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龍軍的軍營之内,柳長謙面色凝重的對着在場的士兵們說道。
而他手下的士兵們這些日子,也早已經習慣了每天都有人騷擾的日子,就算柳長謙不說,也肯定會做好準備。
再三叮囑完這些負責夜巡的士兵之後,柳長謙這才打了個哈欠,準備返回軍營。
“唉,到底是年紀大了,精神不如當年了啊。”
他伸着懶腰感慨了一聲。
可就在這時,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喊:“報!”
一名小兵一路狂奔,來到了柳長謙跟前,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将軍,将軍!關外有一支大軍正在朝着燕山鐵門關前直奔而來,對方來勢洶洶,已經将沿途兄弟們布下的暗哨都給拔除了。”
那士兵深色凝重的對柳長謙說道。
柳長謙聞言皺了皺眉,心頭暗暗顫了一下。
“還有這種事情?”
他立刻朝着鐵門關的方向跑去:“傳令下去,大軍立刻整頓,前往鐵門關方向,阻攔敵軍。”
雖然不知道來人是誰,但在高句麗即将進京的這個時間,突然有一支軍隊出現,對方定然來者不善。
一炷香之後,鐵門關城門下,一支一萬人的大軍已經集結在此。
城外,陣陣馬蹄聲傳來,連帶着地面都開始顫抖。
鐵門關内的所有士兵都是面色凝重,聽這個陣仗,對方顯然是一支騎兵,而且人數絕對不少。
眼下他們能期待的,隻有鐵門關能夠攔住這些敵人了。
要知道,鐵門關名字裏的鐵字,可不是一個比喻,而是形容。
作爲楚國最重要的關隘,鐵門關的城牆綿延百餘裏,最矮的地方都在十米,而鐵門關的城門共有十道,每一道都由精鐵澆築而成,厚度接近一尺。
正是因爲有這樣的雄關鐵壁,楚國才能在北邊那群虎視眈眈的狼群環伺之下,至今依舊安然無恙。
鐵門關外。
一萬人的大軍氣勢如虹,就如同一條長龍一般,大軍在鐵門關下集結。
城牆上,早已經做好準備的黑龍軍蓄勢待發。
“放箭!”
隻聽柳長謙一聲令下,漫天箭雨齊齊落下。
這些弓箭可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分爲兩種。
其中一種箭頭上塗着劇毒,見血封喉,另外一種則是塗上了白磷,平日裏都浸泡在油脂裏,隻有在用的時候才會取出來。
一時間,星星點點的火光就如同一片火雨一般從天而降,落入人群之中。
隻聽見城下傳來陣陣慘叫。
“爾等鼠輩,也敢來犯我楚國?”
柳長謙冷哼一聲。
可緊跟着,他就發現了不對勁。
雖然第一輪齊射取得了一些戰績,但給對方造成的傷亡也不過二三百人的樣子。
但緊跟着,軍中就有人撐起一把把鐵傘,隻聽弓箭打在上面,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可在鐵傘的庇護之下,傘下的士兵毫發無傷。
柳長謙剛剛舒展一些的眉頭,再次緊皺。
看到這鐵傘的一瞬間,他就立刻意識到,眼前這支軍隊此行而來,顯然是爲了攻城。
這些鐵傘每一把都十分沉重,如果是在前進的時候撐開,隻會大大減慢軍隊的速度。
就算是收起來,将這麽個鐵疙瘩帶在身上,也肯定不輕松。
如果不是爲了攻城,他們肯定不會白費力氣帶着東西。
“全軍戒備,原地守城!”
柳長謙大喝一聲。
黑龍軍中滿是驚疑之聲,敵軍如今還在城外,現在就開始守城是不是太早了?
更何況,以鐵門關的堅固,又怎麽會有人敢從這裏開始攻城?
但他們随即就發現自己的想法似乎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大軍在距離城門不足十米的地方停下,同時翻身下馬。
城牆上的士兵們這才震驚發現,這些戰馬身上,竟然都馱着兩個人,一人下馬之後,另外一人立刻調轉馬頭,順着原路離去,而那些已經下馬的人,除了有一部分的人專門撐着鐵傘之外,還有其他的人,則是取下了一個随身的匣子。
匣子裏,竟然裝着一根根一頭尖一頭粗的鐵條。
在柳長謙詭異的目光中,這些士兵們互相配合着,開始将鐵條釘在了城牆上。
“該死,他們想做什麽?”
“難道他們想就這樣在城牆上搭建一個樓梯?”
“這群王八蛋,他們眼裏難道就沒有我們嗎?”
敵軍如此目中無人的行徑,讓城牆上的士兵們頓時勃然大怒。
城下士兵的動作絲毫沒有停止,幾下的功夫就已經将兩根鐵條釘在城牆上,随後有兩人踩了上去,一人繼續負責釘上鐵條,另外一人則是用鐵傘作掩護,擋住從城牆上丢下來的東西。
“快,快去取滾木礌石,砸死這群狗日的。”
幾名将領怒吼着。
柳長謙看着城下的大軍,不知爲何,隻感覺心頭傳來一陣緊張。
照理來說,對方這樣子攻城,無異于自尋死路。
雖然他們有鐵傘可以作爲掩護,但這東西擋一擋弓箭還行,隻要用滾木從城牆上丢下去,城下的人立刻會死傷一片。
可對方卻絲毫沒有顧忌。
他們能做出這樣的舉動,隻有兩個可能。
要麽,這些人就是送死來的白癡,要麽,他們早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可他們到底準備了什麽武器呢?
柳長謙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這時,城牆下已經有人取來了滾木礌石。
所謂滾木,就是直徑在三寸以上的木材,削去多餘的枝丫,盡可能的修整成圓柱形。
而礌石也是同樣的道理,都是用來在守城的時候,從上往下攻擊城下的敵人。
“将軍?”
手下将領試探性的看向柳長謙,詢問下一步的動作。
柳長謙隻是點了點頭,也算是默許了他們的行動。
見到柳長謙出生,這些士兵們再沒有了任何顧忌,開始了對城下的進攻。
滾木從城牆上落下,重重砸在城牆邊的士兵身上,隻聽砰的一聲,這一下至少有百餘人被砸成了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