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印又出現了!飯盒是放在櫃子裏嗎?”駱嘉白一邊不忘使命的按着男人紮針的手,一邊密切關注陸黎那裏的進度,“裏面還有東西?”
因爲陸黎關了燈,病房裏驟然暗了一大片,隻有四束突兀的光線從頂上投下,照亮四個櫃子周圍的一小圈。
他擡頭去看天花闆。
光的源頭明明連個發亮的燈泡都沒有,偏偏出現了四束光柱,與周圍黑暗的空間生硬的切割開,像是兩種完全分裂的空間。
讓駱嘉白想起在一樓坐電梯時大廳的極端光線。
他隻有小腿向下是站在有光的位置,剩下都籠罩在純粹的黑色之中。
包括病床上的男人。
隻能依靠觸感确認男人在關燈之後是沒有暴起掙紮的。
直到手背上傳來古怪的觸感,駱嘉白在黑暗中臉輪廓都看不清楚,他不确定的開口問道,“顧聿初……米瑞拉,你們那邊還按着他的手嗎?”
顧聿初的聲線穩定,沒有碰到任何的異樣,“我們在按着。”
駱嘉白咬着牙,腮幫子都有些酸,他的手心在冒冷汗,但還記着陸黎的話,一直不肯松手。
男人的一隻手被他按着。
另一隻手也被顧聿初和米瑞拉按着。
那剛才還有一隻冰冷潮濕的像蠕動的蟲子一樣,立起來用手指向前爬的,是誰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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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印是明确的線索。
雖然櫃子裏傳來異響,陸黎仍然面不改色地打開。
上層抽屜是空的。
聲音從下層裏傳來。
陸黎打開後,籠在櫃子前方的光線跟着照了進去,讓人能清楚的看見一盒蓋好的飯,還有被壓在飯下面的一個布包。
布包是洗到發白的藍色,邊角有磨損,又被人縫補了下接着用。
光線被櫃子頂端遮擋,隻照亮了櫃子裏的一小片角落,布包的大半也跟着浸在黑暗中。
裏面裝了東西,隆起誇張的弧度,導緻壓在上面的飯盒也跟着豎了起來。
布包隆起的弧度開始前後挪動,眼看着就要把飯盒掀翻。
陸黎伸手進去,壓着蓋子先把飯盒拿了出來,放在櫃子前面的空地上。
“啪嗒”一聲,布包的封口處被頂開,從裏面摸索着探出一隻冷白色的手指。
它在包裏尋找着什麽。
一會兒功夫又頂起包,在裏面翻找紙張。
之前櫃子裏傳來的異響就是這東西折騰出來的。
陸黎從包被打開的縫隙裏看見裏面有一沓被翻亂的紙和數不清的巴掌大的藍色小卡片。
卡片上有字。
他從包的一側伸了進去,想避開手的注意,從包裏拿幾張卡片出來看看。
但是抽不出來。
那隻手像是在和他争搶東西一樣,緊緊攥着那張卡片,把它往回扯。
陸黎身後傳來駱嘉白冷靜又帶着點死感的聲音,“陸黎,你得快點。”
“我現在感覺床上多了東西,但是我看不清楚。你從櫃子裏把東西拿出來,我們要把燈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