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緊張的看了一眼楚嬴:“殿下的意思是?”
“本宮打算訓練一支軍隊。”
秦兮月再次沉默了。
她隻是一介女兒身,并不想參與到這種國家大事中去。
但她很清楚,自己既然已經站在了楚嬴身邊,就不可能獨善其身。
相比之下,自己最好的選擇,也隻有全力支持楚嬴。
“殿下需要多少錢?”
秦兮月再次問道,楚嬴想了想,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千萬兩銀子。”
……
兩日之後,順城。
雖然楚嬴已經離開了半年,但之前控制着順城的軍閥都已經被他扳倒,所以城中百姓們的日子依舊過得十分幸福。
黑石山礦場。
“鄉親們辛苦了,近些日子正值冬季,楚國各地都有人需要煤爐,大家加把勁,等忙完這一陣子,咱們好好休息休息。”
“好嘞。”
百姓們齊聲高呼,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興奮的神情。
如果是一年前,有人告訴他們,隻要他們肯賣力氣,就能輕松養活一家人,甚至還能存下錢來,他們肯定會以爲對方是在吹牛。
但現在,這些事情實實在在發生在了他們身上。
這時候,白石村一個村民急匆匆趕了過來,對蘇立說道:“蘇大人,炎煌衛的兄弟們讓你過去一趟,說是殿下來了消息。”
雖然楚嬴離開的時候,從炎煌衛的五百人中帶走了百餘人,餘下的炎煌衛士兵則要承擔順城的安防。
不過炎煌衛都是楚嬴的心腹,所以在楚嬴離開之後,他們在順城百姓中也頗受歡迎。
聞言蘇立不敢怠慢,連忙來到炎煌衛的衛所。
這裏原本是吳狼的地盤,在吳狼被楚嬴趕走之後,楚嬴并沒有把這裏拆除,而且留給了炎煌衛居住。
當然,這裏面原本的各種奇花異草以及吳狼收藏的那些寶貝一盤都沒有了,可即便如此,這座庭院也依舊是數一數二的豪宅。
一路來到衛所,剛一進門,就見到崔肇正在等着自己,見到蘇立到來,崔肇面色凝重,對蘇立道:“蘇大人,事态緊急,我就長話短說了。”
“幾日之前,北元大軍突襲涼州城,朝廷已經派兵前往鎮壓,但殿下覺得朝廷官兵不過是一群蟲豸,并不靠譜。”
“所以殿下讓你立刻在順城以及周邊城市招兵募馬,組建軍隊。同時白石村裏近些日子産出的鐵礦,也都存入庫房,不得輕舉妄動,等殿下派來的人抵達順城之後,再打造兵器。”
“同時,殿下還讓你從北匈一帶調集一批戰馬,納入炎煌衛中,由我來負責騎兵。”
崔肇面色嚴肅的對蘇立說道。
蘇立如今在順城的地位,就相當于順城的知府,因爲蘇立的性格一絲不苟,所以楚嬴交代的事情,他肯定能辦好。
而且他又是個心善之人,并不會爲了完成楚嬴的命令就對百姓太過苛責。
崔肇随後又将一封書信遞給蘇立,這是楚嬴的親筆信,以此來證明崔肇剛才交代的事情并非作假。
蘇立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涼州距離順城不過三百裏地,在北元鐵騎的快馬加鞭下,頂多一天就能抵達這裏。
所以就算崔肇沒有交代,蘇立也不敢有所怠慢。
……
青州。
鐵礦修建的速度比楚嬴想象的還要更快,短短五天,就已經有了雛形。
此時已經是二月初,原本結冰的河面開始化凍,而在明江河畔,這幾日也迎來了一件大事。
“你們聽說了嗎?殿下要開始治理明江潮汛了。”
“什麽?殿下是瘋了嗎?這怎麽可能?”
“這簡直是逆天而行,殿下這麽做,恐怕有待商榷啊。”
與此同時,李府。
李源有些詭異的看向楚嬴,問道:“殿下剛才所說的計劃,當真可行嗎?古往今來,有多少人都想治理明江,可直到今日,卻始終不見有人能治理成功。”
“若是殿下失敗,恐怕會引起諸多非議啊。”
對此,楚嬴卻并不以爲然。
“非議又如何?明江一日不治理,百姓們就一日不得安甯,本宮如果害怕非議,那此前做的那些事情,就一件都不會存在了。”
見到楚嬴語氣堅定,李源也隻好歎了口氣。
當然,他也知道楚嬴會被楚皇派到蜀地,目的就是治理明江。
原本這個任務看起來就像是爲了刁難楚嬴一般。
卻沒想到楚嬴竟然當真開始琢磨起這件事情。
但這也不是楚嬴倔,而且因爲楚嬴很清楚,明江是整個蜀地最大的河流,但因爲潮汛泛濫,水流不穩,導緻百姓們很難從明江取水。
光是益州城外,就有大片沿江的沃土,卻并沒有多少人耕種,因爲百姓們都知道,沿着明江耕種,保不齊什麽時候就會被明江一波漲潮直接淹沒。
前世已經有許多人用血淚的教訓給世人們留下了寶貴的經驗,在第一産業不夠發達的情況下,無論工業和商業再怎麽發達,也不過是沒有地基的高樓,随時都有可能倒塌。
益州幾大家族的家主也都已經聞訊趕來,羅百福率先對楚嬴說道:“殿下,我已經按照要求,招募了一萬名百姓參與治理明江的工程。”
“同時,城中還有至少數千人想要加入其中,甚至不需要殿下給他們工錢。”
治理明江,是蜀地人幾百年來的心願,如果明江一帶能風調雨順,百姓們就能過上好日子,這不光是身居高位之人能看到的事情,就連百姓們也很清楚。
“不急,一萬人已經足夠,甚至綽綽有餘。”
楚嬴沉吟片刻,随後說道:“從明日開始,蜀地布政使張大人會來負責此事,我已經将治理的流程告訴了他,你們也配合他行事即可。”
說完,楚嬴朝着明江的方向看去,心中更是激動不已。
要知道,那可是前世被人們成爲世界上最偉大的水利工程之一,如今就要在自己的手中重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