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剩下的4個。”
她們脖子拉長,暴露在外的皮膚變多,能明顯看見上面已經出現了凹凸不平的傳染病才會帶來的疙瘩。
不過症狀很輕。
疙瘩的顔色隻是深紅色,還未變成黑色。
教堂并不安全。
聲稱這裏安全,并且通過暴力保持教堂安全的神父與修女,都已經染上了病。
擁有巫術之力的人,并不是不會被感染,隻是感染和病變的速度比普通人慢一點而已。
陸黎的胳膊被駱嘉白往後拉。
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你靠得太近,她們一伸手就會抓到你!往後來,往牆邊靠。”
“沒事,不會抓到我。”陸黎不僅沒有往後退,反而又朝着這兩個扭曲無比的修女腦袋靠近了一步,“她們馬上還會把頭縮回去。”
修女胸前挂着的銀飾“嘩啦”随着穿起的一根黑色繩子平攤在地上。
陸黎調整角度,終于找到一個不反光的位置,看清了銀飾上的刻痕:
修女xx。
兩個修女的銀飾刻字的後綴不同。
是她們各自的名字。
判定了最後4個屍體的位置。兩個修女的脖子和頭竟然真的如同陸黎所說,縮了回去。
讓人汗毛倒豎的凝視感離開,駱嘉白才放松下來,問道,“她們怎麽看一眼就走了?”
陸黎說,“因爲她們現在在處理倒數第五個屍體。”
房間正中擺放的那具屍體已經被修女們手中長出的絲線裹上了第一層。
從焦爛變爲聖潔無瑕的白色。
這也是除了四個玩家之外,最後的一具屍體。
幾十個修女共同“處理”一具屍體的速度很快。
留給玩家的時間很緊張。
陸黎說,“‘處理’中,她們的手心會出現裹住屍體的絲線,這個過程不會被任何插曲中斷。我們開門進來的時候她們正好在‘處理’前一個,發出了巨大的動靜也沒有人擡頭。”
确定了和矮長桌的最短距離。
當包裹住的屍體長條開始被四面八方的絲線拽起懸空,陸黎朝着那個方向跑去,“我去拿鑰匙。”
“你們先不用跟,我看看一具屍體的時間夠不夠一個來回。”
他用了最快的速度,又添了加速道具,剛跑了一半的路程,就聽見修女手中絲線斷裂的聲音。
餘光根據絲線炸開的速度估算了剩下的時間。
不夠。
他能拿到,但是回不去。
陸黎朝貼着門站的三個人喊道,“過來!用道具,鑽到桌子底下!”
處理完手頭這一具,修女就要開始抓人了。
站在空地是最危險的。
長桌很矮,修女的腦袋和脖子再怎麽拉長都不能伸進去,能起到短暫的躲避作用。
陸黎爬上了矮桌,飛快地掃了眼桌上堆放的東西。
燭台、書本、鑰匙……還有鑰匙邊安靜放置的三管用白紙裹起來的玻璃長管。
從外表看。
三管一模一樣,還塞了橡皮塞子,不管從哪個面都看不見裏面。
長管和鑰匙一樣都被縮小了無數倍,剛好适合同樣被縮小的玩家來操作。
【恭喜玩家即将獲得關鍵道具。】
【想要拿走鑰匙,必須從三管藥水中挑選一管。】
【兩者隻能被同時取走。】
“嘶啦——”
離他最近的修女手中的絲線已經斷裂到末尾,她的腦袋“咯咯”地轉過來,先是被地上三個往桌下滑過去又消失的黑影晃了下神。
最後鎖定了停留在桌上的陸黎。
陸黎抓着鑰匙,卻拔不起來。
鑰匙仿佛與桌面融爲一體。
【請挑選藥水。】
打開塞子才能查看長管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麽,現在不能随便選擇。
他得找到延長時間的方式。
桌面猛地一震。
“處理”完畢的修女朝陸黎兇狠地撲過來,陸黎隻好放棄已經到手的鑰匙,躲避修女的攻擊。
修女胸前挂着的銀飾清脆地撞在桌面上。
陸黎微眯了下眼睛。
銀飾刻痕,是名字,也是身份。
他們因爲沒有身份,而被判定爲待處理的異端屍體。
如果修女失去了銀飾,是不是也代表着她對應失去了身份?
隻要有更多的“沒有身份”的人出現。
被“處理”的選項就不止四個玩家了。
陸黎的手環因爲打賞而不停地發出紅光,但是彈幕的内容卻有大部分被屏蔽,不能顯示給主播看:
【打賞冥币*20000,終于想起來了,我是看過這個副本的公測期觀衆,很久以前一個天榜玩家進過這個bug副本,這是個必死的副本,因爲不管選擇哪一瓶藥,最後都沒有辦法治好這個病,這是無解的。
天榜玩家一碰到s級副本就退,隻選擇進容易一些的a級副本,還自己帶了滿員團進來,結果碰上bug。一個a級副本走到這裏幾乎團滅,就剩下天榜玩家一個人。
他過前兩關的方式和主播完全不同,有幾次選了錯誤的路,但是靠着積分和邪靈勉強通關,進教堂時已經染病,但是隐瞞了過去,這裏也遇到了選藥的問題。他第一次選錯了藥水,後來走投無路之下将靈魂出賣給綁定的邪靈換取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三個打開之後,裏面有一個明顯是錯誤的,他重選了剩下的另一個,還是死了。】(該彈幕涉及劇透,已屏蔽)
【我很好奇主播會選擇哪一個。】
【打賞冥币*10000,主播動作好絲滑啊,體力真好,不管選哪個,我都相信他能活。】
陸黎顧不上觀衆,他急速躲避數量越來越多的修女,與其中一個擦脖而過。
桌子被修女一下下的重砸,搖晃着瀕臨崩潰。
陸黎兌換了一把鋒利的小刀,想要割開修女脖間串起銀飾的繩子。
道具連一道劃痕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