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黑暗中如魚得水,動作迅速,先是朝下用力扯包,又去擠開陸黎的手指,都無果後又瞬間出現在陸黎的臉側。
快速的動作帶起一陣輕微的風。
這隻手猛地掐住陸黎的脖子,帶着憤怒的情緒。
在不與布包産生交集時,它的力氣放大了無數倍,發了瘋似的要把這個不停作對冥頑不靈的玩家掐死。
原本它隻想要東西。
現在惱羞成怒到想要把人殺了。
失策的是,它的手掌隻短暫觸碰到了屬于人類的溫熱皮膚,随即就被替換成一層堅硬如鐵般的鱗片。
鱗片豎了起來,尖銳的一面在手心切割出無數道傷口,而手掌邊緣不小心直接搭在陸黎頸圈上的肉更是直接被一團黑色的火焰燒的“噼啪”作響。
巨大痛苦的雙重疊加讓手應激的彈跳起來。
空氣中傳來一股燒焦的味道,陸黎感覺到那隻手畏懼甚至是驚恐的情緒。
病房内爆發出一陣陣電流糟亂刺耳的聲音。
他的餘光瞥見剛離開沒兩步的光亮處邊緣産生巨變。
從平滑變爲布滿尖銳的黑色細長三角形,遠遠的看過去像是人因爲驚懼而炸起的一片毛發。
燒焦味緩緩散去,光亮與黑暗交接的邊緣處也歸于正常的影子形狀。
發現今天的玩家實在惹不起,這隻手又轉回去,繼續把主意打在包上。
陸黎隔着層布摸到那隻手鬼鬼祟祟的進入了包裏,像條遊魚一樣來回鑽着。
大概摸出了它的意圖。
在包搶不走的情況下,它準備一點點把包裏的東西偷渡走。
靠着黑暗中的特殊能力,就算陸黎緊緊抓着包的口,它依舊能自由出入。
包還挺沉。裏面除了剛才掃了眼能看見的成摞車票之外,别的都有可能是關鍵道具。
讓人頭疼的就是這些東西太分散了,如果是像包一樣的整體,還方便保護一些。
從櫃子走到燈光開關之間的必經之路全都籠罩在黑暗中。
他想要開燈,就必須和這隻手接觸不短的一段時間。
陸黎思考兩秒,想到了一個反常規思路的辦法。
他直接把包打開,沒有去拿大量需要保護的東西,反而先是把飯盒塞了進去,再一把抓住了停下動作十分警惕提防着他的手。
還捏着張車票正偷偷摸摸準備撤退的手:?
在反應過來這樣它不僅不能随心所欲的移動,甚至連東西都拿不了的時候,手開始激烈的掙紮起來。
換來的卻是陸黎越握越緊的力道。
黑暗中駱嘉白短促的叫了聲,“床上那隻手剛才踩着我跑過去了!我還聽見咚的一聲落地。陸黎,它是不是要往你那裏跑?”
陸黎也猜到了這隻手會找援軍,他用空出來的那隻手順了順布包的背帶,直接側身背上。
然後摸黑傾聽着另一個手跑過來的聲響,估測出一個準确的方向後,他微微彎腰,把手放在布包前。
輕松的又握住了另一隻手。
陸黎保持着這樣詭異的姿勢摸索着開關所在的位置。
因爲沒辦法直接觸碰牆壁,所以他用後背貼在牆上,沒一會兒就找到了凸起的開關。
肩膀輕輕一頂。
“啪嗒”一聲,陸黎把病房的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