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忽悠誰呢?岩鹽長這個樣子?”
“嘿,你還别不信,這可是殿下帶着城外那些難民們,用岩鹽做出來的精鹽,如今鳳鳴山上一天就能産出一千多斤,你們如果覺得我這裏的鹽有問題,大可去鳳鳴山上找殿下對峙,看看我說的是真是假。”
掌櫃的面色一橫,一副你們這群土包子的模樣,反倒讓百姓們頓時都愣住了。
……
益州城,一家大酒樓的門外。
之前在鹽鋪把鋪子裏所有精鹽一口氣買下來的那潑皮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環視四周一圈後,快步來到櫃台旁邊,壓低聲音問道:“掌櫃的,我這裏有好東西,你要不要?”
掌櫃疑惑看了他一眼,這潑皮平日裏倒是沒少給他帶好東西來。
畢竟偌大一個酒鋪,總是需要一些山珍海味,不然真來了有錢的客人,店裏也沒有食材。
但這些東西如果全靠自己去抓的話成本實在太高,所以就有這潑皮這樣的閑人,平日裏遊手好閑不務正業,沒錢的時候就會到處抓點老鼈之類的,賣給酒樓換點銀子。
潑皮看了看四周,确定周圍沒有人之後,這才神秘兮兮的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包,遞給掌櫃的說道:“五百文一斤,你看如何?”
掌櫃聞言,有些疑惑的打開了小紙包,才發現裏面裝的全是白花花的精鹽
在确定鹽鋪那些精鹽都是真貨以後,這潑皮立刻生出了投機倒把的心思,尋常酒樓裏的精鹽少說也要一兩銀子,自己用五百文的價格賣出去,肯定能賺到不少錢。
可誰知掌櫃看了一眼之後就嗤笑了起來:“你若早來兩天,我可能還真收了。”
“不過現在嘛,我不需要了。”
潑皮聞言頓時急了,一叉腰蠻橫說道:“掌櫃的,你這是什麽意思,這可是上好的精鹽,絕無任何問題,我肯便宜賣給你,還是急于出手,不然過了這個村兒可沒這個店了。”
掌櫃的卻冷笑一聲,反駁道:“這好東西你還是自己留着吧,如今益州誰不知道,鳳鳴山上大皇子殿下開采的鹽礦,精鹽隻要二百文一斤,如果要的量大,這個價錢還能更便宜。”
潑皮臉色刷一下就變得慘白,他可是花了十兩銀子才把這些精鹽買下來的,卻沒想到還有這檔子事情。
難道自己這些精鹽真的隻能虧錢賣出去了?
可幾十斤鹽巴,自己留着也不能吃啊。
掌櫃的可沒心思搭理他,揮了揮手不耐煩的道:“去去去,沒什麽事兒的話就該幹嘛幹嘛去,别在這裏影響我生意。”
……
“殿下,前幾日工廠中産出的精鹽,已經全部賣出去了,共計三千三百兩銀子,如今已全部兌換成銀票。”
鳳鳴山楚嬴的辦事處,李尚文将一疊銀票遞給楚嬴,恭敬的彙報道。
原本楚嬴打算将這些事情全部交給李海去做,但想到李海自從來到蜀地之後,堂堂一名先鋒将軍已經快成了跑腿打雜的角色,想了想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而是讓李尚文帶着幾個公子哥,将這些精鹽全都賣了出去。
況且他們原本就對益州城十分熟悉,所以讓他們來做這件事情,自然最合适不過了。
楚嬴微微點頭,随後從其中抽出十兩銀票,遞給李尚文。
見到李尚文有些懵逼,他這才笑道:“這是你們應得的酬勞,這幾日你們在鳳鳴山上忙裏忙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明日本宮給你們放個假,去做點想做的事吧。”
“這……”
李尚文的心情感到有些古怪,十兩銀子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但這還是他靠着自己雙手掙來的第一筆錢。
其中的意義對李尚文來說,就很不一般了。
“多謝殿下。”
李尚文小心翼翼接過銀票,不知爲何,竟然感覺鼻頭一陣發酸。
從剛來到鳳鳴山時,他跟楚嬴處處不對付相比起來,閑雜他已經逐漸熟悉了山上的環境。
而且從楚嬴的話語中,他也能感受到,如今鳳鳴山已經徹底接納了他們。
“李哥,這筆錢裏可也有我們的一份,你可别想獨吞啊。”
一旁的其餘幾人都打趣地說道。
他們當然不在乎這筆錢,但這可是楚嬴對他們的認可。
“行,等回去之後,該給你多少我就給你多少,不會少了你們的。”
李尚文無奈的給了他們一個白眼。
這些公子哥們年紀本就不大,平日裏在外人面前有些放不開,這會兒周圍沒了外人,說話自然也沒顧及了。
見到衆人要走,楚嬴又忽然叫住衆人,又讓李海将一疊書本抱了出來,塞到他們手中,說道:“這是本宮編撰的一些書籍,三日之後鳳鳴山學堂也該開課了,你們去城中找幾個教書先生,讓他們來給山上的孩子們講述知識。”
“殿下,我可以。”
話音剛落,一名公子哥就站了出來,毛遂自薦。
他們這些人或許的确有些纨绔,但從小優渥的家庭環境,也讓他們的學識遠超常人,各種經文典籍信手拈來,更不用說四書五經等等。
讓他們來給山上這些孩童們做教學,自然也不成問題。
誰知楚嬴隻是呵呵一笑:“教書先生一個月的工錢是五兩銀子,你們回去看過教材,三日之後,若是誰覺得自己能行,那就找本宮報名就是。”
楚嬴說完,也不再搭理這幾名少年。
等楚嬴離開之後,人群中一名微胖少年才不屑冷哼一聲道:“殿下這也太瞧不起人了吧。”
“就是,就算我們不行,難道李哥還不行麽?别說是尋常書生,就算是許多老先生的學問也比不過李哥。”
幾人頗爲驕傲的說道。
李尚文則是有些好奇的掀開了書頁,想看看楚嬴究竟在書裏都寫了什麽東西。
但當他看到書裏的内容時,他卻愣住了。
他手中這本書的名字叫做數學,顧名思義,應該講的是術算一類的知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