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聽他心神傳音道:“破開此地幻陣。”
九幻天啼擅長幻術,眼前這幻陣對它來說,應該是小菜一碟。
可他話音落下後,九幻天啼隻是瞥了他一眼,就站在半空紋絲不動。
此獸甚至還閉上了眼睛,渾身上下的九彩羽毛,散發出九種不同色澤的光暈。
見狀,李行舟眼角抽動,這鳥有點罷工的嫌疑?
“嗯?”
與此同時,暗中布置陣法的那些人,全都看到了李行舟的舉動。
在看到李行舟不但沒受幻術影響,反而還放出了一隻奇特的靈獸後,衆人俱是吃驚萬分。
并且很快的,李行舟就聽到頭頂的這些人中,有的倒抽一口冷氣,有的則震驚驚呼。
“九幻天啼!”
“我的天!”
聽到衆人的驚呼,李行舟哪裏還不知道,這些人眼力勁兒可不低。
而且從這些人的語氣,他還明顯聽出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對此他倒是不意外,因爲這些人擅長布置幻陣,說不定宗門的主修神通,也和幻術有關。
自然就認識這在幻術一道上大名鼎鼎的九幻天啼了。
眼看九幻天啼紋絲不動,李行舟立刻從儲物袋中,取出了一株靈藥,向着九幻天啼一抛。
感受到靈藥的氣息,九幻天啼睜開眼睛,張開喙嘴一攝。
半空的靈藥就被一股吸力籠罩,沒入了它的口中,被它“咕噜”一聲給吞了下去。
緊接着,九幻天啼一個振翅,在半空灑下了大片九彩炫光。
而在九彩炫光之下,周圍的傾盆暴雨和電閃雷鳴,都變得有些虛幻和閃爍。
盤旋了一圈後,九幻天啼就朝着不遠處的某個方向而去。
此獸沿途所過,幻境宛如冰面一般崩潰,露出了晴朗萬裏的天空。
并且當爆發出九彩炫光的九幻天啼,撞在某一片區域後,一股強烈的禁制波動陡然傳來。
随之李行舟周圍的雷雨天氣,就徹底崩潰消散,變得晴空萬裏。
然後李行舟就注意到,在他的頭頂有五六道身着輕甲的人影,正盤膝而坐在半空。
這些人的手中,每人都手持一隻陣旗,并法力注入其中。
随之從陣旗上,就彌漫出了一股股禁制之力。
隻是此刻這幾人,個個都瞠目結舌的看着那隻在半空振翅的九幻天啼。
就在這隻靈獸,彈指間就破了此地的幻陣後,那二十幾個陷入幻境的散修,眼神浮現了掙紮,身軀也在顫抖。
很快就有人睜開了眼睛,眼中滿是驚駭和恐懼。
“諸位道友,還不快走!”
蓦然間,隻聽李行舟一聲低喝。
然後他率先向着遠處激射而去,隔空就将九幻天啼一罩,收入了靈獸袋。
這隻靈獸在幻術一道上,果然沒有讓他失望。
那二十幾個散修,本來就即将從幻境中驚醒,在李行舟的暴喝之下,俱是一個激靈。
驚醒過來的所有人,反應同樣奇快,立刻一哄而散。
而在半空那幾個身着輕甲的修士,則勃然大怒。
這些人反應也不慢,俱是有了動作。
看他們的方向,竟然無一例外的,都是向着李行舟追殺而來的。
這幾人中,有四個都是築基後期,還有兩人是築基中期。
眼看衆人全都向着他追殺而來,李行舟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九幻天啼。
于是他将遁術全力施展,然後翻手取出了符匣,扭頭直接激發。
一百張烈焰符激射而至,在他身後燃爆成了巨大的火雲。
追來的這些輕甲修士,全都被籠罩其中。
隻聽驚呼聲,和慘叫從中傳出。
待得火雲逐漸消散,那兩個築基中期的輕甲修士,直接消失無蹤了。
還剩下的四人中,有兩人渾身上下都被火焰點燃,他們鼓動法力将火焰驅散,可因爲烈焰符的數量太多,身上的火焰依舊熊熊燃燒。
最終二人的身軀墜入了海面,哪怕沉入海水中,依舊在被焚燒。
另外兩人中,一人周身有水光籠罩,應該是施展了某種異寶護體。
饒是如此,水光也岌岌可危,随時都會破滅。
最後一人則從火雲中消失,突兀的出現在了數十丈外的火雲之外。
顯然也是激發了某種保命的底牌手段。
雖然這二人并無大礙,可臉上驚恐萬分。
李行舟激發的好像是烈焰符,而且數量如此之多,造成的威力怕是結丹期修士來了,都要暫避鋒芒。
李行舟有些遺憾,沒能将一具全部斬殺。
他沒有了戀戰,繼續向着遠處天邊激射而去。
眼看他逃走,剩下這二人雖然驚怒,并且對他手中的九幻天啼貪婪,卻不敢追殺上來。
兩人将手指放入口中,猛地一吹。
響亮的口哨聲,當即蕩漾而開。
他們肯定是無法留下李行舟了,但還有三位師兄師姐,三人實力遠超于他們,應該可以将李行舟給留下!
可讓兩人臉色陰沉的是,口哨聲落下良久,卻遲遲沒有動靜。
二人當即就反應過來,應該是三位師兄師姐的突破在關鍵時刻,他們的口哨聲,代表的是殺敵,而并非生死存亡,所以三位師兄師姐并未選擇出關。
然後就眼睜睜的看着,李行舟向着遠處逃走,并消失無蹤。
一日後,經曆了這一次的兇險,李行舟又改變了身形容貌。
這就是他每次碰到修士後,都會做的事情。
同時他的内心有些苦澀。
從目前來看,要離開外海修士的島鏈封鎖,怕是極爲艱難。
或許他得想一個辦法才行。
就在李行舟琢磨時,他儲物袋中的一張傳音符,出現了閃爍和波動。
他将傳音符拿出并激發。
隻是剛讀取其中的内容,他就臉色一變!
傳音符是夏夜給他的。
夏夜告訴他,如今的天暮城已經完全封城了。
城衛隊更是全部出動,在城中以問心的方式,尋找什麽人的樣子。
“封城……問心……找人……”
效率這麽高,動作這麽快的嗎。
李行舟站在半空,内心還有一絲淡淡的後怕,看來他之前從城中逃走,是極爲明智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