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管野狼幫的時候,楚嬴就已經誇下海口,要負責整個野狼幫成員的衣食住行。
今夜就是楚嬴履行承諾的日子,隻不過野狼幫的成員誰也沒想到,楚嬴說帶他們賺大錢的地方,竟然是羅刹軍的軍營。
這可把野狼幫幫衆給吓得不行,羅刹軍此前第一次進入鹿城,就差點将鹿城給屠城。
他們今夜卻要跑到羅刹軍的軍營中,去搶人家東西,老壽星上吊——找死麽?
不過楚嬴在這些成員的心目中,地位還是很高的,所以在收到楚嬴的命令之後,衆人雖然有些緊張,但還是按照楚嬴所說,老老實實的跟着楚嬴一起來到了鹿鳴山。
就是這會兒在鹿鳴山腳下,眼看就要沖上去的關頭,他們又害怕了。
“老大,你聽山上是什麽動靜?”
“我可是聽說,羅刹國的軍隊裏真有羅刹鬼,這動靜保不齊是羅刹鬼在發瘋呢。”
距離楚嬴最近的幾人,小心翼翼的說道,他們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放心,有我在這裏,别說是羅刹鬼,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敢造次。”
此刻鹿鳴山的山頂。
羅刹軍無不是瑟瑟發抖的看着将他們營地包圍的朝天軍。
“混賬,你敢動我們一下,等我家将軍回來之後,定要将你們碎屍萬段!”
“哼,你們少在那裏裝腔作勢,涼州城現在根本沒有那麽多精銳部隊,你們在涼州城外的那幾千大軍肯定是假的!”
那幾名被捆起來的軍官還在破口大罵。
徐文清驚訝的看了一眼說話之人,正是那名留守在營地裏,全權負責的将領。
“你倒是挺聰明,比你家那将軍強一些,能想到我們是騙人的。”
“不過你覺得,在你家将軍趕回來之前,我能不能把你們全殺了呢?”
徐文清一句話,就把衆人全部都給吓得閉上了嘴。
“團長,山下有一群人正朝着山頂而來,卻并不知他們身份。”
“哦?沒想到你們竟然還有後手,隻可惜就算他們來了,也不過是來送死的罷了。”
徐文清瞥了一眼幾名軍官,但那幾名軍官此刻卻面面相觑。
山下什麽時候還有一支部隊,這件事情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衆人都疑惑的時候,徐文清的視線裏,已經出現了手下探子口中所說的那一群人。
隻是看清楚他們的穿着打扮之後,徐文清明顯愣了一下:“你們是什麽人?爲何要出現在此?”
眼前這些人一眼看去,身上穿着的都是破破爛爛的衣裳,一個個披頭散發。
雖然他們是野狼幫的成員,往日都在鹿城耀武揚威,但其實他們自己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而且自從野狼幫歸順楚嬴之後,他們不光是把自己的糧食拿出來分給了那些窮人,就連好一點的衣服也都送了出去。
這會兒看上去,他們就跟難民沒什麽區别。
“這……這位軍爺,我們隻是路過此地,您要是看我們不順眼,隻要招呼一聲,我們這就滾開。”
打頭的幾人見到朝天軍的陣仗,已經被吓得渾身哆嗦,臉色慘白,恨不得直接跪在地上。
而他們這會兒的心裏,更是把楚嬴給罵了一遍又一遍。
他剛才不是說山頂絕對安全,他們才會跟着楚嬴一起上山,可此刻站在他們眼前的,不正是一群兇神惡煞的士兵麽?
“哈哈哈,徐文清,你連朕都認不出來了麽?”
一連串笑聲響起,楚嬴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老大,你怎麽出來了?”
一人見狀不對,連忙想攔住楚嬴,卻沒想到楚嬴随手就把他給推開。
在野狼幫一種成員目瞪口呆中,徐文清臉上的不滿化爲疑惑,随即又變成震驚:“陛下怎會在此?”
“末将徐文清,叩見陛下!”
“朝天軍二團,叩見陛下!”
二團所有士兵們見到楚嬴現身的一瞬間,都立刻明白了是怎麽回事。
一時間,衆人全都老老實實跪伏在地,一個個恭敬至極。
這一幕讓野狼幫的那些成員們都驚呆了。
他們雖然害怕楚嬴,但也隻是害怕而已,而且跟楚嬴接觸的時間長了才發現,自家老大雖然實力強悍,有舉手投足之間就能殺人的實力,但性格并不暴躁,和他們之前的老大比起來,不知好了多少。
這也讓一些野狼幫的成員都大着膽子敢和衆人套近乎了。
“老……老大,他們剛才稱呼你什麽?”
野狼幫的二當家一雙眼睛瞪的滾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其他人也都紛紛朝着楚嬴看了過來,卻看見楚嬴笑呵呵的說道:“諸位愛将,都起身吧。”
“這些都是鹿城中的難民,朕今日帶他們來,就是要從羅刹軍的軍營中帶走些物資。”
“是!陛下!”
雖然徐文清不知道楚嬴爲什麽要這麽做,但既然是楚嬴的命令,他們自然不敢怠慢。
幾名探子在徐文清的命令下,帶着那些野狼幫的成員們,直奔羅刹軍軍營中,負責存放糧草的地方。
短短一個時辰之後,這幾百名野狼幫的成員,每個人都扛着一個裝滿糧食的大口袋。
“老大,我們……接下來?”
二當家看着正傾聽徐文清彙報戰況的楚嬴,小心翼翼問道。
這一幕惹得楚嬴忍俊不禁:“老二,你此前在城中,不是對我挺親近的麽,今日怎麽變得扭扭捏捏,跟個娘們兒似的。”
“老大,我……”
就算是傻子也該知道,楚嬴的身份非同凡響了,更不用說能當上野狼幫的二當家,多少也有點腦子。
“陛下,我願追随陛下前往楚國,爲陛下鞍前馬後,縱使肝腦塗地,也絕無怨言。”
這番話立刻引起一陣哄笑。
徐文清更是樂呵呵的說道:“小兄弟,你以爲是誰都能爲陛下賣命的麽?”
“更不用說,你還是北元的人,不想着讓北元百姓日子過的更好,卻要追随楚國的皇帝,如此行徑,與賣國賊有何區别?”
可誰知那二當家卻絲毫不以爲然,冷笑道:“北元人?我把自己當北元人,北元的皇帝可有把我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