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老妪的肯定答複，李行舟有些怔怔出神。
如果一切的推理，都是正确的。
那對方或許還真是一位真仙。
隻是話又說回來，如果是真仙，别說是他們這一方四級修真地域了。
就算是外海的靈界，也容納不下這一條大魚才是。
真仙之軀降臨，整個靈界恐怕都會出現界面的崩塌。
所以這一切說起來，又是相當矛盾的。
不管對方是不是真仙，一切都說不通。
想不出個所以然，李行舟便搖頭抛開了雜念，轉而問道：
“對了桑前輩，蔔算天機，是否會引起天地間異象的出現呢？”
之前老道士蔔算天機，按理來說已經是和天地之力溝通，所以應該會出現天地波動才是。
可事實卻是，剛才就連幹雷都沒有打一個。
聞言，老妪給出了答案：“通常是不會的，因爲蔔算天機是與天地之力平等溝通，不會引起天地之力的異常。”
“原來如此。”李行舟點頭。
“小友不會無緣無故問這種問題吧？”老妪這時略有深意的問道。
李行舟笑了笑，“呵呵，今日我在一本高階修士的自傳上，看到對方自述，早年修行時，有被人預測吉兇的經曆，所以好奇使然才會詢問桑前輩。”
“自傳嗎……”老妪喃喃。
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不信。
這時又聽李行舟問道：“對了，如果說真有人能蔔算天機，那強行去将對方預測的結果，給改變的話，不知道會發生什麽呢？”
其實這才是李行舟最想請教老妪的問題。
他的話明顯讓老妪也極爲吃驚。
好片刻後，才聽她道：“小友可曾聽過因果線？”
“因果線？”李行舟故作疑惑，“這是什麽？”
“你可以理解成，跟世間萬事萬物所産生的關聯。而這些關聯，是能造成諸多因果和不同結局的，因此會形成一種名叫因果線的東西。”
“這因果線數量有多少，影響有多長，通常你是看不見的。”
李行舟一副受教了的神情，并道：“晚輩的問題，難道跟因果線有關系嗎？”
“有。”老妪對此極爲笃定。
“如果強行去改變原本天地大道正常的運行，就相當于和天地大道産生了因果線。具體會發生什麽，又有什麽後果，這個就不知道了。”
聽到對方的答案，李行舟皺眉陷入了沉思。
從老妪的話來看，這似乎不是什麽好事。
但似乎也不像是什麽壞事。
于是李行舟隻能微微點頭，故作了然的樣子。
與此同時，老妪也轉移了話題：“劉小友，那化形心魔的氣息，老身再吞噬個兩三次，就能徹底擺脫屬于本尊的意識，讓自己的意識完全獨立。”
“這麽快的嗎。”李行舟有些意外。
“這也多虧了如今的老身在這一方四級修真地域的緣故。有着天地之力的阻隔，分魂和本尊徹底失去聯絡，才能有如此快速的效果。”
“既如此，那就提前恭喜桑前輩了。從今往後，可以單槍匹馬做自己了。”李行舟拱了拱手。
“劉小友實在是客氣了。”老妪的語氣也頗爲欣喜，并道：“不過接下來要麻煩劉小友的事情還有不少，你我二人也算是不打不相識，還望能多多合作才是。”
“好說好說。”李行舟打了個哈哈，給人一種極爲爽快的假象。
同時他趁熱打鐵道：“眼下桑前輩是否願意和晚輩提一提，你如何能找到李家修士，以及李家的至寶呢。”
“嘿嘿嘿……劉小友還真是急性子呢。”老妪輕笑。
隻是她的聲音沙啞，聽起來頗爲陰森。
這些年來，李行舟對她能找到李家三人和李家至寶的辦法，極爲感興趣。
讓李行舟欣喜的是，這一次老妪竟然沒有拒絕，而是道：“其實給劉小友透露一點，也不是不可以。隻是這個辦法，其實你已經有所知曉。”
“哦？晚輩有所知曉？”李行舟詫異。
然後他立刻開始一番回憶。
很快他就想到了什麽，“難道前輩說的是，蔔算天機？”
“劉小友果然聰慧。”老妪毫不吝啬贊美之詞。
李行舟相當無語，對方提醒得如此直白了，他當然能猜到。
可很快他就反應過來，疑惑無比道：“剛才前輩不是還說，想要蔔算天機，有相當嚴格的條件嗎。就比如在這一方四級修真地域，理論上也隻有化神期修士才能做到。”
“的确如此，不過借助一些能和天地之力溝通的異寶，亦或者是一些取巧的辦法，也是能勉強做到的。”
“和天地之力溝通的異寶……”
李行舟立刻就想起了之前老道士手中的龜甲和銅錢。
那東西應該就是對方所說的這種異寶了。
“桑前輩難道有那種異寶？亦或者是，有某種取巧的辦法？”李行舟問道。
“當然。”老妪點頭。
得到對方的肯定的答複，李行舟更加好奇了。
對方顯然知道他想問什麽，不等李行舟開口，便道：“不過現在還不是細說的時候，因爲有的東西提前吐露的話，就不太靈了。”
對方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李行舟也沒有再問的意思。
不過他卻有些懷疑，難道當年将老妪的肉身給毀掉，儲物袋也給搶走後，對方還有什麽東西，是藏起來了，沒有被他發現的？
仔細一想，應該不太可能才是。
畢竟這老妪隻是神魂之軀，一眼就能看穿虛實。
在神魂之軀中，可無法藏匿什麽東西。
另外，就算對方能通過一些異寶，後者取巧的辦法，來算一算李家修士在哪裏，以及李家的至寶在何方，他也沒有太過擔心。
因爲之前老妪也說了，就算能算到，但也是極其有限的，隻有一個大概的方位，不可能精确。
退一步說，哪怕真算準了，對方迎來的也隻是李行舟的滅口。
不止如此，李行舟還對老妪的蔔算方式極爲好奇，想要看一看，甚至是學一學。
這樣想着時，他稍微加快了速度。
如今的他，初來乍到這北蠻人的地域，當務之急是先了解一番這片大地的情況。
值得一提的是，當年他修爲尚未突破到築基期，就曾冒險踏入過北蠻人的地域，并且還深入了一段距離。
他當初踏入北蠻人地域的目的，是爲了尋找老陳的獨女，陳靈兒。
隻是北蠻地域極爲廣袤，他的線索很少，宛如大海撈針的情況下，自然是毫無發現。
如今再度踏足北蠻人的地域，不知道能否找到陳靈兒。
如果能找到，也算對九泉之下的老陳，有一個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