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的沒錯,無論對聯軍還是對我們來說,銀狐軍團的身份都十分敏感,不可不防,可是我就算不将銀狐軍團納入到軍隊中來,難道銀狐軍團就不能對我們的大軍發起進攻了嗎?”
萊恩伯聳了聳肩。
他說的沒錯,就算銀狐軍團沒在聯軍的軍隊中,也依然可以自由行動,而且到時候他們對銀狐軍團的情況更加不了解,一旦銀狐軍團當真有什麽舉動,他們的處境也會更加危險。
反而是如果銀狐軍團就在大軍的軍營之内,反而他們可以在銀狐軍團有什麽輕舉妄動的時候,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萊納總感覺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
“爺爺,你說那夏維當真沒有造反的心思嗎?”
萊納有些擔憂的問道。
如果在此之前,萊恩伯或許會告訴他,夏維或許會有謀反的想法,但這個可能性并不是很大。
畢竟草原牧民和皇室之間互相争執,已經經過數百年,可哪怕是雙方之間關系最差的時候,也從來沒有過決裂的念頭。
更不用說如今的關系還沒有查到那種程度。
可是今日見過了楚嬴在擂台上的表現之後,他猶豫了。
楚嬴是個典型的機會主義者,而且根據萊恩伯親王對楚嬴的研究,這個人對于拉攏人心這方面的造詣是十分誇張的,君不見此前楚嬴領兵殺入高句麗,雖然打的高句麗的軍隊丢盔卸甲,卻反而收到了高句麗百姓的擁戴。
而且今日在兩軍陣前,楚嬴都會嘗試着收買鮑裏斯,更不用說夏維和皇室之間的矛盾如此強烈,萬一楚嬴知道此事,從中橫插一腳,然後夏維被楚嬴說動,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在片刻的猶豫之後,他還是暗暗一咬牙道:“無妨,我相信夏維能明白我的誠意,而且留在羅刹國,她依舊是能和皇室分庭抗禮的草原酋長,可若是到了楚國,他一輩子都隻能在楚嬴手下做個将軍。”
在羅刹國,是允許各種貴族存在的,而且草原牧民中的高層隻是不願意跟這些貴族混爲一談而已,并不是皇室限制他們。
但楚國皇室可就不一樣了,他們對于權利的控制是十分嚴格的,除了皇帝自身之外,哪怕是那些皇親國戚,享有的權力都并不多。
到底留在那裏的前途更大,待遇更好,相信夏維還是能分清楚的。
更不必說,雖然三皇子的确沒做人事,但他在皇室也隻是個無足輕重的角色,反觀自己來到草原之後,就一直在找機會補償草原百姓。
也正是因此,萊恩伯自信,夏維就算真有造反的念頭,最後還是會選擇聽自己的話。
見到萊納的表情還是抱有質疑,萊恩伯笑了笑,對他安慰道:“我知道,這次見到楚嬴之後,或許對你的打擊的确有點大,但既然有爺爺在這裏,一切自然能得到解決。”
“更何況你的天賦絕不輸給任何人,隻是缺少鍛煉的機會,相信經過這次一戰,你肯定能收獲頗豐。”
萊恩伯一番安慰之後,這才總算是讓萊納去睡覺了。
……
第二天。
楚嬴依舊如約來到了昨日擺擂台的場地。
昨夜在離開之後,鮑裏斯也去了一趟卡塔爾城,和楚嬴促膝長談直到深夜,隻是誰也不知道他們兩人究竟聊了一些什麽。
而另外一邊,萊恩伯親王卻始終有些心神不甯。
雖然昨夜在和萊納講述繼續拉攏夏維的想法時,他顯得那麽自信,可是在萊納離開之後,他還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經過一番代入思考之後,他似乎也感覺,如果自己是夏維的話,肯定不可能這麽輕易就将喪妻之痛給放下。
更不用說夏維的性子是出了名的剛烈。
可事已至此,他又能如何?
更何況就如同他自己所說,哪怕不讓銀狐軍團加入到軍營中來,他們要動手的時候,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動手。
所以光是這件事情,就讓他沉思了一整晚的時間。
也正是因此,他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夏維其實臉色也不太好,顯然昨天晚上多半也沒睡好覺。
“親王閣下,今天的銀子準備夠了吧?”
鮑裏斯來到萊恩伯身旁,勾着嘴唇問道。
“哼,銀子我們有的是,可你若是今日沒法取勝,那可就怪不得我們了。”
胡卡對着鮑裏斯冷哼一聲,在他身後,兩名士兵将一個大木箱的蓋子打開,箱子裏面裝得滿滿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見到這一幕,鮑裏斯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既然王爺如此賞臉,那我自然不能不要。”
“王爺放心就是,今日無論如何,哪怕是出畢生所學,我也會赢下這一場比試。”
話音落下,他又來到擂台中央,目光落在楚嬴身上,得以問道:“陛下,不知今日你準備派誰出戰?”
其實這件事情楚嬴昨晚上回到卡塔爾城之後,就跟手下的将士們商量過了,但似乎沒有誰有太好的解決辦法。
所以見到鮑裏斯宣戰之後,楚嬴竟然站了起來,笑道:“昨日閣下那一手金線化牢的手段的确令人驚訝,所以今日朕準備親自與閣下切磋一番,不知閣下以爲如何?”
楚嬴的目光落在鮑裏斯身上,讓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周興猛地擡起頭來,有些驚慌道:“陛下,你這是做什麽?”
“陛下,您可是萬金之軀,這可使不得呀,若是陛下有個三長兩短,我們應當如何是好?”
聞言楚嬴卻呵呵一笑道:“怎麽,你們連朕都不相信麽?”
擂台上,鮑裏斯看着楚嬴,眼裏閃過一抹驚訝之色,他沒想到楚嬴竟然當真會親自上場。
“陛下,即便是你親自與我交手,我也絕不會手下留情。”
他舔了舔嘴唇,有些興奮。
雖然戎馬皇帝他聽說過不少,可大都隻是在史書上能見到,至少最近幾百年以來,羅刹國和楚國都沒出過幾個真正敢領兵打仗的角色。
更不用說身爲皇帝,親自登上擂台與人交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