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并不知道楚嬴在和自己接觸之前,就已經跟詹姆斯接觸過了。
而且他和楚嬴的關系,也已經被詹姆斯知曉。
所以弗蘭克的這番話,就變成了赤裸裸的挑釁。
“好,很好。”
詹姆斯被氣得聲音都在顫抖,一把拔出腰間的左輪手槍,擡手就是一槍對着詹姆斯打去。
弗蘭克頓時被吓了一跳,連忙往後退去,驚呼出聲:“詹姆斯,你做什麽?”
可詹姆斯并沒有搭理他,見到一槍不中,立刻又開出一槍。
這一次,弗蘭克徹底明白了,詹姆斯這是抱着必殺他的決心。
“來人啊,快來人!”
他連忙對着門外大喊道。
在他船上的水手也都居住在這附近,聽到弗蘭克求助的聲音,紛紛沖了過來。
可是當他們看到房間裏的景象之後,也都愣住了。
“怎麽,找人是嗎?難道你以爲我就沒有人了嗎?”
詹姆斯眼裏冒着火,手指放在嘴邊,發出一聲尖銳的哨音,這是他和自己手下的水手之前就已經約定的信号。
聽到詹姆斯的聲音,原本還埋伏在村莊周圍的水手們立刻沖了過來。
這下子,沖突也瞬間從詹姆斯和弗蘭克的私人恩怨,變成了兩條船上所有水手之間的恩怨。
“給我殺了他們!”
弗蘭克雖然不明白詹姆斯爲什麽要動手,但他也不是忍氣吞聲的窩囊廢,一見到詹姆斯的手下現身,他也立刻下達了動手的命令。
一時間,兩條船上的所有人,都打成了一團。
村莊裏的百姓們更是被吓得驚慌失措,飛快朝着村子外面跑去。
這一仗一直打到第二天早上,等天亮的時候,村莊裏已經充斥着刺鼻的血腥味。
除此之外,還有遍地的屍體,兩條船上原本的船員都在兩百人左右,現在也都隻剩下了零星的幾十人。
“哎呀哎呀,你們這是做什麽?”
村口一個穿着長袍的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張縣令,這個王八蛋搶我的客人,原本我都已經和别人談好了,卻被他給半路截胡了。”
“你放屁,明明是他自己找到我的,這隻能說明你有問題,對方不信任你,”
其實在昨晚一遍交戰一邊對罵的過程中,兩人都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一場誤會。
背後的罪魁禍首,正是楚嬴。
但他們都已經打成這樣了,現在想讓他們互相低頭認錯,無異于癡人說夢。
不過那個長袍男子,也就是船隊停泊的留陽縣縣令可不敢得罪這幾個人。
一方面是因爲這些人來到留陽縣之後,四處花錢,那可是出了名的大款。
另一方面,皇室的人在聽說了他們的事情之後,也表明想要和他們見一面,不出意外的話,皇室派來的禦史馬上就要到了。
如果到時候讓他們知道自己得罪了這些人,那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張縣令,你給我們一個說法,你覺得這件事情是誰的問題?”
弗蘭克大聲問道。
詹姆斯卻也同樣不甘示弱:“張縣令,你可不要忘了,你收了我多少好處?”
此時的張縣令兩面爲難,看看弗蘭克,又看看詹姆斯,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縣衙的一個捕頭快步來到張縣令身旁,在他耳畔說了幾句話。
原本還一臉爲難的張縣令立馬眼前一亮:“兩位,我們皇室派來的使節,如今就在縣衙衙門,要不兩人找他商量一下吧?”
雖然這麽做可能會得罪皇室使節,但現在自己幫誰,都會得罪另外一邊。
他之前可是親眼見識過這些人手中的火器有多恐怖,看他們一副吃人的樣子,張縣令毫不懷疑,自己現在說幫誰,另外一邊都會毫不猶豫的一槍崩了自己。
“好,我就給你個面子。”
詹姆斯冷哼一聲,雖然他們手中有槍,但是子彈也并不是無限供應的,如果真的跟弗蘭克拼到底,肯定會打光家底
如果想要生産子彈,就需要許多特殊的材料,這些材料隻有跟皇室接觸之後才能弄到,所以他們兩人都不願意得罪皇室的人。
此時兩人心裏想的,都是等自己得到皇室支持之後,再找對方算賬。
在張縣令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縣衙衙門裏。
剛一進門,就見到大堂上坐着一個衣冠楚楚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一副翩翩美少年的派頭。
“大膽,見到皇子殿下還不下跪?”
少年身旁,一個始終佝偻着腰的老頭怒斥一聲。
張縣令頓時被吓傻了,連忙噗通跪倒在地:“屬下不隻是殿下親自莅臨,有失遠迎,還請殿下海涵。”
如果眼前的少年當真是他們口中所說的皇子,那對方身份可就了不得了。
南诏國先帝到死,都沒有任何一個兒子。
原本他是打算将自己的皇位交給自己的弟弟,可是在那位王爺準備登基那天,一支大軍殺入皇城之中,先帝唯一的女兒青璃從陣中走出,硬生生逼着王爺交出了皇位。
從那之後,南诏國也迎來了從建國以來出現過的,唯一一位女帝。
這位女帝不僅容貌美麗,傾國傾城,而且手段更是極爲毒辣,将所有皇室血脈的人都給囚禁起來,關在皇城之中,雖然好吃好喝的養着他們,卻不許他們離開皇城半步。
除此之外,他還拉攏了國内數名将軍,将他們變成了自己的裙下之臣,從而徹底掌控了南诏國的兵權。
有人說她是用肉體換來了這些将軍的支持,也有人說是這位女帝手段超然,才能将這些将軍玩弄在掌心。
但無論是哪一種手段,可以肯定的是,如今這些将軍對女帝都是服服帖帖。
而迄今爲止,這位女帝也隻有一名皇子,并且明面上沒有一個男人。
雖然沒有人知道這個名叫青岚的皇子從何而來,生父是誰,但也沒有人懷疑他的身份。
因爲這位皇子無論是行事風格還是模樣,都和那位女帝驚人的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