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維卻并沒有下令讓大軍返回草原,而是讓他們就地駐紮,這個命令也引起了羅刹軍衆人的不解。
羅刹軍軍營之内。
今日一早,羅刹軍在楚嬴威脅之下,将所有武器全部交了出來。
在這之後,楚嬴也如約将羅刹軍送到了河對岸。
但是夏維現在的心情卻極度沉重,楚嬴會出現在這裏,雖然讓他感到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
以楚嬴的手段,在來到鐵門關之前不走漏風聲才是正常,反而他要是收到楚嬴來到鐵門關的消息,夏維恐怕還得質疑一下這消息的準确性,看看是不是楚嬴又耍了什麽陰謀詭計。
最讓夏維感到煩躁的,還是卡塔爾城叛變。
其實在開戰之前,他就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更是找到納衣,從他手中要了人質,可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他要來的這個人質,竟然也是羅曼諾夫皇室的一員。
一想到這裏,夏維就一肚子火氣。
“這白癡皇帝,當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要不是羅曼諾夫十一世的風流往事,自己又怎會陷入如今的被動境地。
雖說羅刹軍再正面戰場上已經數次輸給楚國,但隻要依仗着流花河天險,他們依舊是進可攻退可守。
如今卡塔爾城落入楚國手中,也就代表着在流花河河面通航的權利,被楚國給掌控住了。
這也就是楚嬴還沒有來得及将自己的勢力擴散到卡塔爾城,不然以他的手段,肯定要不了多久就會讓流花河上遍布楚國的船隻。
到那個時候,自己再想通過流花河,可就沒那麽容易了。
這時指揮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原來是摩汗到來。
“少主,難道我們就一直呆在這流花河上?”
摩汗有些不解的問道,從昨日早晨羅刹軍過河之後,到今天已經過去一天時間,河對岸的楚國沒見什麽動作,反而是夏維給羅刹軍下令,讓大軍就地駐紮,并沒有撤退的意思。
聞言夏維幽幽歎了口氣。
他又怎會不明白摩汗的意思,如今就連摩汗都對大軍的前途感到迷茫,更不必說下面的那些士兵了。
他們之所以相信夏維,就是因爲夏維能打勝仗,在他們眼裏的夏維就是戰神。
可是如今,他們眼裏的戰神一敗再敗,而且是連續輸給同一個人,這些士兵們的決心肯定會有所動搖。
“你以爲我不想撤麽?大軍在這裏多待一天,那就要多花費一大筆軍費和軍糧,可如果就這樣退了,豈不是徹底将流花河交給楚國了?”
如今她們駐守的位置,就在黑石灘的對面,這裏是離開鐵門關之後,通往流花河的必經之路。
隻有把這裏守住,楚嬴才不敢貿然派兵渡河,不然的話,隻要羅刹軍離開這裏,楚嬴完全可以在流花河上随便找個地方過去,那鮮花平原如此廣袤,大軍過河之後,天高任鳥飛,他上哪尋找楚嬴的下落去?
“可我們一直這樣駐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
摩汗歎了口氣,他們如今的軍糧儲備還算充足,就算在這裏守個一兩個月也完全足夠。
可時間再長呢?
到時候楚國總會有過河的那天,他們難道能守一輩子嗎?
楚國是因爲有鐵門關這座人造天險,才可以無視流花河的重要性,但西斯爾部落可不行。
“那又能怎麽辦?事已至此,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夏維現在的心裏後悔到了極點,當初自己就不該被羅曼諾夫煽動,決定和楚國作對。
那時的他眼裏根本瞧不起楚國,楚國百姓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楚國的皇帝更是昏庸懦弱,一無是處。
可誰能想到,從楚國皇位更疊之後,這才過去半年時間,整個楚國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今的楚國光是國力就遠遠強于羅刹國,更不必說在楚嬴的帶領下,舉國上下團結一心。
要是他早知道有今天,也隻會和楚國交好,絕不敢對楚國動半點念頭。
……
鐵門關内。
從羅刹軍退過流花河後,城中接下來便是一天一夜的狂歡。
從夏維舉兵南下開始,鐵門關裏的士兵們被羅刹軍堵在城中整整半年。
如今這些土匪一般的羅刹軍,終于被楚嬴打退,他們又如何能不因此興奮?
同樣狂歡的不隻有士兵,還有城中所有的将領。
指揮所内。
此刻飛龍軍、黑龍軍師長以上的軍官,以及朝天軍營長以上的軍官全部都聚集在此。
他們每個人的眼裏,都閃爍着熾熱的光芒。
幾分鍾前,楚嬴才剛剛下令,從今日開始,開啓對于羅刹國的全面進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以羅刹國的體量,即便這次奪走卡塔爾城,也隻是讓他們感到短暫的肉疼,假以時日,他們依舊能有辦法再次殺向鐵門關。”
“所以這一次,我等應當乘勝追擊,殺入鮮花平原,搗碎整個羅刹國。”
楚嬴在這次出兵之前就已經說過,他這一仗的目标絕不隻是打退朝天軍那麽簡單。
如今,他又再次講明了目标。
“陛下,卻不知我們這一仗,要打到什麽時候?”
洪南小心翼翼問道。
關外一戰,讓他意識到了戰争的殘酷。
但他并沒有因此被吓到,反而更加堅定了他的決心。
通過自己的精妙決策,在戰場上完成以少勝多的戰鬥,這樣的畫面光是想着,就讓人感到血脈偾張,要不怎麽說戰争才是屬于男人的浪漫呢?
可這一仗總不能永無止息的打下去。
聞言其他衆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讓洪南更加一頭霧水。
“這還用問嗎?陛下從這一戰剛開始的時候就說了,這次出兵,他的目的就是要攻破莫城。”
“等攻破莫城之日,便是大軍凱旋之時,隻要莫城一日不破,大軍便一日不歸。”
周興咧嘴笑道。
讓洪南更加震驚。
“可是,那莫城距此地遙遙千裏,我們想要攻入莫城,恐怕不太容易吧。”
隻是他這番話剛說出口,就意識到了不對。
果然,現場衆人都用詭異的目光朝他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