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翔鷹城。”
這位統領笑着說道:“乃至于翔鷹城前面的大部分楚國東域的疆土,曾經都被北域打下來過。”
“但是這又能如何呢?”
“北域趁着東域楚國在邊疆上的防禦空隙,偷襲得到了部分領土。”
“但很快等到楚國反應過來後,他們調遣軍隊,在數年之間便将我們奪下來的領土又搶回去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在北域和東域的邊疆上早已經是屢見不鮮。”
“往往都是北域攻占東域的領土,而後很快又被東域搶奪回去。”
“如此反複,吃虧的人無外乎都是邊疆上生活着的武者。”
林白沒有插嘴,默默的聽着。
這些事情他從東域的曆史也了解到不少,北域時常侵犯東域的領土。
而往往北域也有所成功,但很快便會被東域楚國打得潰不成軍連連敗退。
有位青年武者問道:“楚國國力強大,那爲什麽我們不入侵七夜神宗疆域呢?”
這位統領繼續說道:“不管入侵楚國也好,還是入侵七夜神宗疆域也好,最終北域都會慘敗而歸。”
“你認爲我們沒有入侵過七夜神宗疆域嗎?”
“你認爲爲什麽如今七夜神宗在九幽魔宮的攻勢之下會如此的不堪一擊?”
“你認爲爲什麽七夜神宗成爲鼎盛宗門短短十萬年時間,便走向衰弱了?”
這位統領冷笑了兩聲:“那還不是因爲過去的幾萬年時間中,七夜神宗大部分強者都在邊疆上與北域武者争鬥,從而隕落了。”
“大量的強者隕落,導緻于七夜神宗内部出現了分裂,産生了内鬥。”
“失去了強者,宗門又内鬥,青年弟子又後繼無力,七夜神宗才逐漸走向了落幕。”
林白忽然眼前一亮,這到是他不曾聽完過的事情,沒想到七夜神宗還有這檔曆史。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七夜神宗的衰弱就是情理之中了。”林白認真想了想後,覺得很有道理。
在過去幾萬年時間中,北域武者認爲楚國國力正處于巅峰狀态,根本不是對手。
從天陽關入侵楚國,對于北域而言難度太大,他們便轉變了策略,繼而入侵七夜神宗。
從五萬年前開始,北域的重心便在七夜神宗疆域的永夜關。
而七夜神宗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着北域入侵,便派遣強者在邊疆上大戰。
長年累月的征戰,使得七夜神宗不堪疲勞,大量強者的隕落,導緻宗門底蘊出現了危機。
從而使得七夜神宗内部分裂成了兩派,七夜神宗的内鬥就此開始。
強者隕落之後,宗門又開始内鬥,門下弟子又後繼無人,七夜神宗怎麽可能不走向衰弱呢?
七夜神宗畢竟不像楚國那般國力強盛,他們與北域武者在邊疆死鬥,顯然是很吃虧的。
北域在邊疆上的武者,并不是一個宗門一個氏族,而是所有北域的強者。
毫不誇張的說,七夜神宗在過去的幾萬年時間中,都是以一個宗門的力量去對抗一片疆域的力量。
這怎麽可能獲勝?
“或許……”林白忽然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想法:“或許楚國就是知道在邊疆與北域武者死鬥,不是明智之舉。”
“所以他們才會選擇以退爲進,當北域全面進攻之時,就放棄天涯關,讓北域武者進入東域之内。”
“而後楚國再調遣軍隊,将進入東域的北域武者一網打盡,從而取得勝利。”
林白現在似乎摸到楚國的計策了。
楚國與北域的戰争,幾乎打了十幾萬年的時間了,也是從五萬年前開始,北域才将重心放在七夜神宗疆域。
在五萬年前,北域都是與楚國正面交手的。
那時候楚國應該就知道……在邊疆上和北域死鬥,根本不是明智之舉。
以一個王朝的實力,去對抗一個疆域的勢力,這無疑是在以卵擊石。
所以楚國選擇以退爲進,放北域武者進入東域,然後再調遣軍隊,将進入東域的北域武者一網打盡。
進入東域的北域武者,必然不是弱者,算是北域的中層弟子,骨幹力量。
楚國将這群北域的骨幹力量一網打盡後,立刻便挫了北域的銳氣,使得北域短時間之内不敢再入侵楚國。
“呵呵,楚國,果然聰明啊。”林白心底暗笑了一聲:“而且如此一來,楚國永遠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永遠可以師出有名。”
“因爲是北域先主動入侵的,楚國做出任何反擊,都是在情理之中。”
“邊疆遭到攻破,楚國更容易以此爲由頭,向東域招募武者,同時籠絡楚國武者的人心,團結國民。”
“至于被北域掠奪走的東域領土,大多數都是靠近北域的荒涼之地,雖說環境沒有北域惡劣,但對于楚國而言也不是什麽好地方。”
“先給北域,然後再搶回來。”
“這一來一回獲得利益,讓楚國賺麻了。”
林白輕笑了一聲,心底悠悠說道:“如果七夜神宗聰明點,學習楚國的法子,或許他們還不至于衰弱這麽快。”
“北域來了,七夜神宗就佯裝不敵,撤出永夜關。”
“等北域武者進入七夜神宗疆域之後,七夜神宗的領導者再站出來振臂高呼,呼籲整個七夜神宗乃至于是整個魔界東域聯合讨伐北域武者。”
“如此一來,就将原本壓在七夜神宗一個宗門肩頭上的壓力,分擔到了整個魔界東域武者的身上。”
“那麽七夜神宗必然能得以喘息。”
“這就是楚國面對北域入侵之時,慣用的一種法子!”
“厲害。”
林白嘴角帶着絲絲輕蔑的笑容,對于楚國而言,這種法子固然是最好的。
但是對于魔界東域而言,這種法子就等于将所有的兇險都轉嫁給了東域的武者。
東域武者費盡力去将北域武者趕出東域,付出那麽多的血和淚,最終所有的好處都被楚國收刮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