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鮑裏斯卻也沒有主動出招的打算,兩人就這麽陷入了僵持之中。
短暫的對峙之後,晁遜終于冷哼一聲,縱身一躍,撲向了鮑裏斯,他雖然身材高大健碩,可速度一點都不敢,行動之間竟然帶起一陣殘影。
“好,打得好啊!”
台下,在周興看來,鮑裏斯已經是個死人了。
晁遜這一招飛撲看似平平無奇,但他可是曾經領教過的,無論鮑裏斯接下來往什麽地方躲避,晁遜落地之後,都能第一時間出手。
可是鮑裏斯的速度,卻快的有些詭異,眼看晁遜就要落下,他腳尖輕點地面,身形就如同鬼魅一般,輕松躲開了晁遜的進攻。
晁遜落地之後,眸子眯成一條細縫,目光落在鮑裏斯身上,表情已經變得凝重了許多。
對方的速度比自己還要更快,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如果自己繼續這麽追下去的話,肯定會被白白消耗體力。
但晁遜自幼習武,從小就身經百戰,很快就找到了應對之策。
一味追殺對方,隻會白白消耗體力,但如果一直被動防守,也始終毫無勝算。
雖然楚嬴已經說了,萊恩伯設下擂台隻不過是爲了拖延時間,究竟是輸是赢并不重要,但作爲一名武者,晁遜也并不想就這麽認輸。
而且以他的體力,雖然不敢說不知疲倦吧,但至少和人激鬥半個時辰毫無問題。
所以他的思路就很明确了,接下來不斷發起進攻,試探鮑裏斯的底線,如果鮑裏斯承受不住壓力,主動出手,那自己就大概能試探出對方的水平了。
心想至此,他再次沖向鮑裏斯,而且這一次的速度,和之前相比竟然快了許多,眼看對方就要來到自己跟前,鮑裏斯隻是不屑一笑,快步往後退去。
可他越是後退,晁遜的進攻就越是如影随形,照這個勢頭下去,接下來鮑裏斯馬上就要退出擂台的範圍了,那也就代表着他主動認輸了。
可就在這時,鮑裏斯忽然縱身一躍,一腳踩在晁遜的肩頭上,繞到了晁遜身後。
兩人繼續你追我趕。
萊恩伯身後,那些将領們的表情越發難看,他們本以爲鮑裏斯和晁遜之間,将會有一場激烈的交戰,卻沒想到萊恩伯親王請來的高手,竟然是個隻會四處逃竄的懦夫。
楚國這邊,周興原本還神情振奮的想看兩人交手,雖然他知道晁遜實力強悍,可在此之前,除了晁遜和楚嬴切磋之外,他很少見到晁遜全力以赴的場面。
本以爲今天可以好好觀摩一下高手之間的交戰,可見到鮑裏斯隻會四處逃跑之後,他也忍不住撇了撇嘴:“喂,我說老頭,你請來的高手,不會是逃跑高手吧?”
這句話引得在場衆人頓時捧腹大笑。
萊恩伯親王身後的衆人一個個面色鐵青,有不少人想要反駁周興,可話到了嘴邊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此前他們就已經知道,這個周興就是個無理也能鬧三分的主,現在讓他站在上風,他們還敢去跟周興吵架的話,豈不是得被周興嘲諷的體無完膚。
誰知親王閣下被周興這樣嘲諷,不僅沒有半點生氣的表情,反而笑呵呵的說道:“小将軍莫要着急,好戲還在後頭呢,你盡管看下去就是了。”
這話讓周興眉頭微皺,又盯着場上看了好一會兒,可是也沒看出什麽端倪。
但他又總覺得有些不對勁,畢竟萊恩伯肯定不會真的找個醜角來交戰,更不用說昨天萊納已經輸給了周興,萊恩伯親王想要拖夠三天時間的話,今天這一仗就必須赢下來。
“陛下,你可有看出什麽端倪?”
周興終于忍不住了,向楚嬴問道。
但楚嬴自己這會兒也拿捏不準,所以并沒有出聲。
台上,晁遜原本一直在步步緊逼,但這鮑裏斯卻滑溜的跟泥鳅一樣,任憑他怎麽都摸不着。
但他的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擺出一副體力不支的模樣。
“桀桀,閣下剛才一鼓作氣的氣勢呢,在下可還精神着呢。”
鮑裏斯臉不紅氣不喘,笑呵呵的看向晁遜,那模樣嚣張急了。
俗話說得好,泥人也有三分火氣,晁遜雖然性格沉穩,可終究也是習武之人,而且更是飛龍軍的總教頭,如今飛龍軍可是有不少士兵就在不遠處看着,自己卻被人這般戲耍,讓他胸膛中的怒火也在不斷燃燒。
心想至此,他眼裏也閃過一抹寒芒。
不過他這時候突然降低速度,可不是當真體力不足,這隻不過是他放松鮑裏斯警惕的手段罷了。
眼看鮑裏斯放松警惕,晁遜忽然雙腳猛然發力,就如同一頭猛虎一般再次撲向鮑裏斯,而且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鮑裏斯身上,隻要鮑裏斯一有動靜,他就立刻會跟上鮑裏斯的腳步。
眼看晁遜就要沖到鮑裏斯跟前,可就在這時,鮑裏斯卻忽然一擡手。
台下,楚嬴眉頭緊皺,瞳孔驟然緊縮,猛地站起身來大喊道:“晁教頭,小心!!”
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出現在晁遜心頭,他猛地停下動作,忽然感覺兩腿之間有一陣風聲傳來,立刻擡起左腿,單腿站立,雙手也猛地擡起,這時候他才終于看清,那股強烈的危機感的來源,竟然是一條條細如蠶絲的鐵線。
“哈哈哈哈哈!”
晁遜此刻單腿站立,兩隻手一上一下的擺放着,身體也隻能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傾斜下來,那模樣滑稽極了。
鮑裏斯站在原地,捧腹大笑。
晁遜眼裏怒火翻湧,可他卻不敢有絲毫動作,這些鐵線每一根都極細,而且更是被鮑裏斯拉直緊繃,就如同一把把利劍,如果自己貿然有所動作,肯定會被鐵線纏住,到時候保不齊也得掉兩塊肉。
而且這些鐵線的另外一頭可都在鮑裏斯手中,如果讓他猛然拉緊的話,肯定能把他捆成粽子。
“閣下好手段!”
晁遜忽然明白了,爲什麽鮑裏斯從進場之後,就一直不跟自己交手,而是在四處逃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