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夏維分明是有謀逆之心,應當立刻将他退出去,以軍法處置。”
萊納氣憤的對萊恩伯親王說道。
讓萊恩伯親王無奈到了極點。
怎麽楚嬴和萊納年齡都差不了多少,甚至楚嬴還要比萊納更小兩歲,可兩人的性格和實力卻如此天差地别?
“夠了!”
萊恩伯親王深吸口氣,冷冷道:“今日飛雪騎迎戰楚國騎兵,是在他們出城之後,哈利才調集軍隊,此時乃是飛雪騎自己做出的決定,與夏維何幹?”
“更不必說上次夏維将軍隻是說,他未曾見過楚國的騎兵部隊,可你們仔細想想,從鐵門關到高句麗,他們的戰鬥大都是圍繞城池或者陣地展開,又怎會有騎兵發揮的空間?”
“難道說,楚國大軍明知道鐵門關外有銀狐軍團駐紮的士兵,還要派騎兵出來送死麽?”
這一番話,讓剛剛還振振有詞的萊納跟哈利,也都頓時啞口無言。
萊恩伯親王說的沒錯,夏維此前所說的,的确隻是沒有見過,卻不代表楚國沒有。
在退一萬步說,就算楚國此前當真沒有騎兵,楚嬴也不會蠢到真的打算以步兵硬憾草原騎兵。
那他在明知道自己将要朝着鮮花平原發起進攻的情況下,肯定會想辦法組建起一支騎兵部隊。
等這一場鬧劇差不多結束之後,萊恩伯親王這才深吸口氣,目光看向在場衆人,冷冷問道:“各位以爲,接下來的戰事,我們應當如何進行?”
“親王閣下,不出意外的話,如今楚國大多數的兵力都集結在卡塔爾城中。”
“答案依我之見,楚國的騎兵部隊恐怕也隻有今日所見的那些,雖然不得不承認,他們的戰鬥力的确強悍,可也根本不足爲慮。”
“我願意率領皇城守衛軍鎮守卡塔爾城北門,讓他們無法出城,同時飛雪騎一路向東,繞道卡塔爾城的難免,堵住楚國的後勤部隊,以區區卡塔爾城中的那點存連,根本不夠楚國士兵支撐太多時間,等到他們彈盡糧絕的時候,我們在發起進攻,卡塔爾城必将重回我們手中。”
聞言,夏維忽然發出一聲嗤笑。
這一下讓哈利頓時如同被踩中尾巴的貓一般,猛地跳了起來:“怎麽,夏維将軍對我們這個計劃,有什麽意見?”
“并無意見,隻是覺得你們這個計劃的成功率不高罷了。”
他淡淡回應道:“如果你們這樣的招式有效,那還需要你們?我早已經攻破鐵門關了,”
萊納皺着眉頭看向夏維:“那不知夏維将軍可有更好的對策?”
“沒有,我隻不過是被親王殿下請來打掃戰場的罷了,你們的戰事又與我何幹?”
夏維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模樣。
萊恩伯一臉無奈,隻能再次出聲安慰衆人:“各位稍安勿躁,且不說這個辦法是否行之有效,可要是一直呆在這裏,那這輩子也沒法收回卡塔爾城。”
“更何況當初那楚國皇帝還在城中,他們能屢次守住銀狐軍團的進攻,也是因爲那楚國皇帝的神機妙算,如今楚嬴已經魂歸西天,所以局面恐怕也會發生變化。”
“總而言之,既然局面已經如此,我們就算在想其他的辦法也沒有用,不如就這麽堅守下去,總歸能見到出路。”
聞言在場的其他人也都紛紛點頭,一衆将領各自散開,開始按照萊恩伯親王的安排去排兵布陣了。
而在卡塔爾城中,今日一戰,也讓朝天軍再次士氣高漲。
“周團長,今日一戰,我軍大顯神威,那羅刹國的騎兵部隊被打得節節敗退,想必已經毫無鬥志。”
“接下來,不如讓我飛龍軍以炮彈轟炸,将他們逼退?”
飛龍軍第一師團的師團長朱青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他對楚嬴并沒有什麽歸屬感,但能在戰場上殺敵建功,揚名立萬,是他加入飛龍軍的目的,所以見到敵軍落入下風之後,他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乘勝追擊。
但周興卻搖了搖頭:“雖然今日一戰取勝,可對羅刹軍總體兵力來說也隻是不痛不癢,想要将羅刹軍悉數全殲,還要靜待時機。”
其實他現在的心裏也有點沒底,腦海中不斷回想起以前楚嬴每次指揮戰鬥時的景象,思索着如果是楚嬴在場的話應該怎麽辦、
想到這裏,他心中也難免生出一陣苦笑:“陛下啊陛下,你把這膽子丢在我頭上,當真是在爲難我啊。”
如果此刻還有其他人能跟他商量還好,但如今軍中,能跟他商量的人,諸如朝天軍的其他團長,還有晁遜和石虎等人也都跟楚嬴一起被一鍋端了。
飛龍軍的其他人雖然也都對他言聽計從,可一來他跟這些人不熟,而來這些人畢竟戰場上的經曆太淺,所以讓他們來出謀劃策的話,恐怕也很難想到什麽有用的點子。
心想至此,周興也隻能硬着頭皮繼續強撐下去。
“這樣吧,今天夜裏飛龍軍各部在城外五裏地之内,提前布置好火炮,同時我也會将朝天軍中的榴彈炮移交到你們手中,至于如何分配,由你們自行決定。”
“我對你們的要求隻有一個,那就是從現在開始,一切以保存自身實力爲前提,盡最大可能去消耗羅刹軍的有生力量。”
“如此一來,以羅刹國那些人心高氣傲的性格,肯定要不了幾天就會氣急敗壞的開始攻城,到時羅刹軍大軍集結,我們便全力出動,與銀狐軍團前後呼應,将羅刹國軍隊一舉消滅。”
這一次,衆将到時再沒有什麽意見。
畢竟楚嬴一直以來領兵作戰的主要風格,就是用最少的傷亡去換取最大的戰果。
周興這麽做,也是将楚嬴的信念給延續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飛龍軍各個将領之間互相商議戰術的時間,這個過程中,周興隻是坐在首位,閉目養神。
雖然他隻是坐在這個位置上才短短一天時間,就感覺已經心裏憔悴,作爲整個戰場的主将,他必須要考慮到戰場上每一種可能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