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陣中,步兵一連的連長有些狐疑的問道。
楚嬴卻冷哼一聲,說道:“如今涼州城北門外,征北軍正與北元軍激戰,那可都是我們的同胞士兵,所以我們此時應當做的,就是速戰速決。”
“隻有用最快的速度解決這一場戰鬥,才能救下更多的人。”
楚嬴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到:“相比之下,暴露戰術又能算得了什麽?更何況就算暴露,本宮也同樣還能拿出新的秘密武器。”
連長聞言恍然大悟,也爲自己之前的短淺感到一陣慚愧:“殿下當真是慈悲心腸啊。”
但現在的楚嬴根本沒心情去聽别人的吹捧,他現在更在意的,是能夠盡快解決戰鬥,讓日子已經很難過的征北軍,少損失一些人手。
就在這時,朝天軍已經來到戰場邊緣。
而在城牆上,石虎的身旁,出現了一道人影:“讓你的人退回來吧。”
突如其來的聲音,把石虎吓了一跳,他猛地轉過頭去,可當他看清楚出現的人影之後,卻被吓了一跳。
因爲此時在他面前的人并非别人,竟然是晁遜。
而晁遜會出現在這裏,也的确讓石虎感到意外:“是你?”
“石将軍,好久不見啊。”
晁遜笑眯眯的對石虎說道,兩人方面在軍中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自然認識對方。
但聽到晁遜讓自己撤軍,石虎卻感到一陣費解,有些不解的問道:“你對這位殿下的能力,就如此信任?”
晁遜搖了搖頭:“并非是我信任,而是因爲這位大皇子殿下的能力,和當年哪位老将軍的戰鬥力,一般無二。”
聽到這話,石虎微微有些失神,他又怎麽會不知道晁遜口中說的那位老将軍是誰。
正是自己曾經視爲父輩的容野,而石虎之所以能在軍中出名,也正是因爲收到了容野提拔。
所以當年在跟你說容家造反,容野被朝廷殺頭之後,他也的确吃了一驚,甚至因此退出軍伍。
不過他隻知道有楚嬴這麽一号人物,對于楚嬴的生平卻并不了解,如今聽到晁遜對楚嬴如此推崇,他在驚訝的同時,也松了口氣。
晁遜是何許人也,能被他稱贊的人自然不會是普通人,所以在短暫的驚訝之後,石虎很快反應過來。
軍營之外,北元軍和征北軍激戰正酣。
可就在這時,涼州城中忽然傳來一陣号角聲,讓正在戰場中的征北軍愣了一下,因爲這号角聲所代表的含義是撤退。
“什麽意思?”
“将軍爲何會讓我們在這時撤退?”
就在這時,遠處一隊人馬忽然出現在了大軍的視野中,這隻軍隊出現的同時,也傳來一陣破口大罵的聲音:“北元小兒,還不快拿命來!!”
單于雄鼻子都快被氣歪了,昨天朝天軍的騎兵連離開現場之後,單于雄已經從手下口中得知了這支部隊大概的模樣。
所以在見到眼前這一隻騎兵之後,他立刻就認了出來。眼前這支騎兵正是昨天偷襲自己的軍營,導緻自己不得不從城中撤退的那支軍隊。
這群人昨天才欺負過自己一次也就罷了,今天又突然出現,當真是把自己當成了肥羊,薅自己羊毛是吧?
想到這裏,單于雄頓時一咬牙,怒喝道:“奶奶的,找死?”
“來人呐,将他們全都給我滅了!”
單于雄不甘示弱的下令道。
雖然北元軍中的騎兵部隊早已經蓄勢待發,但直到現在,他們都還沒有太好的機會出手。
因爲征北軍和北元步兵混戰在一起,馬蹄可沒長眼睛,分不清誰是敵人誰是友軍。
現在見到朝天軍突然現身,而且還是一群步兵,騎兵立刻興奮了起來,朝着朝天軍的方向殺了過去。
涼州城北門的城牆上,雖然晁遜對楚嬴推崇備至,但在石虎心中卻始終感到不服。
而石虎的副将對此也同樣不屑一顧,在他心中天底下打仗最厲害的人,就是自家的将軍。
所以他們的目光,都朝着城外的方向看去。
可當他們看到城外的景象之後,卻都驚呆了。
因爲那支晁遜口中天下無敵的軍隊,哪怕在高速的行進之中,也依舊保持着整齊劃一的陣型,而且每一個士兵的臉上,都是殺氣騰騰。
“這…這怎麽可能?一支剛剛組建的軍隊,怎麽可能如此的有紀律性?”
石虎驚呆了。
晁遜笑了笑,并沒有解釋。
與其通過解釋讓石虎相信楚嬴的能力,不如讓他自己親眼見到,這支朝天軍究竟有多強大。
但在短暫的震驚之後,石虎卻很快回過神來。
“就算紀律性再強又能如何?這不過是任何一支精銳部隊都能做到的事情。”
新兵,尤其是第一次上戰場的士兵往往都是這樣。
或許士氣極爲強橫,但在第一次交戰受挫之後,原本強橫的士氣就會以一個極快的速度衰弱。
而且新兵對于戰場上的許多事情并不了解,初次上戰場的時候,很容易因爲經驗不足導緻吃虧。
總而言之,在石虎心中,對于朝天軍并不看好。
而且緊跟着,在北元軍陣之中,北元的騎兵也開始出動。
看到這一幕,石虎不禁皺起了眉頭:“你當真打算讓他們繼續進攻?那可是北元的騎兵,就算楚國境内的精銳騎兵,也沒幾個人是他們的對手,更不必說步兵了。”
北元的騎兵也已經開始第一輪沖鋒,兩千名騎兵同時處理,馬蹄聲敲打着地面,防腐地面都要開始顫抖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緊張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步兵連卻哈哈一笑:“好,來的正好。”
步兵連的連長停下腳步,猛地擡起手掌:“出擊!!”
話音落下,三千步兵竟然同時停下腳步,留在了原地。
緊跟着,他們都從自己懷中取出了一個個黑色的小球。
看到這一幕,北元騎兵們的嘴都笑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