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楚嬴銷毀福壽膏之後,已經過去三天時間。
軍營之内,晁遜對着正盯着地圖出神的楚嬴禀報道。
聞言楚嬴擡起頭來,晁遜繼續說道:“殿下,那幾個洋人被殿下放走之後,我們就一直派人盯着他們。”
“他們除了拿着殿下給的錢在城中花天酒地之外,就是在四處聯系可以造船的人,但他們的手下卻都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
雖然在告訴楚嬴之前,晁遜已經派人去找過,但那可是足足上千人,朝天軍的人還要準備攻打南诏國,自然沒有精力去盯着這麽多人。
“大概是找地方安頓了吧,畢竟五千兩銀子也不夠他們花銷多久。”
對此,楚嬴并不以爲然。
他坐直了身子,指着面前那張地圖,對晁遜說道:“這幾日朝天軍的士兵們,對船上的環境适應的如何了?”
“殿下,朝天軍加上炎煌衛的人,也隻挑選出兩千人熟悉水性,可以适應船上的生活,其他人隻要上船之後就是上吐下瀉,連正常生活都困難,更不用說讓他們參與戰鬥了。”
“唉,他們到底都是北方人,不熟悉水性,讓他們去參加水戰,的确太爲難他們了。”
晁遜也贊同的點點頭:“可是殿下,南诏國水網縱橫,生活在哪裏的人個個都是水中的高手,我們的兄弟們到了南诏國之後,光是陸戰還好,一旦下了水,恐怕就不是南诏國的對手了。”
“傳本宮的命令下去,立刻在亮海城中招收熟悉水性,身體強壯的青年,組建一支水軍。”
晁遜頓時一愣。
訓練一支軍隊,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
想要讓一支軍隊有戰鬥力,一方面需要軍隊的教頭實力足夠,但晁遜在地面還行,可到了水裏,跟那些剛學會遊水的年輕人也差不多,更不用說去做教頭了。
二來,軍隊自身的底子也要過硬。
朝天軍之所以能這麽短的時間裏就能組建起來,那可都是晁遜帶着炎煌衛的士兵,幾乎找遍了整個順城,将那裏所有有天賦的年輕人都給收集起來的成果。
可是跟順城相比,亮海城實在太小,就算軍隊最後組建起來了,也未必能成氣候。
楚嬴這麽做,恐怕有些臨時抱佛腳的意思了。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麽。
楚嬴聞言,卻反問道:“怎麽,難道你執意本宮的決策嗎?”
“是!”
晁遜雖然心中有一萬個不解,但他對楚嬴的命令,從來是言聽計從。
被楚嬴這麽說了一通之後,他自然也不敢在做停留,立刻轉身往外走去。
等他離開軍營之後,楚嬴才看着門外的方向,笑了起來。
……
“征兵咯,征兵咯!”
“凡是年齡未滿三十,水性出色的人,一律可以加入朝天軍!”
“表現出色之人,還能和殿下見面。”
街道上不斷有人吆喝着,連帶着還有人四處張貼海報。
這一幕自然引起了許多人的圍觀,畢竟這可是楚嬴的軍隊,如果能夠追随楚嬴,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更何況楚嬴對普通百姓都那麽好,對自己的手下能差了。
加入朝天軍,不光有大好前途,更有大好錢途啊!
“我來!”
“這位軍爺,你看我行不行!”
“軍爺,雖然我今年已經五十歲了,可我平日裏下河摸蝦都沒有問題,軍爺就把我收了吧。”
街道上的人議論紛紛,卻并沒有意識到,一個賊眉鼠眼的男子在人群中穿梭一陣之後,很快來到了一張剛剛貼下去不就的海報上,看了一眼四周,确認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一把将海報撕了下來,收入懷中。
男子快步離開人群,卻并不知道,在他身後的一個陰暗角落裏,正有一雙眼睛始終在盯着他。
……
南诏國。
“殿下,那楚嬴竟然在亮海城中招募軍隊,組建水軍,看這樣子分明是打算籌備軍隊來攻打我等了。”
今日出現在亮海城中那個賊眉鼠眼的男子,此時恭敬地跪在青岚面前,手中捧着那張朝天軍的征兵海報。
“崔先生,你怎麽看?”
青岚并沒有着急發表意見,而是先向崔先生詢問道。
聞言崔先生卻哈哈大笑了起來:“看來這楚嬴當真是黔驢技窮了,竟然想到了這樣的手段,殊不知我們南诏國的士兵們都是訓練了十幾年的精銳水師,那裏是他這種草台班子能比的?”
“那是,我南诏國的男兒别的不說,但要說水性方面,至少也比楚嬴強上十倍。”
青岚情不自禁面露得意之色。
崔先生也興奮說道:“殿下,既然楚嬴會在這時候征兵,說明他根本沒有能對付南诏國水軍的力量,我們爲何不立刻出發,攻打平華?”
平華縣是亮海城旁邊的一座城市,雖然說是縣城,但規模也并不算小,而且有錢人很多,如果能夠将平華縣打下來,那他們原本擔心的,賠錢給百姓的事情,簡直是輕而易舉。
“哈哈哈,楚嬴,世人都說你神機妙算,用兵如神,我看也不過如此嘛。”
青岚越想越興奮,接下來這幾天,他一直在暗中拉攏那群洋人的槍手,同時也将南诏國的軍隊調動到了亮海附近,隻要他一聲令下,立刻就能攻打楚國。
而在這幾天的時間裏,從亮海城傳來的好消息也越來越多。
比如說,楚嬴因爲嫌棄朝天軍不能水戰,竟然把能水戰的那些士兵們留下,讓其他的士兵們全都離開了亮海城,看他們的動向,應該是返回順城了。
得知這個消息後,青岚足足笑了一炷香。
在他看來,楚嬴這根本就是個愚蠢至極的決定。
朝天軍的戰鬥力讓他忌憚不已,可如果在陸地上,再給他一倍兵力,他都不是朝天軍的對手。
可如今楚嬴将朝天軍給調走,那豈不是說明,等自己占領了平華縣之後,就可以伺機而動,攻打亮海城。
甚至直接跟楚嬴正面交戰也絲毫不虛,隻憑楚嬴手中那一支臨時組建的草台班子,根本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