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魔宗弟子和姜玄素雖然也被林白邀請到場,但他們頂多算是陪坐的,在宴席上沒有什麽發言權。
宴會持續到子夜時分,齊天宗老祖這才帶着齊天宗衆多武者離開天水宗行宮。
“有勞天水宗款待,感激不盡。”
老祖張百流和林白将齊天宗衆人送到門口,齊天宗老祖滿臉含笑的道謝。
“哪裏的話,怠慢了齊天宗諸位道友,我等實在心底過意不去。”
“等楚帝壽誕結束後,我天水宗定再備酒水緻歉。”
老祖張百流也笑着寒暄了兩句。
“那既然如此,我等便先告辭了。”齊天宗老祖轉身登上鹿車,便要邁步離去。
林白擡頭一望,看着姜玄素,“等一下,姜玄素師姐,難道不配我這個老友叙叙舊嗎?”
姜玄素本打算跟随齊天宗一同離去,卻突然被林白叫住,一時間有些慌亂,“狼侯爺邀請,小女子理應答應,可今日天色已晚……”
“楚國帝都,日夜如舊,哪有什麽白天黑夜之分。”林白笑道:“我知道前面就有一個小酒館,販賣的酒水還算不錯,小菜也算可口。”
林白還不等姜玄素說完,便提出了邀請之意。
姜玄素正在左右爲難之時,齊天宗老祖開口道:“玄素,既然狼侯爺盛情相邀,那你便去吧。”
“若不認識回來的路,在天水宗行宮歇下也無妨。”
齊天宗老祖笑眯眯說道。
姜玄素俏臉一紅,神情慌亂。
林白說道:“稍後我會派人送她回齊天宗客館的。”
齊天宗老祖點頭笑道:“那既然如此,我等便先行離去了。”
說完。
齊天宗老祖也不在等姜玄素,招呼齊天宗其他武者登上鹿車,随之揚長而去。
等送别齊天宗武者後,林白回頭對老祖說道:“我出去一趟。”
張百流心神領會地笑了笑,“聖子,别喝太多酒,今日帝都魚龍混雜,以免出事。”
林白點頭答應,便轉身對姜玄素說道:“走吧,姜玄素師姐。”
在天水宗衆多武者的注視下,林白和姜玄素并肩走在月下,走在帝都繁華的街市上,恍如神仙眷侶,遊戲人間。
正如那句話……遠赴人間驚鴻宴,一睹人間盛世顔。
真是羨煞旁人。
但唯獨隻有喬沫和秦瑤二人,看見這一幕,卻笑不出來,臉上都布滿陰沉,眼神都有些心酸和無奈。
二人并肩走出很遠的距離。
走出天水宗行宮所在的街道後,前面便是帝都繁華的鬧事街區。
此刻雖然是子夜時分,但街市上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繁華無盡。
走在繁華的街市上。
林白一句話也沒有說。
姜玄素也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二人就這麽默默的走着。
當這條街走到一半的時候,姜玄素深吸口氣,鼓足勇氣,開口說道:“深夜時分,你約我出去遊玩帝都,你天水宗的女弟子,恐怕都快恨死我了。”
“你終于恢複原本的狀态了。”林白笑嘻嘻的說了一句,“剛才在大殿上,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樣,還真讓我不習慣。”
姜玄素歎道:“沒辦法,此地不是永恒魔宗的疆域,也不是齊天宗的疆域,而是楚國的帝都。”
“在這種地方,路邊任何一個人,或許都是魔界天下的頂尖宗門天驕,我們可招惹不起。”
姜玄素對林白說道:“在我們出發之前,宗門老祖便曾千叮咛萬囑咐過……在楚國帝都,一定要安分守己,不要招惹是非。”
“永恒魔宗在永恒魔宗的疆域内,算是一尊龐然大物。但在楚國帝都這種滄海之中,僅僅算是滄海一粟而已。”
“我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以免招惹上強敵啊。”
姜玄素緩緩道出心中的無奈,語氣中有些心酸,但也有些羨慕。
當今魔界武者,誰不願意成爲大宗門和大家族的弟子呢?
出門一趟,前呼後擁。
那怕惹出是非,背後的大宗光芒和大家族,也能爲他們撐腰。
就比如說林白……他能在帝都内呼風喚雨,起初便是仗着天水宗的勢力,如今又仗着楚國的勢力。
若沒有天水宗和楚國的庇佑,以林白的個性,恐怕早已經強敵四起了。
姜玄素解釋完後,欲言又止。
林白問道:“姜玄素師姐想說什麽就說什麽,你我之間,還需要這樣吞吞吐吐的嗎?”
姜玄素笑容中帶着一些失落,“我聽說你在天水宗與一位名爲喬沫的姑娘訂婚了?後來又與楚國鴻親王府的沉仙郡主訂婚了?”
林白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還以爲姜玄素會關心關心他這些年過得這麽樣?
卻不料。
姜玄素一開口,劍鋒直至死穴。
林白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扮作委屈樣,“師姐都不關心關心我這些年過得如何?又沒有受委屈?又沒有被人欺負?”
“怎麽一開口就問這些無關痛癢的問題啊?”
姜玄素被林白逗樂了,“這需要關心嗎?天水宗聖子,楚國狼侯,這兩個名頭任何一個拿出來,都足以讓你在魔界東域内橫着走了。”
“誰敢欺負你呀?”
她說完,又頓了頓,言語中有些微怒,“反倒是你與兩個女子訂婚的事情,怎麽能算是無關痛癢的呢?”
林白哀歎一聲,隻能給姜玄素解釋了一番自己的難處。
與喬沫訂婚,是當初不得已而爲之,要幫喬沫奪回百戰樓。
與沉仙姑娘訂婚,這涉及到楚國高層之間的博弈,算是“政治聯姻”,都算不得數。
聽見林白的解釋後,姜玄素俏麗臉蛋上的笑容,終于露出了明媚的感覺。
她的臉上,喜上眉梢,笑容甜蜜。
她也猜到……林白離開永恒魔宗後,能在短短幾年時間中,在魔界東域内傳出這麽大的威名,那絕對不是運氣,其背後必然有許多的痛苦磨難與心酸無奈。
姜玄素低聲說道:“你真不該約我出來的,齊天宗的意思,難道你還沒有明白嗎?”
“齊天宗的用意,我自然是明白。”林白昂起頭來,“他們把戲雖然很多,但目的就是一個目的,很容易就搞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