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壞了的客棧老闆,有心阻攔,卻成了第一個炮灰。
“各位,冷靜,本客棧經營不易,還請……”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推倒,最後更是被擠到不知哪個犄角旮旯,再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是這幾個人剛才打了我們,大家跟我一起上,弄死他們!”
這種報仇的歡樂時光,身爲管事的鄭彪怎麽可能錯過,帶着人手第一時間撲向于康等人。
“媽的,和他們拼了!”
眼看躲無可躲,于康等人終于被激起兇性,大叫一聲,硬着頭皮迎戰。
由于人實在太多,有些人擠不進去,于是便将目光投到楚嬴他們這邊,個個不懷好意。
“一幫蠢貨,這邊人少都不知道過來,平白讓我們撿個便宜。
“誰說不是,哥幾個一起動手,先把那兩個女的搶過來再說,正好過過手瘾,嘿嘿。”
幾個喜歡專挑軟柿子捏的喬家仆人,自以爲撿了個大便宜,盯着秋蘭和米雅,眼睛放着綠光。
一邊滿臉淫笑,一邊張開雙臂左搖右晃地圍上去,滿是滑稽的光景。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在妓寨裏和窯姐嬉戲呢。
隻是下一刻。
“啪啪……!”
一陣木塊掉落的聲響,蕭玥一人一記,連椅子都拍散架了,強行将這幾人拍翻,回頭對楚嬴急聲道:
“這裏危險,楚公子,你們快退到二樓上去!”
一邊說,一邊拿僅剩的兩條椅子腿,繼續迎戰下一波敵人。
看她動如風雷,身手敏捷,身爲女子獨戰三人不落下風,分明就是練過的。
饒是如此,如此彪悍的風格,還是讓楚嬴眼前一亮。
這就是草原女子嗎,看着挺溫和,打起架來簡直就是狂野小母馬!
怎麽辦,我忽然想起來,我其實是個愛騎馬的人。
楚嬴起身看了她幾秒,不太好意思離開:“可是,蕭小姐,我們上去了,這裏你一個人怎麽應付得了?”
“怎麽應付不了?看你們也不像……能打的樣子,留在這才是添亂!”
蕭玥打退兩人,抽空回了一次頭,鼻息咻咻:“這次是我們……連累了你們,你們先上去躲着,等事情平息……再出來。”
回身啪一下,椅子腿敲在一個男子小腿上,那人頓時嗷嗷慘叫着往後蹦。
那些喬家的仆從見狀,更多的人撲了過來。
雙方進入膠着狀态。
眼看局勢越來越混亂,秋蘭有些擔心,小聲詢問楚嬴:“殿下,這位蕭小姐人還不錯,我們真不幫幫她麽?”
“幫……是肯定會幫的,不過,還得先看看再說。”
楚嬴朝着于康那邊望了望,這家夥剛才一再污蔑他,令他心裏很是不爽。
難得喬鴻歪打正着替他教訓此人,這畫面太美,楚嬴實在不忍心提前破壞?
且讓他再多挨幾拳。
至于蕭玥這邊,因爲敵人不多,暫時還用不着擔心。
“砰砰砰……”
混戰還在持續,如此又過了幾分鍾,各種喝罵和慘叫聲終于漸漸平息下來。
這意味着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整個大堂跟經曆了一場風暴似的。
桌椅傾倒,杯盞破碎,滿地狼藉,簡直觸目驚心。
不過令楚嬴欣慰的是,喬鴻的人果然不負衆望,成功将于康等人給打趴下了。
一群草原漢子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披頭散發,鮮血染紅了衣襟,唯有起伏的胸膛證明他們尚有氣息。
畢竟人命關天,嚣張如喬鴻,也不敢真正下死手。
饒是如此,他們也爲此付出了三十餘人受傷的代價。
從這一點來說,于康他們區區幾個人的戰力,已經算是十足的強悍了。
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在絕對的人數優勢面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勞。
“哈哈……媽的,繼續狂啊,你們在茶鋪那不是挺厲害嗎?給本公子再狂一個看看啊?”
确定對方失去了戰鬥力,喬鴻終于有膽子走上去,在于康身上連踢幾腳。
聽到對方吃痛的悶哼後,越發得意,忍不住哈哈大笑。
俄頃,又冷哼一聲,轉身看在還在負隅頑抗的紅衣女子,手指抹過嘴角,再次露出淫邪的笑:
“不錯不錯,就是這股子野蠻性子,越反抗才越有味,本公子就好這一口!”
蓦然,視線注意到蕭玥身後的楚嬴,戲谑一笑:“都給我上去,把這女人擒下,我還想和那位仁兄,好生掰扯掰扯先前的事。”
聽到他這麽說,蕭玥情知逃不掉,心裏後悔沒将其他人也叫進來。
奈何事已至此,心灰意冷之下,臨時作出一個決定,咬牙對楚嬴道:
“楚公子,你們還是逃吧!奴家怕是走不掉了,隻能……留下來幫你們擋一擋。”
她的語氣透着絕望:“隻求你下山之後,能将今日之事,盡快通報給順州衙門……”
話音未落,隻聽喬鴻哈哈笑道:“怎麽,還想指望順城衙門來救你們?”
“你可知,順城衙門聽令于大皇子殿下,而我家中長輩,正好就在殿下麾下做事,是殿下倚重的心腹之一。”
話一出口,蕭玥臉色更白了,楚嬴臉卻變黑了。
姓喬的心腹?我特麽怎麽不知道?
這家夥簡直是張口就來!
這是喬鴻第二次當着他的面,對他進行抹黑,之前那次,是在茶鋪的時候。
楚嬴發現,這家夥一旦遇到稍微有點棘手的問題,就會把他扯出來當虎皮。
堅決不當地方惡勢力保護傘的楚嬴,決定要和他劃清界限,淡淡開口道:
“老晁,還有三十來個,你們三人能行吧?”
“卑職一個就行,他們二人,留在殿下身邊保護更爲穩妥。”晁遜壓低聲音回道。
“那好,随你,這群人很煩,讓他們滾!”楚嬴下達命令。
晁遜身如鐵塔,氣機凝而不發,邁步走到蕭玥前面,一人直面所有人,聲如洪鍾大呂:
“我家少爺有令,讓你們統統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