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聽說李尚文受了委屈,他們自然坐不住了,短短一炷香之後,張帆雲就已經把他們平日裏的一群好友全都拉了過來。
洪玉樓頂樓的包廂裏。
包廂門被推開來,十幾個打扮的風流倜傥,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們走了進來。
“李哥,人我已經喊來了,你就說我們怎麽辦吧?”
這些人的父輩都已經在楚嬴那利投資了不少本錢,至于派自家兒子過去,也更像是派個人過去監督。
如今卻聽說楚嬴不光要讓他們做事,而且做的不好還動辄責罵,這讓他們誰受得了?
衆人一進門,立刻圍成一圈坐了下來,湊到李尚文的跟前,沉聲問道:“李公子,你覺得我們應當如何應對殿下?”
這群在家裏享受慣了的公子哥,讓他們去楚嬴那裏受罪,他們内心中自然是一萬個不願意。
但偏偏又反抗不得,這會兒正心裏發愁。
不過在剛才張帆雲去喊人的這一會兒功夫,李尚文已經想好了對策。
“各位,既然我們不去不行,那爲何不幹脆将計就計?”
李尚文招了招手,示意衆人往他身邊靠攏過去。
“既然今日我們不去不行,那倒不如幹脆就去了,到時那殿下讓我們做什麽,我們也不要拒絕,若他追究我們爲何做不好事,我們就一問三不知。”
“我就不信,我們去了之後處處搗亂,那殿下還能讓我們一直留下去。”
衆人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紛紛稱贊道:“妙啊!”
李尚文說的沒錯,反正他們也反抗不了,不如幹脆擺爛,反正楚嬴也不可能在這些問題上治罪他們。
等時間一長,楚嬴沒耐心之後,自然也不會用他們了。
……
益州北郊,鳳鳴山山腳下。
傳聞在上古時代,這裏曾有一隻鳳凰居住,時常還能聽見山中傳來鳳凰啼鳴之聲,所以被稱之爲鳳鳴山。
山裏當然是沒有鳳凰的,不過在百年之前,有人無意間發現這裏竟然有一座鹽礦,這個消息一經傳出,立刻驚動了許多人。
畢竟鹽礦可不是一般礦藏,平日裏的各種鐵礦、銅礦,就算丢在那裏,别人也動不了。
但鹽礦放在那裏,别人可是能開采的。
所以益州官府立刻派人将鹽礦圍了起來,就是怕百姓們來這裏偷鹽。
但在經過一番勘察之後,官府才發現這裏的鹽礦質量竟然都低劣無比,甚至到了難以入口的程度。
所以在鬧騰了一年功夫之後,鹽礦又再次放開。
畢竟這些鹽礦的質量實在太差了,絕大部分人根本不會去買。
隻有那些家裏窮的吃不起飯的人,才會來這裏挖幾塊鹽回去,用水煮過之後再晾幹,用其中剩下的鹽分來炒菜。
所以等那些百姓們被楚嬴帶到鳳鳴山的時候,都是一陣面面相觑。
鳳鳴山上除了一個連官府都不要的鹽礦之外,其他什麽東西都沒有。
楚嬴帶他們來這裏,能做些什麽事情?
“殿下,你不是讓我們來鳳鳴山做事麽?可是這鳳鳴山上能有什麽東西?”
“莫非殿下是讓我們來山上砍樹?”
“我也覺得有可能,畢竟鳳鳴山上可是有不少上好的木材。”
百姓們議論紛紛。
“各位稍安勿躁,殿下說了,從今日開始,各位的工作就隻有一個,那就是在鳳鳴山上修建一座城池。”
李海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目光在這群難民們身上掃過。
難民們頓時吃了一驚,要在山上修建一座城池,這可是個不小的工程。
見到他們驚訝的目光,李海繼續解釋道:“這城池是給各位日後居住所用,除了修剪城池之外,你們每人每天還要在礦場裏挖一百斤鹽礦帶回來。”
他頓了頓,最後指着這群難民中領頭的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說道:“陳方,之前殿下跟你說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當然記得,殿下讓我将這些兄弟們分成十個隊伍,每個隊伍挑選出一個小隊長。”
陳方是半路上被楚嬴臨時提拔起來的領頭人,據說他在整個益州一帶都小有名氣,曾經也算是小有資産,但爲人樂善好施,仗義疏财,最終花光家産,隻能靠種地爲生。
但也正是因此,讓他在益州百姓裏有不低的聲望。
所以将他選爲這些難民們的領袖,也是個不錯的決定。
李海點了點頭,将一份設計圖遞給了陳方,面色凝重說道:“殿下再三交代,建造這一座生産基地至關重要,絕不可有半點怠慢。”
“你且拿着這一份設計圖,開始着手改造鳳鳴山吧。”
山腳下停着許多馬車,這是楚嬴專程讓各大世家給他準備的工具。
有了這些工具,百姓們才能開山砍樹,建造工廠。
看着眼前鳳鳴山上茂盛的叢林,百姓們雙目放光,心中滿是期待。
“陳員外,你說殿下當真會和他所說的一樣,讓我們的日子過得更好嗎?”
一個少年歪着頭向陳方問道。
員外是民間對這些有錢人慣用的稱呼,但因爲陳方深得人心,所以哪怕他已經不複當年風光,百姓們對他的稱呼依舊沒有改變。
聞言陳方笑了笑,揉了揉少年的腦袋,說道:“我相信殿下不會騙我們的。”
……
益州往南,明江沿江而下就是薊州。
和益州一樣,薊州也有許多世家豪閥,但和益州不同的是,因爲蜀王王府所在之地就是益州,所以能在益州混的,個個都是有頭有臉的角色。
但有些身份不夠,卻也同樣想擠進這個圈子的人,則是會留在和益州相近的薊州。
而每年明江泛濫,會受到牽連的人可不止益州一城,薊州也同樣是災區之一。
如今的薊州境内,就已經有許多災民四處流浪。
随着楚嬴來到益州的消息逐漸傳開,薊州的百姓們也逐漸知道了這個消息。
一時間,大殿下要來蜀地救災的事情不胫而走,連帶着整個薊州也開始亂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