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
顧聿初說的沒有錯,商城内【武器】有上千件,但是低價的少,想要兌換出能夠耗盡磨損度的道具,15萬積分都是保守數值。
這樣比起來,6000積分便宜得驚人。
“當”的一聲脆響。
攀登道具的抓鈎準确落在陸黎和鎖之間,沒一會兒顧聿初就爬上來面對面交易了,他晃了下手環:
“先付款後動手,你們誰支付積分?”
“六千?這筆數字真的不小!刷我的吧!”駱嘉白的聲音遙遠又堅定的傳過來,他隔着老遠舉起一隻手,試圖吸引陸黎的注意力,“能讓我爲團隊做一次貢獻嗎?”
陸黎和顧聿初靠得最近,已經把胳膊從鐵絲中伸出去,貼上手環付好了款,頭也沒回道,“你離得太遠,下次你付。”
顧聿初看了眼賬戶餘額,一直嚴肅闆着的眉眼舒展了許多,“大氣。”
他找到一個合适的角度,拿出一根極細的鐵絲,開始在鎖孔中尋找關鍵的彈簧。
“兩分鍾内能打開。”
駱嘉白看着顧聿初動作,有些咬牙切齒,“一根鐵絲你就能搗鼓開?這也要收6000積分!”
這小子太會賺了!
比死靈遊戲還會賺!
他不去當整個道具部門負責人,都是死靈遊戲的損失。
“能打開就是他的本事,我覺得他做的道具都挺不錯的,還能全副本通用。在這裏碰上了,可以多買一點。”米瑞拉認可顧聿初的能力,她又将陸黎剛才說的付款順序重新排列,“駱嘉白,下次是我付積分,然後是你。”
莫名又被預支了兩筆訂單。
顧聿初正在開鎖的動作停頓了下,視線掃過鐵籠内的三個玩家。
真是一個奇怪的團隊。
死靈遊戲裏,積分就是活命的機會。
當積分到達1000萬的門檻時,還可以知道進入死靈遊戲時許下的願望,需要花多少積分來兌換。
早點實現願望,就能早點離開這個随時會暴斃的遊戲。
每個人都死摳着積分,隻想多不想少,怎麽會有人争着搶着要花出去呢?
顧聿初想,這如果是表演出來的,也太逼真了。
他面前蓦地一空。
陸黎正順着籠子往上爬,從邊緣靠近又哭又鬧的小孩npc的臉。
“他的臉上也在流膿水,可能都有腐蝕性!”駱嘉白的耳朵都被npc吵疼了,他焦急道,“你過去找什麽?戴個防腐蝕的手套啊!”
陸黎說,“沒關系。”
一根粗壯的觸手從小孩的手掌裏分離出來,發現陸黎後猛地沖過來。
觸手尖端在距離陸黎幾厘米的地方硬生生停下。
“滋滋——”
陸黎抓住了那根礙事擋路的觸手。
粘液腐蝕皮膚的聲音不斷傳來。
當他的掌心開始溢出灰色血液時,腐蝕和被腐蝕的對象就徹底颠倒過來。
觸手表面沾上了陸黎的血,被燒灼和劇痛刺激的不停抽搐。
它掙紮着邊旋轉邊往後退,卻在不斷收緊的握力下爛掉了将近一半粗細的觸手。
想逃,又逃不掉。
怎麽會這樣?
最後以陸黎握住的地方爲中點。
觸手被捏碎成兩半。
陸黎說,“你太吵了,這樣我看不見東西。”
“閉上嘴。”
其他原本還氣勢洶洶要撲上來攻擊的觸手頓時戰戰兢兢的後退,小孩npc也把張嘴的幅度縮小了一半。
陸黎甩了甩有些發麻的手,掌心的皮膚快速複原。
一根觸手還能輕松桎梏。
要是數量多起來就難以對付了。
還好觸手确實和它的主人一樣,智商有限。
陸黎想要看的是小孩的眼球。
三張化驗單隻排除了一個必然錯誤的選項。
下一步,肯定還要從剩下的兩張中進行排除。
這時候需要做的選擇就是:
貓,還是狗?
陸黎靠近兩顆幾乎陷進鐵籠中的眼球,仔細觀察深色瞳孔中并不是非常清楚的圖像。
是一隻棕黃色、體型比較大的狗。
狗似乎被小孩吵得十分痛苦,趴在籠子裏,把臉埋在前腿之間,用兩片耳朵堵住聲音。
還沒被邪靈遊戲逼着做出選擇,陸黎已經知道答案了。
“可以出來了。”
顧聿初說到做到,兩分鍾不到就開了鎖,籠子的門應聲而開。
離開籠子,終于踩上實地。
陸黎看着坐在地上開始抹藥粉的顧聿初,問道,“你受傷了?”
“我都看到了,那把鎖離npc很近,他臉上的粘液滴到你身上,還不止一次吧?”駱嘉白走過去,本來想說他是個奸商的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你也太敬業了。”
“記不得幾次了。”顧聿初雲淡風輕的揭過,他用【藥品】道具裏最便宜的藥粉抹在傷口處。
“你剛賺了6000,加上我們買的攀登道具,一起一萬多積分,兌換幾瓶好點的藥水不行嗎?”
“太貴了。”
駱嘉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問,“有必要這麽省嗎?”
顧聿初一本正經的解釋,“藥粉還是很實用的,反複使用才有效果,中間忍着疼就行……”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傷口處一陣溫熱。
痛楚瞬間消失。
駱嘉白的手按在傷口上,縫隙中散發着白光,他說,“等着藥粉起作用你估計要等到下個副本,新手副本裏的新人都不用這種見效慢的藥了。”
“我給你點個治療,你下次賣道具時候,先找我付款行吧?”駱嘉白小聲說,“看到邊上那個蒙眼睛的女孩了嗎?她的積分你别收。”
顧聿初愣住了。
他看着傷口已經消失的皮膚,在心底暗暗告誡自己。
演的。
都是演的。
說不定他們是聯合起來,想要騙自己心軟,下一次好打折。
陸黎和米瑞拉靠近時,駱嘉白已經裝作若無其事的收回手。
陸黎好奇地問顧聿初,“你什麽鎖都能打開?”
顧聿初拍拍衣服站起來,“無簧空轉鎖打不開,現在遊戲裏出現的都是比較普通的鎖,裏面有彈簧,借助外力就能打開,”
他看了眼陸黎,開口問道:
“你脖子上的也是鎖吧?是我沒見過的類型,但應該不會特别難。”
“你想解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