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城城牆原本就被楚嬴加固加高過幾層,火箭雖突破城牆,但在鐵盾阻攔下依舊墜落在地。
咚!
咚!
咚!
箭雨落下,在城牆的外圍點燃一片火光,整個順城外圍都被火焰淹沒,原本被制造出的順城護城河在火光的炙烤下一點點幹涸。
除此之外,馬蹄聲也在越發畢竟。
一眨眼的功夫,不少個子矮小猥瑣的高陵兵就出現在城門之下。
比之北原皆是人高馬大,高陵國的人個子就要小得太多,但狠辣程度卻不遑多讓,甚至于更加奸猾。
随着火箭攻勢的無用,不等楚嬴先發起反攻之令,幾個高陵兵就從馬背上翻身下來,甚至于還對着楚嬴的方向招了招手,示意他看過來。
楚嬴疑惑不解,眉頭緊鎖地注視着下方。
一息間,幾個高陵兵從馬群之中拖出幾個俘虜。
他們再過來的路上,沒少逍遙快活,也沒少帶上幾個好玩的玩意。
那幾個俘虜周身狼狽,有些簡直可以說是看不出人形,雙腳和雙手都被人切去,卻依舊殘活着,被這群高陵兵吊在馬背上,一路拖拽到了此處。
他們不是爲了取走人的性命,而是享受着讓人生不如死享受着折磨的過程。
“大楚國的皇子!”
那群人站在城門下,派出人嚣張地對着楚嬴喊道:“看見了嗎,這就是你大楚國的子民!”
“現在我們把他們還給你,你開城門讓人進去啊。”
說完,幾個俘虜身上的繩子就被解開,他們擡頭看着楚嬴,突然懷揣着希望,朝着城門的位置努力跑來。
這是在逼他。
也是在打他這位大楚國皇子的臉面。
連帶着大楚國,也被他們這種行爲踩在腳下。
楚嬴心中無端生出怒火,前世今生的回憶再次交錯,這種卑劣的作風行事讓他想到了前世時候的某些國家,一些隻知道侵犯他國領土的雜種。
縱使是相隔多年,再度回想,他也無法冷靜以待。
“殿下,怎麽辦?”
崔肇慌了神,他看着下面快要抵達城門的大楚俘虜,心中分外煎熬。
城牆上的其餘将士也是流露出痛苦神色。
他們知道自己不該優柔寡斷,更不該在如此重要的時候感情用事,但都是大楚國的子民,叫他們如何無視。
“順城之中還有數以千計的百姓,還有手無寸鐵之力的孩童,這個城門——”
楚嬴手掌握緊,重重錘擊在城牆上,後腮死死咬住。
此刻俘虜已經來到城下,距離城門也不過十米。
在前世有個很經典的問題。
如果有兩道火車軌道,一個軌道上有五個人,另一個隻有一個人,司機手中的拉杆将決定行走哪一個軌道,問該如何選擇。
楚嬴的回答是,他都要救。
“開城門。”
楚嬴牙關咬得死緊,一字一句地說道。
“殿下。”
“殿下!”
“這——”
楚嬴默默轉過頭,周身散發着果決凜冽的氣息,目光定定地重複道:“開城門,開到一人可通,一旦他們進來,迅速關城門。”
高陵兵站在原地沒動,這一切的時間都還來得及。
“是。”
其餘人眼中也激動不已,崇敬地看着楚嬴。
他們這些做兵士的,誰敢說自己絕對沒有被俘虜的那一天,看見楚嬴對待平民俘虜尚且如此,他們又怎麽不爲之震動。
在城門抵禦的将士們展開行動,小心翼翼地将城門拉開。
此時的俘虜幾乎已經到了城門面前,他們相互攙扶眼含熱淚,激動不已地看着城門敞開的小縫。
原本他們以爲這次死定了,沒想到經曆了這麽多的折磨,居然也還有回家的一天。
“謝謝,謝謝大殿下。”
但俘虜觸摸到門框的那刻,眼中熱淚不自覺地淌出。
“我——”
咻!
幾道破空聲響起,俘虜們對此毫無防備,身上被紮入無數根長箭。
最前面的人被将士手疾眼快拽入城門之中。
但剩下的人完全沒有這個好運,利箭直接從後背穿透前胸,周身鮮血不斷外湧,盡管城門就在眼前,但是這輩子他們也無法通過了。
“混蛋!”
楚嬴勃然大怒。
底下的高陵兵卻好像玩到了什麽不錯的東西,發出一連串嚣張得意的大笑聲。
這群以人命爲樂的畜生,當着他眼皮子下面,居然敢這麽做!
這完全就是故意挑釁!
“呼,看來我們的大楚國皇子想要保護他的子民啊,可惜有心無力,根本就是個廢物嘛!”
最開始派出來挑釁楚嬴的高陵兵得意大笑。
“連這麽一兩個俘虜你都護不住,還想要護着裏面的子民嗎,不如這樣吧,你從上面下來,乖乖歸順我們高陵國,那我們就留你一條命。”
他們沒有提到順城子民會被如何處理,對于他們來說,都是一些無足輕重的玩具罷了。
“看清楚射箭的是哪些人了嗎?”
楚嬴面色冷漠,轉頭對着崔肇問道,崔肇心中的憤怒也不遑多讓,他遙遙地指向前面的最前排的幾個弓箭手,握着火槍的手都微微顫抖。
距離有些太遠了,如果他情緒穩定還可以試試看,但如今他憤怒得連手都抖,根本沒有辦法擊中對方。
更别說楚嬴沒有下令之前,他如何敢動?
“把火槍給我。”
楚嬴目光如炬,語氣寒得幾乎凝冰。
”哈哈哈哈,不是我說,大楚國的皇子拿着根小棍子打算做什麽,該不會打算用那小棍子做降旗吧?”
楚嬴的舉動并沒有讓高陵兵覺得緊張,他們嗤笑着注視着楚嬴如同瞧着一出笑話,他們幾乎挑釁地發出吼笑聲。
“他們過得太安逸了,要不了多久就會向我們投降——“
話音才出。
嘭。
空氣裏響起驚爆之聲。
滾燙的子彈貫穿說話的弓箭手頭顱,但并沒有就此停下,反倒是持續前行,接連穿透三人身體才停下。
而這一切并沒有終結。
楚嬴重新續上火槍,槍口直指城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