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碼也可以維持現狀。
誰會想到樓氏部居然會逃走?
“他已經走了?”
紮力别哥背後被汗水打濕,緊張地看着前來傳信的人。
傳信人稍稍一頓。
偷偷打量着紮力别哥的表情。
“淩晨的時候,部落裏的守夜人看見樓氏部族長和一衆小部落離開了木倫河附近,怕是……”
紮力别哥恨得牙癢。
他可是下了天大的決心才來投靠樓氏部。
結果樓氏部就連撤退的時候,都不帶他們這個新投靠的部族,根本就沒有将他們放在眼裏!
紮力部多少也是三千人的中型部落,居然就這樣被放棄。
如果是之前的話,說不定紮力部會一怒之下轉而和其他部落合作。
但如果銀狐公子打敗了樓氏部。
要擊敗他們,也不會是問題。
他們現在就是綁在樓氏部身上的螞蚱,沒有了樓氏部的庇護,很快就會被銀狐公子追上。
“他們朝哪裏去了?”
紮力别哥不斷地在屋中徘徊,渾身上下都是掩飾不住的焦躁不安。
“賀跋部?”
他聲音猛地變得獎勵拉長。
恍然大悟。
不管是蕭氏部還是樓氏部,雖然被稱爲三大部之一,但都不是賀跋部的對手。
在北原之上,賀跋部才是真正的無冕之王。
如果樓氏部能夠投奔到賀跋部那邊。
兩者實力疊加。
在這種絕對實力的碾壓下,就算那個什麽銀狐公子的詭計再多,肯定也隻有被剿滅的份。
紮力别哥眼神之中溢出狂喜。
“拔營出發!”
他掀開簾子,大聲命令。
而在不遠處的隐蔽角落裏,晁遜揚手,放出一隻飛鷹。
自從紮力部逃走開始,楚嬴就已經命小支炎煌衛緊随其後,在與樓氏部大戰之後,更是将跟随的炎煌衛換成了如今的晁遜。
換而言之,從一開始,紮力部的種種行爲就被楚嬴掌握在手心之中。
飛鷹在遼闊天空下扇動雙翼。
伴随着灼日光芒緩緩降落在木倫河南岸的帳篷之上。
李海微微蹙眉。
摘下信筒,悄然站在楚嬴身後。
楚嬴簡略掃視信紙上的内容。
嘴角微勾。
樓氏部已經走了足足兩天,他有意阻攔了消息到達紮力部的時間,現在紮力部想要追上樓氏部,起碼得花費半天的時間。
這些時間,足夠了。
可惜他是要幫紮日娜光明正大地拿回紮力部,不然也不用搞得這般複雜麻煩。
此時慶功宴正酣,盡管是露天席地,周圍的酒氣也是萦繞不散,濃厚非常。
好幾個族長已經下場和跳舞們的少女載歌載舞,擺明了意圖不純。
不過相較于幾個族長,各族少女明顯對楚嬴要更爲感興趣。
跳舞之餘,已經數次徘徊到了楚嬴身邊。
媚眼如絲,柳腰搖擺,幾度想要貼在楚嬴的身上。
楚嬴面頰帶笑,但态度卻一直沒有變化。
盡管這些少女長相身材都還不錯。
但在真的見過當世美人的楚嬴面前,想要讓他意動,也不是那麽輕易的事情。
他輕輕拍手。
盡管周圍熱鬧非凡,但依舊将衆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這可是輕而易舉就可以拿出幾萬銀兩的财神爺。
别說他主動出聲。
哪怕他隻是咳嗽一下,都足夠讓人注意了。
“之前在和大家合作之前,我們和紮力部鬧了些小小的不愉快,大家應該也知道。”
蕭廣泰在底下端着酒碗不敢吱聲。
這楚嬴與其說是鬧了不愉快,倒不如說還是他的單方面挑釁和碾壓吧……
他雖然不敢說話,但依舊示意着蕭玥行動。
一開始的時候,他也猶豫過要不要将紮日娜胡帶過來,畢竟但是還沒有處理完樓氏部的麻煩,要是真的将紮合部扯進來,那不是樹敵嘛。
但蕭玥提醒了他。
依楚嬴的聰明才智,不可能沒有看出當時是由他故意放走了紮合部,不和他算賬已經算給足了臉面。
如果他一直選擇不配合,或者說兩邊都想要。
遲早有一天會被楚嬴放棄。
而在這次戰役中,蕭廣泰算是徹底看清了楚嬴的實力,如果這個時候還想要遮遮掩掩不配合楚嬴的行動。
将來楚嬴有好處還會想着他們蕭氏部嗎?
“哈哈哈,那是紮合部自找沒趣,想必現在早就悔不當初了吧?”
圖利布斤在這種時候總是特别殷切,畢竟這次除了一開始的達旺部之外,在這裏吃了大頭銀兩的就是圖利布斤了。
也虧得他在這這群部族之中已經算是大部落,不然早就被求财心切的其餘部落拆分吞噬了。
隻見他手上還念念不舍地抱着塊銀子,得意道:“真是愚蠢,居然還想投奔樓氏部,也不知道這次戰役之後,他們紮合部還坐不坐得住。”
其餘人紛紛大笑飲酒,撕扯着獸肉,笑聲中都充斥着輕蔑之意。
尤其是先前并不如紮合部的幾個部族,頗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
“話也不能這麽說。”
達旺部族長放下酒碗,皺眉:“紮合部老族長在的時候,沒少給幫助周圍的部族,隻能說紮力别哥這個人,不配做紮合部胡族長。”
現在人員繁多,本就不是一家之言可以決定的地方。
達旺族長開口後,好些在之前受過紮合部照顧的小部族也不斷颔首。
“可惜,要不是族長沒有血緣在世,也不會被這麽個野小子霸占了族長的位置。”
“盲目到和銀狐公子作對,又随意投靠樓氏部,離滅族也不遠了,要是老族長在世的話……”
楚嬴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在場衆人的反應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氛圍。
“不如先聽聽銀狐公子打算說什麽吧。”
蕭廣泰看着蕭玥帶着人朝着這邊慢慢走來,朝着楚嬴看去,确定楚嬴點頭後,才繼續說道:“我記得,現任紮合部族長曾經質問過公子,向公子讨要一群叛徒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