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守城軍投降之後,距今已經過去三日,而城中之前那股惡臭的味道也已經消散幹淨,百姓們自然也重新回到城中居住。
至于原本的守城軍,也依舊回到了城中的位置,但對他們來說,如今楚國的軍隊已經不再是敵人。
自安城西面,此前營州軍截斷自安城守軍退路的那座小丘陵上,如今這裏已經成了朝天軍的臨時營地。
而營州軍此行雖然是爲了配合朝天軍攻城,但他們更多時候,也隻是在扮演打雜的角色。
如今自安城已經歸順楚國,營州軍也無需再參與到戰示之中,而是參與到了自安城的治安中去。
自安城城主府中,經過前任城主多年的剝削,城主府中的各種财寶糧食已經堆積如山,都被營州軍給分發下去。
除此之外,楚嬴還特地讓守城軍将整個城市中所有的土地都統計了一份,再劃分到每個百姓們的手裏。
這個措施也讓原本對楚國到來感到憂心忡忡的自安城百姓,對楚國的态度瞬間有了一百八十度翻轉。
當然,楚嬴這次領兵打仗,雖然找楚皇要了錢,但楚皇隻不過敷衍性的給了十萬兩銀子,但楚嬴光是軍費就花了不下于五十萬兩。
且不說發給士兵們的軍饷,以及士兵們這一路打仗過來時花費的糧食,光是槍支彈藥的消耗,就是個不少的數目。
楚嬴自然不是做虧本生意的性格,這一路攻城略地所得來的好處,除了分發給百姓的一部分之外,餘下的各種寶貝都留在了城主府中。
城主府内。
這是從自安城投降之後的第一次閱兵,不過與其說是閱兵,倒不如說是分贓大會。
因爲在攻下城池之後,楚嬴特地準許他們在自安城裏将那些土豪抄家的時候,自行挑選一身盔甲。
無論是在楚國還是在高句麗,盔甲都是民間明令禁止存在的東西。
也正是因此,那些有點身份的世家,家裏都會存放幾件盔甲來證明身份。
不過這些盔甲可不是戰場上那些普通士兵們穿戴的,鏽迹斑斑的盔甲,而是用各種高檔材料打造,裝飾性大于實用性的裝飾品。
城主府大門之外,楚嬴剛一進門,就感覺眼前一晃,差點沒被晃瞎過去。
再定睛一瞧才發現,原來是周興等幾個從炎煌衛時期就開始追随他的炎煌衛營長,個個身上穿着的,都是精鐵打造的明盔亮甲。
盔甲上還有純銀打造的銀片,盔甲邊緣用金絲勾勒,一眼看去,簡直腐敗極了。
“殿下!”
幾人同時對着楚嬴行禮,那聲音差點沒把楚嬴的耳朵都給震聾了。
“咳咳,你們這是來閱兵的,還是來燒包的?”
楚嬴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誰知周興嘿嘿一笑,理直氣壯的說道:“殿下,我們可是你的親兵,以前在順城的時候,那都是自己人,如今到了别人的地盤,肯定要整一身好的行頭,省的讓人家說殿下手下的士兵一個個都窮的吃土。”
楚嬴一陣哭笑不得,但他當然知道,想讓馬兒跑又想讓馬兒不吃草,肯定是不行滴。
出來領兵打仗,别人肯定要能見到好處,才願意跟着你混。
而且不得不說,這些士兵們原本一個個就身材筆挺,如今穿上一身盔甲,更顯的威風凜凜,人模狗樣。
但他随即就察覺到了有些不對:“周興,你這盔甲下面,穿的是什麽?”
他分明能看見,用銀片鏈接成的軟甲,被撐得鼓鼓囊囊,盔甲各個部件的連接處,也都被撐開。
“嘿嘿,也沒什麽,就是兩件蠶絲的内襯罷了。”
周興将盔甲上的扣子解開,露出裏面的絲綢長衫。
像這樣的料子和做工,如果是在中原賣的話,至少也值一千兩銀子,如今卻隻能成了這些士兵們的内襯。
“……”
“我說你們也别太過分了,雖然本宮準許你們自己留下些東西,可若是讓旁人看見,定然會心生不滿。”
誰知周興卻一臉不服的說道:“殿下,我們這算什麽,晁教頭和石将軍他們,可還要更過分呢。”
話音落下,他卻不知爲何,感覺背後一陣涼飕飕的。
再朝着楚嬴看去,才發現楚嬴臉上帶着一抹詭異的表情。
“周興,當初炎煌衛集訓的時候,就屬你小子最不服氣,被我收拾幾次之後才總算老實下來。”
“怎麽,一段時間沒收拾你,你又皮癢了麽?”
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在周興身後響起,吓得周興猛地打了個哆嗦,回頭才發現,晁遜跟石虎兩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自己身後,眼裏滿是殺氣。
“晁……晁教頭,我說我剛才都是開玩笑的,你相信嗎?”
“好了好了,你也大哥别笑二哥。”
楚嬴出聲打斷了晁遜,因爲此刻晁遜跟石虎兩人身上的穿着,比周興的還要更加浮誇幾分。
一身鮮亮盔甲上,鑲嵌着各種寶石,腰間佩戴的劍鞘金銀交錯之間,還有一顆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光是這樣一把劍鞘,那都是有價無市的寶貝。
在兩人的脖子上,還都戴着兩串珍珠項鏈,每一個珍珠都足足有牛眼大小,那可是皇家都不多見的寶貝。
被楚嬴這麽一說,兩人也都嘿嘿一笑:“殿下,朝天軍大軍都已集結完畢,還請殿下檢閱。”
楚嬴邁步往前走去,在城主府中有一個巨大的演武場,這裏原本是自安城守城軍往日閱兵的地方,如今卻成了他們賣弄風騷的舞台。
演武場中,炎煌衛和朝天軍都已經整齊排好隊伍,等着楚嬴到來。
不過和此前相比,如今的炎煌衛身上,卻每個人多了一件紅色披風,而幾名團長的身上,更是換成了黑色披風。
“殿下,城中有個富商家中開着布行,平日裏爲非作歹,欺行霸市,我們按照殿下的命令将他們抄家之後,用他們家中的布料改了這些披風。”
晁遜在一旁恭敬解釋道。
當然,朝天軍雖然和炎煌衛比起來稍遜一籌,但他們每個人的身上,也都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布衣,外面披着軟甲,腳上還穿着嶄新的靴子,以百人爲一個方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