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估算了一個距離,手在空中比劃了一個範圍,“教室裏有桌椅遮擋,我們頂多走到這幾個位置,腿就會徹底消失。”
陸黎的視線落在教室内的一張桌子上,“那超過了。”
徹底消失的範圍剛好比他真正想要去的目的地短一截。
從剛開始引導着兩隻腿往前走時,他就并不是沖着那扇看起來是出口的前門而去。
而是與上一層樓有聯系的那張桌子,書包裏說不定有線索。
不過顧聿初計算走路範圍和距離的方式是走折線。
如果不管桌椅走直線呢?
陸黎攥着繩子的手收緊,在它邁出下一步之前,轉動了一個方向。
兩隻腿跟着轉動,朝着左邊的一張桌子走去。
又在即将碰到桌子前僵硬機械的停下,沒有再前進,也沒有去推動桌子。
駱嘉白看了眼陸黎拿着牌子的動作,自告奮勇的上前,想把桌子推開,空出一條路來。
他緊咬牙關,臉都憋紅了還是沒能讓桌子移動分毫,桌腿像是被牢牢粘在原地了一樣。
駱嘉白不信邪也沒松手,他嘟囔着,“剛才譚鈴用的那麽小一個人偶都能讓它移動,怎麽現在我們來它就動不了……”
駱嘉白的話提醒了陸黎。
他收起牌子,拉了下駱嘉白的胳膊,自己上手,按在桌面正中。
往下按,桌子立刻開始下陷。
用極快的速度迅速觸底。
當桌面徹底浸入黑色中,剛剛還立在原地阻礙了前進的障礙物就通過這種方式直接消失了。
陸黎收回手,若有所思道,“它隻能上下移動,不能左右。”
這個副本的空間存在方式異于正常人的思考邏輯。
所以想要移動或者躲避,也要遵循它本身的規律。
顧聿初震驚的眨了下眼睛,根據陸黎重新制作出來的更短的道路,腦子飛速轉動着重新計算了下距離。
他順着陸黎剛才換手的方向,一眼就看到了那張桌子,喃喃,“這樣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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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隻腿停在要找的桌子前,陸黎把剛才遠遠隻能看見一個邊角和顔色的書包往外拉。
抽屜半邊浸沒在黑色中,書包嵌在裏面,拿不出來。
他順着包邊緣往下摸,在黑色中摸到了拉鏈,拉到底把書包打開。
書包裏裝滿了試卷和書本,全都和包一樣下半部分在黑色中。
陸黎輪流用力往外拉。
在書本繃出輕微的撕裂聲時松手放棄。
單獨一沓拳頭厚的試卷反而輕易抽了出來。
紙頁剛搭上桌面,桌腿就往下陷了一截。
駱嘉白連忙往後退了步,“别碰桌子,放地上看。”
卷子有十幾份,有批改痕迹有分數。陸黎按着邊角不讓它們碰到實地邊上的黑色,剛翻了兩三份就看見一張眼熟的。
駱嘉白跟着蹲在邊上歪着腦袋看,也認了出來,“班級是五(六)班,好眼熟,我們之前是不是見過這張試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