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眸，睫毛投下的陰影蓋住眼底閃過的不舍，就着柏斯攥住他手腕的力道，把鱗片送到柏斯面前，揚了下唇角露出一個笑容來，認真表态，“但我還是更喜歡你送我的頸圈。”
對于近在咫尺的鱗片，柏斯沒有動作，于是陸黎又把它往前推了推，“這片是不是很重要？你先收起來，我再幫你找找還有沒有别的。”
他更多的心思還是在柏斯身上，“你現在感覺比剛才好一點了嗎？商城裏還能兌換藥品，我有很多錢，可以給你買最貴的，裏面還有退燒藥。”
柏斯看着陸黎的表情，心想：不會說謊，也不會假笑。
明明剛才看着鱗片的眼睛都快要貼上去了，還說不喜歡。
“我沒有發燒，沒有那麽嚴重，隻要晚上休息好就能康複。”柏斯先糾正他的錯誤觀念，“而且人類的藥對我不起作用。”
體溫升高并不在他的計劃之中。
導緻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是陸黎靠的太近了，剛才陸黎拔鱗片的時候，爲了借力，另外一隻手還按着鱗片周圍的皮膚，動作像是在撫摸一樣。
被觸碰到的瞬間柏斯覺得溫度似乎又翻了一倍，還好陸黎沒有發現。
按照他真正的計劃，【遊戲夜晚】的時間很充裕。根據他提前做的功課，爲了增加與陸黎親密接觸的次數，拔鱗片的時間也應該長一些。
被拔下來的本不止這一片。
但現在情況有變。
柏斯的舌尖舔了下已經像蛇一樣變尖的兩顆牙齒，他克制着齒尖的癢意，剛才陸黎低頭拔鱗片的時候，正好對着他完全不設防備的露出了脖頸。
這個距離近的讓他忍不住冒出想要咬上去的奇怪念頭。
還好忍耐了下來。
除了體溫升高，他竟然在蛻鱗期之外的時間裏，出現了身體部分獸化的傾向，再這樣下去身體能出現鱗片的位置就不受他控制了。
柏斯将扣子一顆顆扣好，按着陸黎展開的手指，把那片新鱗包裹起來。
“它不重要。”
“我沒有讓你從它和頸圈之中做出比較和選擇。”
“有喜歡的東西，可以全都拿去。”
陸黎的眼睛亮了下，他松開手指看了看鱗片，又和柏斯确認，“給我了？你不需要它嗎？”
柏斯說：“蛻下的鱗片對我來說沒有用，拿回冥界就是放在地下室裏當擺設。既然是你親手拔下來的，它就屬于你。”
“我的蛻鱗期時間應該很長，後面每天都需要你幫忙。”
柏斯發現陸黎喜歡上手摸，也喜歡去看鱗片。
但是戴着的頸圈似乎隻能讓其他人看見，陸黎自己看不見，這是他之前沒想到的一點，正好借着這個機會，可以名正言順的再送出一份禮物。
柏斯說，“每晚都要幫忙，對你來說是件麻煩的事情。這段時間拔下來的鱗片你先收着，等蛻鱗期結束了，我再重新做一件飾品給你，算是給你的新禮物。”
柏斯清晰的規劃已經像一份大禮砸在陸黎身上。
陸黎隻是順着這個方向想了想，就忍不住想笑，“好。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柏斯想，這才是真的笑。
下一秒，陸黎與他對視，臉上的笑容轉變爲擔憂，伸手想要去碰柏斯的臉，“你身體的其他部位也出現鱗片了，是不是情況越來越嚴重了？你剛才和我說的是真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