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的朱墨,表情更是複雜,又驚恐又忌憚……又有些笑意。
“喲,二位公子怎麽一起來的啊?”這肥胖妖豔的女子,展顔而笑。
一雙夾在肉縫裏的眼睛不斷向林白和朱墨抛着媚眼,“我可先說好……兩個人一起來,得加錢的。”
得加錢……林白忍不住向後撤了一步,神情有些警惕。
朱墨也被吓得面色發白。
這二位,一個是當今天水宗的聖子,當朝楚國的狼侯;一個是昭刑司的指揮使,太乙道果境界的武者。
二人都算是帝都内的達官貴人,手握重權,就算需要找女人,也不會來這等粗糙惡劣的胭脂巷。
“朱墨大人,看你的了。”林白表情繃緊,一幅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模樣看着朱墨。
“你先來嗎?”那胖女人對着朱墨笑盈盈說道:“來吧,官人。”
說話間。
胖女人便是去拉扯朱墨。
朱墨劍眉倒豎,在胖女人手掌觸碰到他身上的那一刻,讓他突然從儲物袋中摸出一塊令牌,豎在胖女人的面門。
“認識字嗎?”朱墨冷冰冰地問了一句。
胖女人将手收回來,認認真真看向面前的令牌。
隻見這塊令牌有不知名的黑色玄鐵打造而成,其上鑲嵌着金線,給人一種幽暗而又神秘的感覺。
正面上赫然寫着六個大字,也就是這六個字,令那胖女人面色大變,肥胖身軀癱軟在地上。
“昭刑司!指揮使!”
肥胖女人吓得花容失色,腳下不穩,立刻攤到在了地上。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肥胖女子急忙跪在地上向朱墨磕頭求饒,“小女子也是爲生計所迫,但不得已投身風塵啊。”
瞧見将肥胖女人震懾住了,朱墨心底松了口氣,回頭看向林白。
林白上前一步,問道:“你這院中可還有其他人?”
肥胖女子急忙回答道:“有有有……還有一位客人。”
還有一位客人?……林白和朱墨聞言,都是眯起眼睛。
肥胖女人急忙解釋道:“他是在幾日之前被人送過來的,當時他好像是喝多了一樣,醉醺醺的,昏沉沉的,已經不省人事了。”
“他朋友說……他有怪癖,就就喜歡肥胖的女子,所以便将他送到了我這裏。”
“然後還吩咐我……不管他如何叫喊,如何求饒,都不能放他離去。”
“因爲這是他的愛好,他喜歡被折磨,喜歡被囚禁,喜歡求饒,喜歡肥胖的女人……”
“他朋友将他留下後,給我了一筆錢,并且說……在半個月後回來接他。”
“在這半個月内,讓我好好照顧他。”
朱墨和林白目瞪口呆,渾身冷汗直冒。
半響後,林白回過神來,苦笑着對朱墨說道:“九幽魔宮可是編了一個好故事啊。”
喜歡被折磨、喜歡被囚禁、喜歡肥胖女人,喜歡……這天下怎麽可能有這麽變态的人?
朱墨面色陰沉,“我真是難以想象在過去的幾天時間中,皇子殿下究竟經曆了什麽?”
林白冷聲說道:“帶我們去見他。”
“是是,大人請随我來。”肥胖女人顯然已經被吓破膽,林白問什麽,她就回答什麽,根本不敢有半點搪塞。
林白和朱墨本以爲這肥胖女人也是九幽魔宮在帝都内的暗子。
可看見她的模樣,她的狀态……似乎又不像是九幽魔宮的女子,很像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胭脂巷風塵女子。
入了門後,林白和朱墨都散開神念,探查周圍。
這座宅院并不大,而且也沒有多少法陣禁锢,林白和朱墨的神念立刻便将這座宅院檢查得幹幹淨淨。
宅院内,并不大,隻有五間房間。
肥胖女子便帶着林白和朱墨,來到其中一間緊閉房門的屋前。
“嗚嗚嗚嗚……”屋内似乎有人聽見了腳步聲,拼命的嘶吼起來。
但他好像口中被什麽東西堵住了嘴,無法叫出聲來。
“二位大人,就在裏面……”肥胖女人神情慌張,哆哆嗦嗦的指了指門内。
林白猶豫了一下,問道:“這幾日,你可曾好好的照顧他?”
“那是自然是有。”肥胖女子急忙回答道:“他相貌英俊,儀态不凡,最難能可貴的是身上有一股儒雅的書生氣息,最令小女子着迷。”
肥胖女子說起此事之時,臉上破天荒地出現一抹羞紅,“在過去的幾天時間中,小女子已經用盡渾身解數照顧他,不曾又半點怠慢。”
渾身解數……林白聽見這四個字,不寒而栗的大了一個冷顫。
又看了看肥胖女子的身形,林白的表情逐漸的凝固了。
估計二十一皇子在過去的幾天中,是過得生不如死啊。
“你在門外等候,不要進來了。”林白面無表情朝着走去。
“你也可以試着逃跑,若是你能跑出這個門,我算你厲害。”朱墨笑了笑。
“不敢,不敢,小女子不敢……”肥胖女人連連搖頭。81Zw.?0?4m
作爲一個在帝都内投身風塵的女人,她深知昭刑司的強大和恐怖。
而且面前之人,更是昭刑司的指揮使,若她想要逃,等待她的必然是死路一條。
死,都算是恩賜。
她最忌憚的還是昭刑司的煉獄。
因爲她曾經接待過不少客人,當完事後,提起昭刑司的煉獄,都是談之色變,避之不及。
這肥胖女人跪在門外,渾身瑟瑟發抖。
林白和朱墨則是來到門口,二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願意主動推門進去。
“狼侯爺,請吧。”朱墨笑着說道。
林白無語搖頭,擡手一掌拍在門上,将門從外撞開。
“嗚嗚嗚嗚嗚嗚……”門被打開後,屋内傳來的嗚咽聲音更爲劇烈,聽聲音都是極其驚恐。
林白和朱墨一前一後走了進去,房間中充斥着一股劣質胭脂的氣味,說不上香,但卻格外刺鼻。
桌上點燃着檀香,這檀香顯然是用秘法制作而成,有着催情的作用。
林白和朱墨走入房間内,嗅到檀香,便感覺到肚腹内有一團邪火不由自主的燃燒起來。
二人急忙運轉功法,壓住體内的異變,緊接着擡眸看去。
便瞧見……屋内一張朱紅大床前方,滿地都是撕碎的絲袍。
看絲袍的成色,顯然是帝都内達官貴人才能穿得起的名貴之物。
緊接着擡頭看向床榻之上,隻見一位不着片縷的男子,四肢被綁在四邊床沿之上,呈一個“大”字躺在床上。
嘴中塞着布條,讓他無法喊出聲來。
此刻,他睜大了眼睛,驚恐無比地看着門口,仿佛是在忌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