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嬴知道,接下來這段時間,就是自己能不能制服他的黃金時間,如果自己能在這段時間裏将他制服,那從今往後,他将會徹底臣服自己。
所以他雙臂猛一用力,竟然在完全沒有馬鞍的情況下,穩穩的坐在了馬背上,并且雙手抓緊了缰繩。
馬王甩開蹄子就跑出了馬廄,一路撒腿狂奔。
在士兵們詭異的目光中,馬王在馬場中不斷跳躍,起落,總結了各種手段想把楚嬴摔下去,可是任憑他如何用力,楚嬴從始至終都沒有半點搖晃。
一人一馬就這樣僵持了半個時辰,等馬王終于體力耗盡之後,才停了下來。
楚嬴翻身下馬,拍了拍馬王的後背,情不自禁的誇贊道:“不錯,好樣的。”
可誰知那馬王打了個響鼻,馬蹄就直接朝着楚嬴蹬了過來,這一幕更是把所有人都給吓了一跳。
“殿下!!”
“殿下當心!!”
在衆人的驚呼聲中,馬王碗口大的蹄子眼看就要落在楚嬴頭上,如果這一下踹結實了,至少也是個腦漿迸裂的下場。
可就在這時,楚嬴卻輕描淡寫的擡起手掌,一把抓住馬蹄,手掌猛一用力,就将馬王摔翻在地。
“你這畜生,還敢偷襲本宮?真是好大的脾氣。”
楚嬴不怒反笑,一把按住馬王的胸口。
一人一馬以一種極爲詭異的姿勢趴在地上,許久之後,馬王終于發出一聲長嘶,搖起了尾巴。
“殿下,這是他已經臣服了。”
“殿下威武!!”
“殿下好樣的!”
一時間,在場所有人都歡呼起來,楚嬴也在這時候松開手掌,馬王艱難的站了起來,果然沒有再找楚嬴的麻煩,而是用碩大的馬頭蹭了蹭楚嬴的腦袋。
楚嬴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它竟然極通人性的主動彎下腿,讓楚嬴上去。
“不錯,不錯,以後你就是本宮的坐騎了。”
楚嬴騎上馬背,伸手撫摸着它寬厚的脊梁,稱贊道:“呂布的坐騎名字叫赤兔,我看你比赤兔還要虎一點,以後你就叫赤虎吧。”
他摸了摸赤虎的耳朵,喊了兩聲名字,這赤虎竟然跟聽懂了一半,再次發出一聲長嘶。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驚呆了。
馬場的管理員更是來到楚嬴面前,一臉笑意的對楚嬴說道:“恭喜殿下得此寶駒,這馬兒聰慧伶俐,看來肯定是上天賜給殿下的寶貝。”
其他人這才反應過來,也都紛紛開始祝賀楚嬴。
“恭喜殿下,賀喜殿下,今日獲得如此寶駿,改日殿下定要在疆場上揚名立萬。”
一時間,在場士兵們紛紛開始給楚嬴賀喜。
楚嬴胯下的赤虎也似乎意識到了在場衆人是在誇贊自己,興奮的踩着馬蹄。
作爲一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楚嬴自然是不相信這種虛無缥缈的說法的。
但如今大戰在即,對楚嬴來說,這自然是一件喜訊。
“好,既然今日有如此喜事,不如就在今日擺下出城酒,由各位随本宮一起前往涼州。”
楚嬴話音落下,士兵們也紛紛振臂高呼起來。
所爲出城酒,指的是打仗之前,士兵們出征的時候吃的那一頓飯。
涼州城局勢緊張,随時都有可能發生變化。
雖然楚嬴對楚皇不怎麽感冒,可一旦并州城淪陷,整個中原的百姓們都會遭到威脅。
所以就算是爲了百姓,楚嬴也要早點起程,阻止北元士兵們對中原的侵擾。
很快,在楚嬴的命令下,一頓豐盛的晚宴就已經備置齊全。
在晚宴上,士兵們可以盡情開懷痛飲,更有各種美味佳肴可以享用。
這一頓飯,所有的士兵們都吃的麽有任何顧忌,一眼看去,酒席之間的士兵們一個個醉得東倒西歪。
因爲他們都很清楚,今日這頓飯吃完之後,下次在想吃上飽飯,可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楚嬴坐在酒席的角落裏,今天這一場酒席中,他并不是主角,所以整場酒席他都并沒有現身。
就在楚嬴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出現在了楚嬴身後。
楚嬴猛地轉過頭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容妃竟然已經來到了他身後,讓楚嬴眉頭皺了皺。
“娘,你怎麽來了?”
楚嬴驚訝的問道。
容妃目光羅在楚嬴身上,深深歎了口氣,随後還是輕聲說道:“嬴兒,娘知道你關心國事,想要爲天下百姓排憂解難,但在娘心中,還是你的安全最爲重要。”
“娘,你放心吧,孩兒可還沒有活夠呢,這一次孩兒一定能好好活着回來的。”
楚嬴明白容妃的心意,所以出聲安慰着容妃。
聞言容妃幽幽歎了口氣,但也知道楚嬴的性格,從小就很倔強,隻要是他決定的事情就從來不會改變主意。
所以容妃并沒有再多說什麽,隻是将一塊玉佩放在楚嬴手中,随後柔聲道:“嬴兒,這塊玉佩是你外公當年交到我手中的,據說可以保佑佩戴之人平安。”
“這些年來,娘一直将這塊玉佩帶在身邊,今日既然你要出遠門了,娘就把這塊玉佩交給你了,也算是一個念想。”
楚嬴自然不敢怠慢,連忙小心翼翼的将這塊玉佩接過來,收入懷中之後,這才笑着說道:“謝謝娘。”
母子兩人沒有再過多的言語,隻是相擁在一起。
哪怕眼前之人并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可對于前世是個孤兒的楚嬴來說,這種感覺讓他感到十分溫暖。
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大亮、
原本還在熟睡的士兵們也陸續醒了過來。
楚嬴這才将趴在自己肩頭已經睡着的容妃喚醒,輕聲道:“娘,孩兒該出征了,等下次孩兒歸來的時候,定要讓你住進整個楚國最繁榮的城市裏,而不是在這一座邊陲小城。”
容妃戳了戳他的額頭,沒好氣道:“娘什麽時候想過要你有多大的功名了,隻要你能平安歸來,娘就心滿意足了。”
“孩兒一定。”
楚嬴咧嘴一笑,便潇灑地轉身離去,隻留下還想說點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容妃待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