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之前在京城被楚嬴搞過幾次,正想借着征北大顯雄風,哪裏受得了這種吹捧。
當下那心中一片飄飄然。
“聽見太子殿下這麽說我就放心多了。”
楚嬴嘴角翹起。
他這下的可是直購啊,耐不住有的蠢貨要咬。
“你看,這涼州城也是我大楚國土,百姓亦是我大楚國民,無論如何,也得給他們大楚國民該有的優待才是。“
“畢竟在太子殿下的帶領下,大楚國民肯定要比那北元蠻子的日子更好,對吧?”
楚喆難得聽見楚嬴說上這麽多的好話。
他瞥向楚嬴,心中一陣得意。
就算楚嬴有那麽幾分本事又能怎麽樣?
到頭來,還不是給他做功?
隻要他一日是太子,楚嬴就永遠越不過自己!
“那是自然!”
楚喆高昂着頭,享受着這種衆星捧月之感。
卻隻見楚嬴聳了聳肩,沖他做出一個請上前的姿勢:“那就麻煩你,發放救濟糧吧。”
他看向在場的諸多百姓,又做恍然想起的模樣。
“還有,每家每戶應該發十兩銀子,太子殿下可别忘記了。”
楚喆面上的笑意猛地一收,他回過頭,瞪視着楚嬴。
“十兩?!”
這涼州城上上下下有多少百姓,每家十兩加上救濟糧,已經是天價數額了!
“怎麽?難道太子殿下這是要當衆反悔嗎?”
楚嬴故作吃驚,但語氣中已經是憋不住的笑意。
誰願意出這筆銀子!!
楚喆當即就想要反駁楚嬴的話。
“還不快點謝謝我們的太子殿下?”
看他這幅模樣,楚嬴就知道他要找借口搪塞,當即朝着百姓出聲道:“太子殿下一言九鼎,家财萬貫,既是爲民謀福,定不會反悔!”
霎時,這百姓便滿滿當當地跪了一地。
他們雖然不明白皇子之間的勾心鬥角,卻也知道到底是誰救他們出的水火!
又是誰,許諾給他們救濟糧!
不管怎麽說,聽大皇子殿下的準沒錯!
“謝過大皇子殿下!謝過太子殿下!”
楚喆嘴角抽動,滿腔怒火堵在心口,一整個如坐針氈騎虎難下:“讓人到本宮營帳支錢!”
說罷,他甩袖轉身,連勉強支撐笑臉等待衆人跪拜的做不到,黑着臉大步離去。
身後是楚嬴放肆的笑聲。
他這個蠢弟弟。
不管上多少次當,永遠永遠都不知道長記性。
楚喆的面色越來越黑。
他遙遙回頭看向楚嬴,憤恨咬牙。
雖說這次征北的所有功勞他都搶定了,出這些錢也不算虧損,但他原本可以不出這筆錢的!
“該死的楚嬴!!什麽雜種,居然真敢和我鬥!!”
他快步走回營帳之内,連賬布都未曾放下,便已控制不住勃然大怒,将面前案牍上的東西全部掀翻在地!
“不就是立下一點功勞!要不是本宮有容人之能,你早就死了!”
楚喆自然知道自己此話多少真多少假,一時間嫉恨得滿臉扭曲。
“還有那些征北軍,居然不好好地跟在我身邊,跑去幫楚嬴!等本宮當上皇帝,你們一個也——”
這時,才聽聞涼州城内救濟糧事情的副将急急忙忙跑了進來。
他倒也不是有多忠心,隻是做了楚喆的副将,見了楚喆多少不堪入目的樣子,若他不跟着楚喆。
下一個丢掉小命的,就是他這個小小的副将了。
“殿下!慎言啊!”
副将趕忙拉下帳篷,他快步走到楚喆的身邊。
啪!
下一刻。
卻挨上楚喆一個重重的巴掌。
“那個雜種指揮本宮也就算了,你算什麽,不過是豬狗不如的東西,連個太監都不如,也敢教本宮做事?”
擺明了就是指桑罵槐,當着百姓的面,他這個做太子的要面子,自然不敢動手。
如今也不過隻能在帳篷裏意有所指地罵上幾句。
要不楚嬴怎麽特地請他過來呢。
爲的就是他這個太子的面子,好讓他端端正正地坐冤大頭。
副将雖然挨了打,但那裏敢吱聲,也隻能小聲道:“您說得是!”
他又勸:“但現在那些将軍還有百姓,多少偏心大皇子殿下,擰這樣傳出去,肯定會有人嚼舌根子的!”
“他們敢!”
盡管這樣說,楚喆的聲音還是小了不少,他面帶怒氣,憤然道:“真是群沒長眼睛的狗東西!也不想想看,我爲了征北出了多大力氣,要不是我,楚嬴能赢嗎?!”
他又道:“楚嬴也就是吹得厲害,他要是真有本事,怎麽會連單于雄都抓不住!”
聽到這裏,那副将的眼珠子倒是又靈活起來,他走到外側觀看四周,确定四下無人,這才湊到楚喆耳邊道。
“既然如此,這個大功爲何不牢牢抓在您的手裏呢?”
楚喆心中亦是意動。
抓住單于雄這等大功,這世上哪有人抗拒得了的?
可一想到他們正面迎擊之時,他已經落敗在單于雄的手下,說着心中沒有半絲顧慮也是假的。
見楚喆猶豫,那副将又連忙開口。
“太子殿下不必擔心對方兇猛,如今那單于雄被打得是潰不成軍,如此殘兵遊勇,又能有幾分厲害?”
越是聽副将慫恿,楚喆心裏面就越是激動。
不說别的,一旦他當真拿下單于雄,豈不是他在征北之時立下大功的鐵證?!
到時,誰會再有疑問?
誰又敢再有疑問!
“什麽擔心對方兇猛,那北方蠻子有什麽可擔心的?你倒是說說看!”
聞言,副将便覺得有戲,憨笑幾聲。
“殿下聽錯了,是小的擔心對方太過兇猛。”
“哼,你這般膽小,要是此番立了功,将來做了大元帥,還怎麽服衆?”
楚喆說道,示意副将附耳過來。
“你且找幾個信得過的将士,組建一百人小隊,今天晚上,我們就出發。”
要讓人做事,起碼也得給人點甜頭。
楚喆拍了拍副将的肩膀。
“你能不能做大元帥,就看此遭了。”
“是!”
那副将漲得滿臉通紅,連連點頭,轉身便出了帳篷。
隻留下楚喆一人在帳篷内激動幻想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