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拿到的線索中與樓層有關的隻有布包裏的那張單子,樓層是五樓。
得往樓上走。
陸黎在電梯外按了上行鍵。
電梯裏同步傳出讨論的聲音:
“一樓到三樓的燈暗下去了!”
“你們看手環,多了個提示,顯示……我們有了一個可供選擇的存檔點?”
“已爲玩家在該副本内增加存檔點2:四樓電梯口。當前已有存檔點爲2個,屆時可進行選擇回到站台或電梯口。”
“剛才回了次車站,确實太遠了。在四樓加個存檔點一下子覺得輕松不少,能選近的當然選近的,也不是閑的沒事要從頭開始。這樣挺好,太節省時間了。”
陸黎低頭去看腳下。
腳印消失了。
他站回電梯裏,發現腳印又無聲的在角落出現,這次門順利的關上并且開始上行。
電梯在五樓打開。
這層走廊兩邊的房門npc不止一個,或開或關,一眼望去門的開關雜亂無序。
隻有打開的門前一小塊地方被門内的燈光照亮,關着門的都隐藏在黑暗中。
“我們往前走走嗎?”駱嘉白對着陸黎小聲提議,“看看會不會出現腳印……”
一道波動着的尖銳電子音打斷了駱嘉白的話,與四樓npc穿着相同衣服的男人從門内怒氣沖沖的走了出來,他扁平的黑色“臉”側着朝一個方向,仿佛那裏站着與他對話的人:
“我說了不需要!根本就沒有這個必要,回家!現在就回家,或者你把我送回去。”
“我一點都不痛,根本就沒有的事。他們總是喜歡誇大事實,爲的就是讓你多交錢轉成好點的看護,不需要加錢,我現在過的很好。
你上午怎麽沒上班?我看電視說最近裁員很嚴重,有的公司還會趁着年底發年終獎之前裁員,爲的就是節省開支。尤其是你現在這個年紀的,他們不需要了,而且你今年……今年……”
男人的手先是對着空蕩蕩的空氣指指點點,講到對方的年紀時像是突然失憶了一樣,支支吾吾了半天沒能想起來。
伸出去的手指收回,攥成拳頭開始用力捶打自己的“腦袋”。
拳頭一下下砸進黑色平面中發出“咚咚”的聲音,這種類似自殘的行爲在寂靜的五樓中顯得格外詭異。
男人最後也沒有想起來,而是含含糊糊的将這個話題揭過。
他自言自語了半天,除了自己帶着電流聲的嗓音之外再沒有任何聲響。
男人依舊高舉着他的手在空氣中推搡:
“關鍵時期不要在公司裏搞特殊,我可以自己回去,你現在打車趕快回去上班。”
男人先是做出了一個側耳傾聽的動作,幾秒靜谧之後他突然暴跳如雷,聲音陡然擡高,“把單子給我!”
“拿給我!”他在空氣中揮舞的手像是被人抓住一樣受到了阻攔。
他使勁的甩了下,像是把擋着自己的人推開了,在争強什麽東西。
光亮處突然走進一個陌生的女性NPC,她斜挎着個包,一隻手拿着大小不一的紙張,另一隻手正小心翼翼的護着個小管玻璃瓶。
她拿着玻璃瓶的那隻胳膊似乎無形的被推了一把。
“啪”
玻璃瓶摔碎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