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仙奴們平時住的地方,都是并排的竹屋。
竹樓内,李行舟盤坐在床上,拿出了幾樣東西。
分别是一隻儲物袋,一柄黑色小劍,還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龜甲,以及一塊玉簡,還有一面令牌。
這些東西,是他成爲外門弟子後,青雲門分發下來的。
其中包括一隻低級儲物袋,一件攻擊型黃級下品法器,一件防禦型黃級下品法器,可一本比煉氣訣強上幾分的呼吸吐納之法。
至于那令牌,是他的身份令牌。
這幾樣東西,在青雲門中有個廣爲流傳的叫法,窮鬼套裝。
宗門内其實有更好的裝備,但需要靈石去購買。
但剛成爲外門弟子,應該沒有誰會有大量靈石,所以隻能選擇宗門分發的窮鬼套裝。
雖然法器類型有所不同,可品階都是最低級的。
李行舟因爲是僞靈根,所以沒有契合他屬性的法器和吐納之法,他就選了一個威力相對較大的火屬性法器,名叫黑火劍。
而那面龜甲,則是最常見的護體龜甲,青雲門的外門弟子,幾乎人手一個。
不過隻要完成了足夠的任務,有了足夠的靈石,大多數外門弟子,都會升級自己的裝備。
李行舟倒是不着急,因爲他更需要的,是盡快提升修爲。
畢竟他所做的任務,平日裏可不會面對兇殘的北蠻人。
……
接下來,成爲外門弟子的李行舟,管理着山谷中的大小事宜。
每日都會有仙奴,上交他們所抓到的羅獸精血。
李行舟則會将這些精血,用一隻奇特的玉瓶法器收集好。
這件寶物,能保存精血中的靈力不散,然後他每隔十天,會前往執事殿将所得精血上交。
這些精血,最終會被送往南峰,由專門的煉丹弟子,甚至是長老,将其煉制成蘊靈丹。
時間飛逝,眨眼就是過去了兩年。
這兩年時間,可以說是李行舟最爲惬意,并且沒有壓力的。
哪怕是往後的修行生涯回憶起來,也會覺得在青雲門羅獸山谷的這兩年,最爲輕松。
兩年過去,李行舟的修爲,已經達到了煉氣五層。
這般速度,着實不慢了。
隻是修爲的突破,越往後越耗費時間。
從打坐當中睜開眼睛,李行舟的雙目更加清澈。
而觀他的模樣,也有了些許變化。
成長到十九歲的他,面容更加的剛毅,并且棱角分明。
但因爲滿臉的傷疤,使他看起來依然有種面目全非的既視感。
想象中如果他臉上的傷疤能修複,定然也是個俊朗小夥。
但最明顯的,還是他的身材變化。
兩年過去,他的身量更高了,肉體也更加結實,甚至脫掉衣服,還會給人一種煉體士的錯覺。
李行舟的身體之所以越發結實,在他看來,完全是因爲陰火這些年來的淬煉。
這件異寶,在幫他吞噬天地靈氣的過程中,也會對肉體進行淬煉,讓他的力量、速度、敏捷性都遠超同階修士。
這不禁讓他萌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或許他能嘗試一下,修煉某種煉體術。
因爲他本來就有這種先天的優勢,加上陰火的協助,或許能事半功倍。
隻是煉體術比較罕見,他要找的話,必須去東峰的藏書閣。
一想到這兒,李行舟便決定動身一趟。
而且除了煉體術之外,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去藏書閣看看,是否有那種美容養顔的丹藥,修複他臉上的傷疤。
隻是煉體術以及美容養顔的丹藥,都需要靈石才能交換,他手中的也不知道夠不夠。
這兩年來,他将那煉氣九層修士的靈石用了一些,不過加上他這兩年的俸祿,以及平日他也在抓捕羅獸,去換取靈石,因此足足存了有三百顆。
實在不行,他打算将手中一些暫時用不上的符箓,給交易出去。
而他手中的符箓,都達到了黃級上品,這東西的價格可不菲,每一張都能賣出十塊靈石之多。
甚至那些丹藥的價格,比符箓還要高。
至于交易的地方,青雲門有屬于自己的坊市,但并不在宗門内,而是在宗門外的南方。
坊市是對外的,梁國一些小型宗門,或者是一些散修,要交換或者購買各種修行物資,大都會選擇在坊市交易。
不但是青雲門,其他大一點的宗門,也都有自己的坊市。因爲坊市能聚集人流,有人流就會有交易,有交易就會有錢賺。
李行舟甚至聽說,這些坊市大一點之後,能演化成一座城池。
一座全是修士,并且隻有修士能出入的城池。
實在是難以想象,一座全都是修士的城池,會是什麽情形。
不過這種城池,整個中原也隻有一座,距離青雲門極爲遙遠。
“笃笃笃……”
蓦然間,李行舟竹樓的房門被人敲響。
這讓他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大白天的,會是誰敲門。
但還是聽他道:“進來。”
李行舟話音落下,房門就被人推開了。
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的少女,蓮步款款的走了進來。
這少女的長相,隻能稱得上中上,但對方的身段卻極爲不錯,尤其是那小蠻腰,加上風韻的小臀,扭起來就跟水蛇一樣撩人。
李行舟面前,少女欠身一禮:“啓禀李管事,這個月的任務奴家肯定又完不成了,我可不想去做苦力,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麽别的辦法,能免去奴家的苦役任務呢。”
說話時她語氣嬌弱,加上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忍不住就容易生出一絲憐愛。
李行舟卻眉頭一皺,“沈媚,完不成任務你隻能去做苦力。不過我可以給你安排一個輕松點的,去膳房吧。”
這叫沈媚的女子,是去年來此地的仙奴。
對方來青雲門之前,似乎是個大家閨秀,可做不來抓捕羅獸這種苦差事,因此很多時候,都無法完成任務。
“不要啊李管事,去膳房每日浪費的時間不少,而且我依然要完成抓捕羅獸的任務,要是抓不住的話,第二個月還得受罰。”
聽到李行舟的安排,沈媚當即變得惶恐。
并且這時她又想到了什麽,看向李行舟道:“李管事,眼下大家夥都睡着了,沒有人會注意此地的動靜,你看要是奴家以身侍奉……您這邊能否通融一二呢!”
說到這兒,沈媚還走上前來,抓住了李行舟的胳膊輕輕搖晃。
李行舟低頭,就看到此女貝齒緊咬的看着他,一副任人采撷的嬌嫩樣子。
看着對方的模樣,再感受到手臂上傳來來自于沈媚胸口的摩挲,李行舟心中一蕩。
說到底他還是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并且從未嘗試過男女之事。
而對于有仙奴勾引管事這種事情,他其實早有所聞,甚至當年還曾看到過,有女仙奴半夜悄悄潛入趙六的房間,足足半刻鍾才出來。
如果他還是個修行小白,說不定仗着職務便利,就将這沈媚“就地正法”了。
可李行舟聽聞一些走煉體士一道的修士,如果是純陽之身,修行起來将事半功倍。
他既然有走煉體士一道的念頭,當然不會去冒險了。
反正這十多年都挺過來了,不急于這一刻。
于是面對沈媚的勾引,李行舟手臂一震,在加持法力的情況下,對方腳步連連後退,臉色都變得微微蒼白。
“沈媚,在我這兒就不用搞什麽花花腸子了,你給我老老實實抓捕羅獸,抓不到就去給我做苦力,下去吧!”
聞言,沈媚臉上滿是委屈。
但也不敢多說一言,退出了李行舟的屋子。
而在沈媚走後,李行舟暗道這修行真是件苦差事啊,不但要拼,很多時候還要忍。搖了搖頭,他也離開了竹樓。
他不知道的是,一臉委屈的沈媚在回到竹屋後,臉上委屈瞬間收斂,轉而化作了一片寒霜,就連目光當中,也滿是陰翳。
“如何!”
與此同時,從沈媚隔壁的竹樓,傳來了一個男子的低聲詢問。
既然是隔壁的竹樓,那就說明這也是一個仙奴。
聽到對方的話,沈媚眼睛微眯,“還能怎麽樣,我懷疑那小子要麽就是不行,要麽就是不喜歡女人,一連勾引他數次,都跟塊石頭一樣不解風情。”
聞言,隔壁的聲音沉吟片刻道:“既如此,那就不用管他了,我等按照計劃進行就是。眼下蠻使安插的人已經差不多全部就位,我等隻要服下獸血,便可覺醒實力。到時候避開這小子的耳目,在山谷深處,将接引陣布置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