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鄭成富現在在祂面前,他定然要一刀将鄭成富狗頭斬下。
其實從鄭成富加入鬼牙軍的時候開始,胡安就一直對他頗爲不滿。
這厮總是喜歡對鬼牙軍的其他将領指手畫腳不說,而且仗着自己有錢,還總是喜歡動用鬼牙軍的力量給自己辦事,好幾次差點暴露。
要不是有韓川攔着,他和鄭成富早就翻臉了。
如今得知因爲鄭成富的一己私欲,連帶着整個鬼牙軍所有将領都被生擒,他又如何不感到氣惱。
可眼下之計,他連去找楚嬴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最好的解決方式也隻有一個,那就是立刻撤回月坡城,再将鬼牙軍所有士兵集合,跟楚嬴真刀真槍的拼上一場。
雖然這麽做風險極大,但這也是他唯一的退路。
“來人,立刻給南海十城所有鬼牙軍下令,讓他們立刻集合到月坡城來。”
“其他人随本官回程,準備糧食武器。”
他轉過頭,遠遠朝着南海城看去:“楚嬴,殺弟之仇,我與你不共戴天。”
……
那邊的胡安氣急敗壞,但這邊的楚嬴卻是喜訊連連。
韓全忠終于肯交出韓家的控制權,對楚嬴來說已經是個好消息了。
等他再次回到南海城的時候,才得知軍工廠已經順利生産處第一發槍火。
雖然隻有一發,但它的意義卻頗爲不凡,因爲這代表着從現在開始,軍工廠已經可以源源不斷的生産軍火。
南海城楚嬴的府邸之内。
從明月城回來之後,楚嬴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張慎行喊了過來。
雖然張慎行一早就已經向楚嬴效忠,但在那之後,兩人并沒有太多交集,因爲楚嬴那時候還沒有能用上他的地方。
再次見到張慎行,她依舊是之前那副書生模樣。
“下官參見殿下。”
“起來吧。”
楚嬴點了點頭,張慎行這才直起身子,但也并不着急開口。
他知道,楚嬴找他肯定是另有原因。
“張慎行,本宮問你,如果将整個南海十城都交給你來管理,你能做的好嗎?”
“啊?”
這個問題讓張慎行吃了一驚,但他随即就回過神來,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殿下說笑了,整個南海十城加起來,也不過十萬人,下官當年與家師學習的乃是經天緯地之術,怎會管理不好這區區十萬人?”
他的語氣十分自信,仿佛還在笑話楚嬴交給他管的地方太少了。
讓楚嬴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過他相信張慎行的能力,至少從王明安死後,整個南海城背後管事的人,一直都是張慎行。
李寒山雖然偶爾會發表一些政見,但也需要張慎行應允之後,才能實行。
從南海城如今的情況來看,張慎行顯然做的十分不錯。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整個南海十城的特别行政官,本宮每到一地,當地接下來該實行什麽政策,就由你來決定。”
他語氣淡淡的說道。
卻讓張慎行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問道:“殿下,你莫非是做好了打算,要對鬼牙軍下手了?”
見到楚嬴沉默不語,張慎行也十分識趣的沒有再追問下去。
……
京都
金銮寶殿上,滿朝文武并肩站立。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快步上前,在楚皇面前跪下,恭敬道:“陛下,南海城近些日子似乎有動亂發生,但具體情況不明,似乎是前魏餘孽作亂。”
說話之人,乃是刑部尚書吳監。
吳監一席話說完,滿朝文武無不是吃了一驚,頓時紛紛議論起來。
就連楚皇也眉頭一挑,疑惑問道:“什麽意思?莫非是在南海城一帶,有前魏軍隊?”
“非也,不隻是南海城,而是整個南海十城,從半個月前,就沒有了消息傳來。”
“兩日之前,南海城有飛書來信,據說如今再南海十城出現了一批詭異軍隊,他們個個戴着鬼面,占領了當地總督府,在城中橫征暴斂,欺壓百姓,同時還揚言,願意做大魏子民的人,可以免死,不願意的人,就得被他們當成奴隸。”
吳監說到這裏,竟然雙目含淚:“陛下,這可是我們楚國的子民啊,難道我們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深陷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朝堂上的其他官員都是面面相觑,畢竟在今日之前,他們還從沒有聽說過,南海城竟然出了這樣的事情。
但吳監已經将此事在朝堂上說明,還不等楚皇發話,就已經有人站了出來。
“陛下,末将願領兵十萬,前往南海城,平定叛軍。”
說話之人,乃是楚國如今四名龍虎将軍之一。
開玩笑,能在南海城那種地方發展起來的叛軍能有多強,可隻要打着平叛的旗号出征,不僅各種條件楚皇都能滿足,而且答應之後,還能獲得各種功勳嘉獎,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
朝堂上的其他文官聞言,更是一陣羨慕。
他們同樣沒将這些叛軍放在眼裏,要不是文官的身份不适合領兵打仗,恐怕他們都要出手搶一搶飯碗了。
楚皇聞言,微微點了點頭。
楚國國境内竟然有叛亂出現,的确令人憤怒,他作爲楚國的皇帝,更不能對這種事情袖手旁觀。
“好,就有龍虎左将軍領兵出征,限時兩月之内,擊潰叛軍。”
殿下将領聞言,頓時一陣狂喜,練練拜謝。
可就在這時,朝堂之下,一個白發蒼蒼的老朽卻突然挺身而出,大喝道:“陛下且慢!!”
見到這老者,楚皇的表情中頓時閃過一抹不悅之色。
老人名叫孫觀海,乃是前朝首輔陳淵的師弟,曾深受先帝寵愛。
陳淵失勢之後,孫觀海就主動隐退,做了個翰林院監事,平日裏極少參與朝政事務,就算楚皇好幾次想将他鏟除,都沒有機會。
見到孫觀海這時候站了出來,楚皇更是感到一陣煩躁,冷冷問道:“孫監事,難道你覺得朕不該出兵平反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