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躺在地上,聽着腳步聲,很快分辨出這一群人約莫有三十多位,老少皆有。
領頭者乃是哪位名爲喜叔的中年男子,聽此人說話時的氣息浮動,林白感應到此人至少都擁有者九劫道境的修爲。
林白不敢大意,默默運轉吞噬劍魂,若是這群人來者不善,那林白就算拼命也得将他們全部給殺了。
“喜叔,有人。”
“誰!”
“何方鼠輩,快快現身。”
這群人還沒有走入破廟中,便有一位男子感應到破廟内有生命氣息,頓時驚叫起來。
衆人如蒙大敵,紛紛抽出兵刃,運轉靈力,蓄勢待發。
林白心中暗暗叫苦,若是自己能走出去見他們,何至于還躺在此地?
等候少許,也不見有人走出破廟,喜叔眼眉一橫,小心翼翼的走入破廟中,卻發現自己感應到的那個生命氣息就是躺在地上沒了四肢的林白,渾如一個死人。
喜叔帶着警惕來到林白的身邊,俯身下來查探清楚林白的情況之後,這才喊道:“沒事了,都進來吧。”
其他人這才走入破廟中,紛紛來到喜叔身邊,低頭看着躺在地上的林白。
“這個人,好慘啊。”
有幾位膽小的女子,看見林白的慘狀,吓得哆哆嗦嗦的喊了一句。
喜叔沉聲說道:“剛才我已經檢查過此人體内的狀況了,丹田、神丹、經脈、骨骼幾乎全廢,雖然保持着一絲生命氣息,但也是若有若無,這麽嚴重的傷勢能活到現在都算是奇迹了。”
“不必擔憂,此人對我們沒有危險。”
聽見喜叔的話,衆人這才松了口氣。
要是在荒無人煙的永夜山中遇見惡人,他們就算是死在山中,别人都不知道埋在何處。
“這麽嚴重的傷勢,他怎麽可能活下來?究竟是誰傷了他?”喜叔身邊傳來另外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喜叔低聲道:“宣州和廉州自一年前便燃起戰火,大戰持續一年之久,自然有許多人受到波及,像他這種情況還算是好的,至少現在還活着,許多人就沒有他這麽命好了,早已經死去了。”
“好了,不要去管他了,都是苦命人,又同在一個屋檐下,何必斤斤計較,大家休息療傷吧。”
喜叔吩咐道。
當即,這群人進入破廟中,有人開始檢查周圍情況,布置法陣,設立安全區;有人則是取出食物,恢複氣力;有些人則索性盤膝坐下,開始療傷,一時間還真沒有人來理會林白了。
如此最好,林白心中也松了一口氣,隻盼着他們休息好了之後,快些離去,最好不要多生波折。
整整一個下午的時間,林白和喜叔一群人同住破廟中,相安無事。
後半夜時,衆人在破廟外燒起篝火,圍坐在一起,語重心長的談論着。
“真不知道這場戰争要持續多久……害得我們都不得不背井離鄉去投奔宣州的師公。”有一個少女聲音傳來。
林白提起精神,仔細聽着他們的對話。
“喜叔,你知不知道爲什麽宣州和廉州會突然爆發戰争啊?”
“是啊,這戰争來得太快了,幾乎沒有任何前奏,打得我們都措手不及。”
有人向喜叔提問問道。
喜叔輕歎一聲:“哎,永恒十三州和赤月十八州向來就不對付,二則之間時常都會有小摩擦。”
“至于這一次宣州和廉州突然爆發戰争,我也僅僅是聽幾位老友提起過隻言片語。”
“據說乃是宣州的第一大家族趙家與廉州第一宗門燭龍宗的一些恩怨。”
“前段時間,在宣州陽靈城舉辦過一場拍賣會,趙家的大公子和燭龍宗的少宗主都帶着自己的随從前去參加,二人好似在拍賣會上同時相中了一件寶物,當場便在拍賣會裏鬥得如火如荼。”
“這二人,一位是宣州第一家族趙家的大公子,一位是廉州第一宗門燭龍宗的少宗主,背後扛着參天大樹,财力驚人,二人也是鬥紅了眼,一度叫出了天價,最終吓得拍賣會都不得不現身從中調和。”
“可是這兩位二世祖那能聽得進去啊,都想打壓打壓對方的氣焰,根本不聽勸,情況愈演愈烈,最終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自那場拍賣會之後,宣州和廉州在一個月之後,便對彼此宣戰。”
“宣州和廉州所有武者聽令,奔赴邊境參戰。”
“這一戰就這麽打起來了。”
聽完喜叔的話之後,有一個少女驚歎道:“啊,就爲了一件寶物啊,像趙家和燭龍宗這種超級實力門内,要什麽寶物沒有啊,何苦爲了一件寶物要連及宣州和廉州這麽多無辜之人啊。”
喜叔笑道:“哈哈,彩兒,你太單純了,你真以爲僅僅是兩位二世祖之間的恩怨,能連及宣州和廉州之間的大戰嗎?”
哪位少女問道:“可是喜叔,你不是說就是因爲這二人鬥氣,才導緻的大戰嗎?”
喜叔語重心長的道:“彩兒啊,你入世不深,不知道這世界上的世态炎涼也對,就讓喜叔來告訴你吧。”
“那兩位公子的鬥氣,隻不過是一個由頭,一個導火索而已。”
“真正讓這場戰火燃燒至今的原因,還是因爲宣州和廉州内各大家族宗門之間的利益。”
“永恒十三州和赤月十八州作爲比鄰,相安無事,不動幹戈已經超過千年之久,兩大州域之内,各大家族、各大宗門都利用這千年時間囤積下來大量的底蘊和戰力,卻找不到宣洩之處。”
“這是第一個原因。”
“第二個原因,宣州和廉州都占據寶地,都擁有者令對方朝思暮想的寶物,一旦大戰拉開,隻需要滅掉對方家族和宗門之後,便可以占據這些寶地。”
“說到底,一切的争奪,都是爲了修煉資源!”
“就比如說攻打我們廉州九夜鎮的敵人,便是宣州的雲鶴鎮的武者。”
“我們九夜鎮盛産天晶神礦,乃是煉器寶物,雲鶴鎮便是看重了我們九夜鎮的天晶神礦,隻要他們打敗我們九夜鎮的武者,占據九夜鎮,此後這天晶神礦便是屬于他們的了。”
那少女咒罵道:“哼哼,雲鶴鎮的武者真是卑鄙,爲了天晶神礦攻打我們,害得我們都要背井離鄉去逃亡。”
“就是,太可恨了。”
“沒錯,真是該死啊。”
其他的幾個少男少女也紛紛喝道。
喜叔看着門下的幾個少男少女如此模樣,露出一絲苦澀笑容,他們在家族的庇佑下活得太舒服了,根本不懂這人世間的疾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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