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柳如風也的确是威猛無雙,如果放在楚嬴的前世,這樣的人就是人們口中所說的主角模闆。
隻是講着講着,楚征卻突然察覺到了不對。
“卻說那容老将軍膝下共有四子,個個都是威猛無雙的戰将,三十七歲時又添一女,生得國色天香,傾國傾城。”
“容家答應了征北一戰,凱旋之日,容府上下自然是燈火通明,大家都在慶祝容老将軍又建功立業,但在這席間,卻有兩人心不在焉。”
“其一,乃是那容老将軍麾下義子柳如風,其二卻是那容老将軍的幼女容氏。”
“……”
在這之後,便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動人故事,那容家之女和柳如風兩人一見鍾情,随後死定終生,但在這之後,北方卻再生變故。
背面的羅刹國竟然趁着容野回家慶祝的這段時間再次發起進攻,使得邊境百姓們民不聊生。
爲了讓那些敵人漲漲教訓,容野再次領兵返回北境,而與此同時,宮裏那個剛剛上任的皇帝,竟然在這個時候開始選妃,而容家大小姐,也就是容野之女竟然正巧被選上了。
原本情投意合的兩人就此被棒打鴛鴦。
兩人再次見面時,身份已經是天差地别。
容家老将軍征北失敗,整個容家上下都被定爲叛賊,連帶着容野手下的心腹都不例外。
柳如風自然也成了叛國之人,而容家的大小姐卻已經成了當今皇後。
可即便如此身份懸殊,兩人之間的感情也并沒有因此變淡。
在柳如風即将被押送刑場的頭一天夜裏,容家大小姐憑着自己皇後的身份來到大牢中,命人将容野和柳如風放了出來,與他們見了最後一面。
但無論是容野還是柳如風,兩人都不願意在容家大小姐的安排下逃命。
訣别之夜,兩人有了最後的溫存。
在那之後不久,容家大小姐原本皇後的身份也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被打入冷宮,随後更是誕下一子。
故事講到這裏,便戛然而止,更是引人浮想聯翩。
隻是聽故事的楚征和在場的其他公子哥,都早已經目瞪口呆。
片刻之後,楚征擡起頭來,目光落在在場衆人的身上。
而在場衆人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麽,幾乎是立刻就對楚征道:“殿下,剛才我們什麽都沒有聽見。”
無他,因爲這故事裏面所講的内容,實在是太過驚世駭俗。
如果他們私底下聽見的話,肯定會立刻将此人殺人滅口。
但如今既然有楚征在場,他們這些外人自然不好插嘴。
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這故事當真,那這可謂是楚國皇室最大的醜聞之一。
楚征雙目圓睜,站了起來,思思盯着眼前的說書先生,聲音顫抖着問道:“老先生,你剛才所說的故事,都是從何而來?”
抛開故事的背境來說,這一則故事倒是說書人口中十分常見的兒女情長的故事。
但最讓人震驚的是,這一則故事就發生在當朝,而且連楚征這麽個當朝皇子都未曾聽說,又怎能不讓人吃驚?
見到楚征如此激動,說書先生卻并沒有太多情緒波動,靜靜道:“剛才的故事,不過是野史流言,是真是假,無須多問。”
他說着就開始收拾桌子上的東西,準備離開。
隻是楚征又怎麽可能就這麽放任他離去。
他猛地一把抓起說書先生的已經,惡狠狠道:“老先生,恐怕你還不知道本宮的身份吧?”
他一邊說着,一邊從腰間取下一塊雕刻着四爪金龍的玉牌。
預排是上好的和田玉,上面的四爪真龍刀功身後,栩栩如生,更是用金絲镌刻其上,那張牙舞爪的樣子,仿佛下一刻就要騰空而起一般。
而有資格佩戴這種首飾的人,整個楚國也不過寥寥幾人。
那說書人雙眼死死盯着眼前的玉牌,愣在了原地。
見到他似乎認出了這塊玉佩,楚征這才得意道:“剛才的故事,你若是不給本宮說個清楚,該有多大的麻煩,我想你心裏清楚。”
面對楚征的質問,說書先生猶豫了許久之後,才幽幽歎了口氣:“既然是殿下再次,那老夫也隻好承認了。”
“老夫就是劉将軍當年的部下。”
這個回答十分的巧妙,他并沒有承認這個故事是真是假,隻說自己的身份,雖然好像什麽都說了,卻又好像什麽都沒說。
但事情的真相如何,已經并不重要。
一個大膽的念頭出現在了楚征的腦海中。
自從遼右一戰之後,楚喆在楚雲天的面前逐漸失寵,這一點是大家都能見到的事情,而楚嬴如今如日中天,先是在攻打遼右和北元的戰争中立下大功,随後更是獨自領兵攻破了高句麗,完成了百年來從未有過的爲楚國開疆拓土的功業。
而且他爲楚國打下的領土,更是楚國史上之最。
再這麽下去,那無論楚皇願不願意,這繼承人的位置都會落在楚嬴的頭上。
好不容易走了個楚喆,讓他們這些原本毫無希望的皇子看到了一線生機,如今又冒出來個楚嬴,楚征心裏如何能沒點想法?
如果此事當真,那楚雲天肯定沒法再将太子之位傳給楚嬴。
等到那時,這太子之位豈不是自己也有分了?
心想至此,楚征就感覺渾身上下一陣熱血沸騰。
眼前這名說書人,絕不能讓他離開,甚至自己還要查清此事,就算這是假的,也要想辦法把它變成真的。
這是楚征腦海中的第一想法。
“掌櫃!”
他怒吼一聲,正在樓下招待客人的掌櫃聞言,連忙屁颠屁颠跑了上來,恭敬來到楚征面前問道:“三爺,不知有何吩咐。”
“命你店裏的小二看好此人,本宮這就帶人來将他抓回去,若是出了纰漏,本宮唯你是問。”
楚征惡狠狠地對着掌櫃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