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的空間完全悖于正常人的認知。
這裏像是一個光怪陸離的夢。
大部分是黑暗。
隻有小部分毫無規律快速移動的光點。
每一次出現後照亮的空間也各不相同,有的還是戶外的某一個角落或者植物構成的畫面。
周楚傑隻找到一個規律,“往有光線的地方走。”
“走什麽走?”陶鑫遠被所處的壓抑環境逼的将要崩潰,他現在無暇顧及隊長不隊長的身份,直接上手去抓周楚傑的領子,“你還看不出來這裏肯定是錯的嗎?”
“陸黎就是故意讓我們進這層樓的!他就是在騙我們!!不要以爲我沒看到你那麽拼了命的想要回到電梯裏結果沒成功!現在第一扇門就是離電梯口最近的一個門而已,我們如果不是因爲有道具早就死了!”
“現在不應該找什麽有光的地方,而應該趕緊他媽的出去!”
這個空間沒有固定的上下左右,也沒有清晰的遠近之分,一切都處于一種動态的變換之中,包括腳下正在走的路,明明剛邁出的兩步是向前延伸的,突然變成直立朝下的方向。
同時空間中的重力朝向也跟着變換。
三人不得不将身體重心不斷放低,最後狼狽的趴在地上,兌換了能夠粘連“地面”的道具,爬着往出現光亮的地方走。
因爲爬得太慢,當身體整個陷入黑暗中的時候,就會在喪失視力的情況下被黑暗中的東西在一陣陣破空聲中割出多條傷口。
現在他的手指都已經被削掉了三根。
傷口并不算緻命,他還忍着沒有使用保命道具。
而不管他們往“前”爬了多遠。
一回頭。
身後兩三米遠的地方永遠都有一個保持不動的光點。
光點照亮着他們進來時那扇門的門把手。
那扇門把手在他們進來時,不管怎麽擰都擰不開。
周楚傑不耐道,“你想怎麽樣?”
陶鑫遠:“我還記得在車站門口的那條路上,還有後面的醫院大廳,隻要有一個人‘假死’一回,所有人都能回到那個站台。”
“我們現在應該回去。”
“而且回去之後,陸黎他們應該也會跟着我們一起回來吧?然後我們再跟緊他們,就能跟着找到他們現在的進度。”
黑暗中的嘯叫聲不斷折磨人的神志,王賈身上在不斷增添傷口,他感覺自己的聽力出了問題,陶鑫遠的話在他耳朵裏一陣陣的出現,忽遠忽近:
“再跟上陸黎之後,我們一定要等他們先做了選擇或者走進一扇門之後再行動……”
“現在還是……要從我們中選一個人去徹底的‘假死’,才能刷新……”
王賈冷不丁從陶鑫遠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又感覺肩膀被一隻冰冷的手拍了一下。
“你們要選我!?爲什麽現在又不輪流了?”王賈覺得自己的腦子一半火燒般的滾燙,另一半又無比冷靜,“當初不是說好了這種頂在前面承擔危險的時刻每個人輪流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