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松與林白商議妥當後,便在周圍東域武者之間走動起來,傳遞着林白的計劃。
目前在此地的聖子聖女雖然極多,但毫無意外,林白、黃晴雲、易松三人在東域武者心中的地位最高。
易松和黃晴雲乃是楚國頂尖勢力五家七宗的聖子聖女,林白不僅僅是五家七宗天水宗的聖子,更是楚國的狼候。
有他們三人掌舵,其餘東域武者自然唯命是從。
東域武者這邊準備妥當,就等待正午時分抵達。
好在時間并不長,約莫半個時辰後,太陽便逐漸來到正上方,灼熱地陽光灑在頭頂上,帶來一絲絲刺痛的感覺。
“正午時分到了。”
“要動手嗎?”
“不是都說得很清楚了嗎?聽狼侯爺的命令,他讓我們動手,我們再動手!”
不少東域武者都關注着日影的移動,确定此刻便是約定好的正午時分。
林白、易松、黃晴雲三人站在所有東域武者的前方,并肩而立,看向那座巨大火山,也同時看向其他三大疆域的方向。
“林兄,正午時分到了。”易松看了看天色,對林白提醒了一句。
“嗯。”林白面色平靜,僅僅是應了一聲,便沒有其他的回答了。
“我們要動手嗎?”瞧見林白沒有其他的命令,易松忍不住的又多問了一句。
“等着就行了。”林白回答道。
巨大火山上,除了那些異種百無聊賴的嘶吼聲之外,再無其他的聲音,沒有任何兵戈碰撞,沒有任何道法轟鳴。
眼見正午時分即将過去,日影逐漸西斜,可巨大火山的四面依舊安靜無比。
東面的東域武者,沒有動手。
西面的西域武者,也沒有動手。
南面和北面的武者,也沒有動手,都在觀望。
黃晴雲此刻冷笑起來,“看來他們都在等其他疆域先動手,最可能去吸引異種的注意,他們好渾水摸魚。”
易松此刻也逐漸明白了其他三大疆域的意圖,當即冷笑起來,“真是令人作嘔,不是約定好正午時分同時動手嗎?”
黃晴雲對林白問道:“林兄早已經料到他們不會同時動手?”
“那是當然。”林白長歎一聲,“四大疆域的武者各懷鬼胎,彼此之間又有千絲萬縷的淵源和恩怨,曾經過往的歲月中,那麽武者想要四大疆域和平共處,可最終都徒勞無功,豈能是那雲千機三言兩語便能讓四大疆域武者放下芥蒂的?”
一直等到下午時分,四大疆域武者依舊沒有動手。
雲千機這才苦笑着從遠處走來,“林兄啊,易兄啊,黃姑娘啊……這這這……”
林白立刻闆起臉來,對着雲千機叱喝一聲,“雲千機,你什麽意思?正午時分,爲什麽你西域武者沒有動手?”
雲千機臉上表情僵住了,他似乎也沒有料到林白居然會“惡人先告狀”?
就連易松和黃晴雲臉上都露出一絲驚愕,顯然他們也沒有想到林白會突然問責西域。
林白臉上浮現出怒意,“正午時分,我已經吩咐東域武者暗自潛伏過去,到了約定時間,正要一起動手,可卻遲遲沒有看見其他三大疆域的訊号啊。”
“呃……”雲千機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林白這一招,他急中生智,急忙說道:“林兄,我西域武者也打算動手的,要怪隻怪北域那群蠻子和南域那群蠻子,臨時變卦,沒有約定好一起動手!”
“這兩大疆域,都是蠻夷之民,豎子不可與謀!”
雲千機急忙将話題一轉,“不過林兄,我們已經南域和北域再次約定好了,黃昏之時,再次動手!”
“請林兄放心,這次絕不可能錯失機會。”
林白看了看天色,距離黃昏已經不遠,“好,那就黃昏再動手!”
與林白商議妥當後,雲千機再次離去。
等他走後,易松才笑出了聲,“林兄,你若是沒有這麽高的武道天賦,去做一個陰詭之士,必然也能混出一番名堂。”
林白面色陰沉下來,“與這些各懷鬼胎的人圖謀一件事情,不多留一個心眼怎麽能行呢?”
易松好奇問道:“林兄認爲黃昏之戰,會如期開始嗎?”
林白笑着看向易松和黃晴雲,“你們心中不已經有答案了嗎?”
黃晴雲和易松同時笑了笑。
不會。
約定好的黃昏之戰,依舊不會動手。
雖然四大疆域武者都約定好了同時動手,但誰先出手,誰後出手,卻有着天壤之别。
若東域武者率先出手,火山上的異種必然大多數都會沖着東面而來,那其他三大疆域便可以趁亂上山,隻需要面對少數的異種,便能順利進入火山之内。
所以四大疆域看似合謀,但誰都不願意先動手。
火山的北面,北域武者圍繞在煉屍宗聖子栾唐的周圍,有人便問道:“栾唐師兄,黃昏之戰,會開始嗎?”
那身形瘦小、如同活屍的煉屍宗聖子陰冷地笑了起來,“自然不會!誰都不願意做第一個。”
北域武者便笑了起來,“那看來我們要等到天明時分的黎明之戰咯。”
煉屍宗聖子栾唐嘲弄地笑了笑,“如此等下去,等到下個月都不可能有人動手!”
“所以,還是需要一些手段啊。”
北域武者問道:“栾唐師兄,難道你有法子了?”
煉屍宗聖子冷冷一笑,對着其中一位北域武者說道:“你去南面,找南域‘幽冥聖教’的聖子,讓他們在黃昏之時,将他們宗門秘制的‘誘獸散’灑到東面去!”
那北域武者一聽,頓時喜上眉梢,明白了煉屍宗聖子的意思,急忙向着南面而去。
火山南面。
衆多南域武者彙聚于此,與西域和東域的雍容華貴不同,南域武者的裝扮與北域相差不多,均是以粗布麻衣爲主。
隻不過與北域不同的是……南域武者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圖騰刺青,有些刺青在臉上,有人刺青在手臂上。
刺青内容,要麽是圖騰,要麽是神怪,要麽就是毒蟲猛獸……再配合上他們破爛的粗布麻衣,一臉冷峻陰沉的面容,讓人不寒而栗。
幽冥聖教的聖子,乃是一位身穿黑衣長袍的青年男子,他面容消瘦,眼眶深陷,嘴唇烏黑,手中握着一杆由不知名黑色木料制作而成的骷髅長杖。
身上攜帶者許多的瓶瓶罐罐,其内時不時傳來毒蟲的嘶鳴聲,整個人透着一股詭異的氣息。
“煉屍宗的聖子像向我們與東域交惡?他們來坐收漁利?”幽冥聖教的聖子冷笑兩聲。
一位幽冥聖教的門徒問道:“那聖子,我們要去東面灑‘誘獸散’嗎?”
幽冥聖教聖子深陷地眼眶中一雙眼珠子散發着銳利的光芒,“如此拖下去,也不是法子。”
“那就遂了北域的願吧。”
“但也不能完全讓他們如願以償。”幽冥聖教聖子冷笑起來,“若是東域武者秋後算賬,也不能讓我們南域獨自抗下吧?”
“去灑!”
“不僅僅給東面灑,給南面和西面都灑!”
幽冥聖教聖子冷笑起來,“那就亂起來吧,這樣一來,至少可以節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