要逃跑都沒有辦法。
至此,百姓們即便再怎麽憤怒,也還子能老老實實的按照監工們的要求去工作。
可就在這時,忽然礦場之外傳來一聲槍響。
隻聽砰的一聲,人群之中,一名監工腦袋上有血花迸射,那名監工也當場到底。
現場頓時一片混亂。
周圍那些工作的礦工們頓時被吓了一跳。
負責這片礦場的人,名字叫做加裏,是豪森将軍的心腹。
在得知礦場裏有人死後,立刻趕了過來,可是當他看到那名監工的屍體之後,卻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
“該死,這怎麽可能?”
他雙眼瞪得滾圓,朝着四周看去,眼裏閃爍着恐懼的色彩。
周圍的礦工們不敢出聲,生怕自己有什麽地方做的不好,得罪了這位将軍,就會被他一頓訓斥,甚至懲罰。
但此刻的加裏卻根本沒有興趣關注這些百姓。
他現在腦海中滿是一個個恐怖的念頭。
躺在地上的那個監工,腦袋上那個圓圓的窟窿已經證明了他的死因。
這就是被人用槍給打死的。
可是根據周圍那些人的說法,這名建工在臨死之前,都不知道自己爲何而死。
周圍的那些人也隻是聽到一聲微弱的槍響,可是連開槍的人在什麽地方都不知道。
礦場周圍雖然也有許多山丘,可以藏身其中,可是這裏位于整個礦場得正中央,周圍到處都站着他們的人。
如果動手的不是自己人,那說明開槍的人至少是在上千米之外開槍的。
如此恐怖的射程,是加裏聞所未聞的。
可是他思來想去,也想不出誰會對自己人開槍,更不必說如今礦場裏根本就沒有人帶着槍。
“難道說,是楚國那些人動手了?”
心想至此,加裏更是心頭一顫。
他立刻讓人在礦場周圍開始尋找,可是在搜尋了一圈之後,卻絲毫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山裏别說是開槍的槍手了,甚至連個人影都沒有。
但即便如此,還是有人在一個山頭找到了曾經有人在這裏停留過的痕迹。
這裏有食物的殘渣,而且周圍的土地也明顯被人挖開過,清理出一片空地
這件事情立刻引得整個礦場所有監工都人心惶惶。
楚國和日不落國兩國之間的恩怨,這本就不算什麽秘密,更不必說這次豪森将軍占領北海港的這座礦場,本身也是屬于從楚國的嘴裏把到嘴的肥肉給搶下來了。
難道說,這是楚國的報複?
再有了這次的遭遇之後,加裏接下來這段時間,更是大有一種風聲鶴唳的感覺。
然而事情到這裏還遠遠沒有結束。
類似的暗殺事件在之後的幾天裏,更是不斷出現。
“你們聽說了嗎,昨天夜裏又死了兩個監工。”
在礦場開工的第七天,一大早就有不少人在傳播者昨天夜裏出現在軍營裏的事情。
那些百姓們一個個表情神秘,生怕被周圍的人聽到了一半。
“依我看,這肯定是神明對他們的懲罰。”
“可是我聽說這其實是楚國的人暗中殺了他們。”
“怎麽可能,槍是什麽東西我們又不是沒見過,那些槍的射程也就跟弓箭差不了多少,怎麽可能在礦場之外就把人殺了?”
雖然在日不落國的人到來之前,這些百姓們從沒聽說過槍這種東西,但是随着日不落國人在東瀛殺的人越來越多,槍的威名自然也就傳開了。
雖然百姓們還是不知道,這些槍的工作原理是什麽,爲什麽能将那可小小的子彈發射到那麽遠的地方,但至少不會像最初的時候感到那麽害怕了。
但是這一次,這些監工們得死,卻還是到處都透露着蹊跷。
百姓們都感到懷疑。
如果這些監工當真都是死在槍下,那這槍的射程未免也太遠了,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能力。
“大清早的不幹活,還在這裏聊什麽呢?”
忽然一聲怒喝響起,周圍的百姓們這才發現,已經有幾名監工來到了礦場裏,見到有人在這裏聊天,立刻沖了過來,揚起手中的皮鞭做事要抽打他們。
百姓一哄而散。
隻不過在離開之前,他們分明能看到,這些監工臉上的表情可不怎麽好看。
甚至好幾個人都是臉色蒼白,顯然昨天夜裏睡得并不踏實。
不過這也并不奇怪,畢竟在得知自己随時有可能喪命的情況下,恐怕沒有一個人能睡得踏實吧。
而在另外一邊,加裏更是再也忍受不了這樣的惶恐,講這件事情告訴了豪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