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仙國太子與陳家老祖的争吵,随着水仙國一位皇族開口,雙方這才罷休。
畢竟此地乃是在楚帝的羽化天宮内,若真與陳家鬧起來,火仙國絕對讨不到好處。
隻需仔細一想,若火仙國真與陳家翻臉,楚國皇族會幫誰?那必然是幫陳家。
陳家畢竟是楚國五家七宗之一,而不是火仙國五家七宗之一,楚國豈能去幫外人?
火仙國太子憤憤不平坐在席位上喝酒,水仙國太子得知白水河一戰的淵源後,與陳家老祖對飲起來。
坐在龍椅上的楚帝,面帶微笑,眼神滑稽,他本以爲可以看到一場好戲,卻不料又是雷聲大雨點小,這讓楚帝有些失望。
楚帝将目光又看向林白,瞧見林白正與錢家聖子錢痕坐在一起閑聊着。
這兩位沒有參加狩獵的五家七宗聖子,看起來關系非比尋常啊。
楚帝将目光從林白和錢痕身上收回來,又将目光落在第二階梯上的沉仙姑娘身上。
沉仙姑娘平靜坐在席位上,保持着端莊和矜持,面紗上一雙秋水剪瞳,看着熱鬧的羽化天宮内。
羽化天宮内如今極其熱鬧,各大家族和宗門歡聚一堂,但沉仙姑娘渾身清冷,有些與這場宴會格格不入。
楚帝看着沉仙姑娘,微微皺眉,他本想借此機會讓背後之人好好考核考核林白,看看林白适不适合做沉仙姑娘的夫君。
卻不料,皇族秋獵消息傳出去後,林白擔憂會因爲招惹上三皇子陣營内的公主和郡主,所幸便裝病不參加狩獵。
正當楚帝擰眉時,一個陰沉沙啞的聲音傳入楚帝耳:“現在你沒辦法了吧?”
楚帝苦歎搖頭,說道:“還能有什麽辦法?”
那人說道:“林白氣息渾厚,靈性十足,顯然不是身負重傷的模樣,若是你願意拆穿他,逼着他不得不參加狩獵。”
楚帝笑道:“算了,強扭的瓜不甜。況且我也不認爲他做錯了,這次皇族秋獵,他的确不太适合參加。”
那人默然半響,思索利弊後,回應道:“确實如此,梁王猜到此次皇族秋獵林白或許會參加,所以将楚聽雪和楚聽寒兩位郡主都帶來了。”
聽見那人傳來的聲音,楚帝從龍椅上慢慢扭過頭去,看見坐在第二階梯上那位威儀不凡的年男子。
此刻正有數不清的家族和宗門,沖着這位年男子谄媚敬酒,溜須拍馬。
而年男子則是皮笑肉不笑的回應着,但他眼眸深處卻是透着一股強烈的厭煩之意。
此人,正是梁王。
在梁王背後有三個席位,可如今都是空缺的,無人坐下。
這三個席位便是屬于梁王世子楚子墨和兩位郡主楚聽寒和楚聽雪的席位。
爲楚帝獵獸開始後,梁王世子楚子墨和兩位郡主便各自帶着梁王府的強者前往獵苑,爲楚帝獵獸下酒。
所以如今梁王背後的席位上空無一人。
楚帝目光幽深地看向梁王,臉上保持着笑容,但眼眸深處卻藏着一抹尖銳寒芒。
正在左右逢源的梁王,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的銳利目光,他回頭笑容滿臉地看向楚帝,端起酒杯,笑盈盈地沖着楚帝舉杯。
楚帝溫和一笑,從桌案上端起酒杯,與梁王隔空搖舉,各自一飲而盡。
好一副兄恭弟賢的場面。
但隻有少數人知道,二人心都藏着各自的心思。 一杯飲盡,梁王回過頭來的時候,面部笑容不自然的僵硬了一下,随之恢複平靜;而楚帝臉上則時刻保持着笑容,那笑容,從始至終都沒有消失,也從始至
終都蘊含一抹冷色。
楚帝說道:“林白決不能落入梁王府,否則,梁王府已經足夠強大,若是又得到天水宗的扶持助力,恐怕他們會再度無法無天。”
那人說道:“不至于吧?梁王府的确很強,但天水宗……也不能讓梁王府實力更上一層樓吧?”
楚帝輕笑道:“你應該明白,不要和亡命徒去搏命,天水宗目前就是一個亡命徒。” 他目光又看向潘青,低聲說道:“天水宗沉寂多年,這一次好不容易打開山門,不留餘地的拼死一搏,就是想要讓天水宗東山再起。而在這個時候,誰敢擋在
他們的面前,誰就是他們的敵人!”
那人聞言,陷入短暫的沉默,說道:“是啊,天水宗雖然落魄,但他們禁地之内的寶物依然衆多。”
他又笑道:“若不是我們忌憚天水宗禁地内的寶物,或許早在幾萬年前,我們叔叔爺爺那一輩就将天水宗滅了。” 楚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說道:“但我們也并不是毫無收獲,至少利用天地門這個廢物,真的得知了……天水宗禁地内,擁有者昔年天水宗巅峰之時留下來
的遺寶。”
他回憶道:“水鏡海那一戰,天水宗老祖逆死而來,頃刻之間便連殺數十位太乙道果境界武者,更是大羅道果都有殒命!”
“像這種寶物,必然在天水宗的禁地内還有許多,畢竟當年的天水宗……差點威脅到楚國的地位!”
那人說道:“你說得對,林白不能落入梁王府!”
他又想了想,說道:“所以就算你知道梁王府也會參加今年的皇族秋獵後,就算你得知林白是在裝病,也沒有強迫他參加?”
梁王一直領兵在外,若是沒有戰事,他則會待在封地,很少會來到帝都。
過去的幾百年時間,每逢皇族秋獵,梁王都會以各種理由推脫,拒不來參加。
可這一次,皇族秋獵開始後,梁王接到消息,他便親自前往帝都。
并且還帶着楚聽寒和楚聽雪一同前來,這模樣,顯然是要給楚聽寒和楚聽雪挑選如意郎君。
梁王突然參加,打亂楚帝計劃。
以至于楚帝看出林白在裝病,但他也不好強迫林白直接參加。
畢竟若是林白在狩獵上表現出衆,梁王當衆請求楚帝給林白和楚聽寒、楚聽雪任何一位郡主賜婚,楚帝都不好拒絕。
楚帝陰冷冷一笑,說道:“隻能讓你換個時間段,再去考核考核林白了。”
那人說道:“其實你看重的人,我是很相信的。但我畢竟隻有她一個女兒……我……”
楚帝點頭道:“我明白!你畢竟不是帝王,你除了是楚國皇族之外,你還是一個父親,我能理解。” 那人沉默了,沒有再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