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的傷口處正停留着一隻白色的蝴蝶。
米瑞拉彎下身,想要去碰蝴蝶,突如其來的驚呼聲吓到了蝴蝶,讓它從米瑞拉的手邊變成白色的粉末消散。
“你們沒有巫術之力,是普通人,不能碰到已經得了病的人,會被傳染!”巡邏的騎士隊騎着馬沖過來,強行将地上的人抓走。
看着騎士隊好幾人下了馬,直接用一種材質特殊的袋子把剛才哀嚎着的男人像個物品一樣包紮帶走,駱嘉白皺了下眉頭。
最前面的騎士長向身後的人吩咐,“将他剛才經過的地方都用火燒一遍,這樣才能消毒,不要引起民衆的恐慌!”
随後他又看向玩家們,冷聲道,“你們是誰?聖巫聯盟不是誰都能随随便便進入的!”
大門打開,裏面走出來一個衣着斯文,戴着眼鏡的男人,他看了眼陸黎四人,又看了眼腕間的金表,“不用驅趕他們,這些是聖巫聯盟專門爲了這次詭異的案件請來的調查員。”
騎士長颔首,帶着騎士隊離開。
男人徹底推開聖巫聯盟的門,熱情地邀請他們進去,“調查員先生們,本來以爲你們會在中午到達聯盟,沒想到竟然早來了,看來我應該早點站在門口等你們,難道你們來的路上是用得跑的?”
“不過。”男人推了下眼鏡,點數了下玩家的人數,頗有些疑惑,“我聽說有七位調查員會來到聖巫聯盟,爲什麽這裏隻有四位?”
遠遠地傳來尖叫聲,走過來狼狽的程良三人。
“啊——!你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
發出尖叫的是潘閑,他的上半身造型奇特,纏着一圈圈的棕色繩子編織成的網。
潘閑手抽搐着,想要去摸後背,又夠不着,隻能寄希望于隊友,“我說了這個離譜的繩子裏面有刀片,它是專門爲了捕獵而制作的,從頭到尾都是密布的刀!你要順着它繩子的方向把刀拿出來!杭思雯,你是不是在報複我?”
杭思雯面無表情地又向下拔了一根繩子,連帶着抽出三四塊銳利的刀尖,飛濺出一地的血,疼得潘閑嗷嗷叫喚。
杭思雯自己的衣服也十分淩亂,頭頂着樹葉和泥巴,“我在幫你,你說我報複你?要不然讓程良給你把繩子摘下來?看看他是會像我這樣一根根扯,還是給你把整片皮都扒下來。”
“你自己突然攻擊怪物導緻這種結果,帶着我們兩個都走錯了路,不僅沒有找到出口,還往根本就沒有路的森林深處跑!現在還好意思嚷嚷?”
潘閑梗着脖子,沒有再吭聲。
站在邊上的程良也好不到哪裏去,臉上有好幾道刮傷。
三人像是剛從森林裏用臉部打了好幾個滾,又急匆匆地趕來。
現在終于追上陸黎四人,找到了聖巫聯盟的正确方向,他們才開始處理身上的傷口。
陸黎說,“七位,到齊了。”
“快進來吧。”男人又看了眼程良三人,感慨道,“看來這三位調查員在來的時候走錯了路,不小心碰到了我們聯盟中優秀的助手們爲了捕捉森林中的怪物而設下的陷阱,真是太糟糕了。”
“不過沒關系,我們聯盟内最不缺的就是巫藥,您身上的這些小傷口等下用了藥,很快就能恢複如初。”
沒有玩家敢使用副本内npc提供的東西,潘閑在門口着急地蹦跳着,和不耐煩的杭思雯兩人合力,終于快速将身上的捕網全都弄了下來,又兌換了一瓶高級藥水治療。
“我是聖巫聯盟首席先生的助理。”男人簡單地進行自我介紹,“我先帶你們穿過聖巫聯盟的整棟樓,前往首席的辦公室。他在那裏等着各位調查員。”
“聯盟内劃分了很多個部門,巫藥、冶金、煉物……其中人數最多、實力最強的就是巫藥部門。這次命案發生的地方,就是巫藥一區。”
“死者被砍掉了腦袋,屍體挂在巫藥一區的辦公大門上。身體被詛咒的火焰燒得完全無法辨認,最後我們還是在第二天一一核對聯盟内的人員時,才震驚地發現,被害死的竟然是聯盟内最德高望重的學者醫師。”
“聯盟内巫藥部門的每位醫師和助手都很敬仰他,甚至連首席都将他當作能夠推心置腹的好友。”
“他還研制出能夠治療最近城内蔓延的疾病、使平民痊愈的巫藥。在這之前,他還花短短幾年時間就研制出了數十種全新的巫藥,是引領整個巫藥部門強大起來的關鍵人物。”
男助理推開一扇門,“調查員們,因爲屍體上有詛咒,現在整個巫藥一區都停止了活動,區域也進行了封鎖。不過還好,一區是巫藥成品區,多用于展示成品,平時我們開啓的次數也不多。我們現在正在從辦公的巫藥二區去見首席。”
玩家們走進了一間寬闊氣派的辦公室。
放眼望去有無數張桌子,桌前均爲一個男人,或在翻看文獻或在低頭記錄。
“他們都是醫師,每一位醫師都有一位助手。”男助理繼續介紹道,“現在還沒有到中午,助手們都去森林裏收集材料和抓捕森林中能爲我們所用的怪物了,等到下午就會回來。”
隻有最後一排一間單獨辦公室的桌子是空的。
男助理惋惜地搖搖頭,“這就是他生前用的辦公桌,調查員們可以翻看,希望能找到幫助調查的物品。”
“每一位醫師都有助手?”陸黎環顧了圈,“哪張桌子是死者助手的?”
“他的助手叫做伊,是一位女性。伊沒有辦公用的桌子。”
“其實,我們這裏的大部分助手都是女性,她們不需要桌子,她們主要在巫藥三區活動,與植物與怪物在一起,每天隻要将這些巫藥原材料打理好就行。”
“能夠做這些機械性的工作,已經是她們的榮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