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隻是單純因爲不想改變這些男孩的曆史。
踏入【弦場】,真的是九死一生。
因爲這裏充滿了不确定,她隻能随身帶着的【便攜式設備】,來盡量校準空間的參數。可至于具體會不會回到具體既定的時間線,她也不能夠确定。
更重要的是,在這次時空旅行中,她發現了問題。
曆史,或許出現了【拐點】。
就是改變的奇點。
至于這個點位具體指的是那個時間線,她無法确認。隻是忽然間開始懷疑自己的所作所爲,是否真的可以改變原本悲慘的結局?還有,至少有可能,回去看一眼媽媽吧?
媽媽,她被領袖摧殘的不成樣子,活着真的是太辛苦了。
如果不是趁着領袖不在集團,将她想辦法接出來……
對了,領袖不在集團……
那就代表着他也經常去往不同的時間線。
難道那些墓地裏的【鄭謙】,都是他親手埋葬的嗎?
幻凝忽然驚覺,那麽剛才在陳愁幼年的時間線見到的領袖,到底是哪個領袖?
是她們那裏的領袖嗎?
難道,領袖的目的,就是爲了殺了鄭謙嗎?
既然死了那麽多鄭謙都無法影響到領袖,那麽,鬥篷他們殺了鄭謙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的?最後忙了半天,會不會,也隻是白忙了一場,最後什麽都無法改變?
領袖究竟是,想要做什麽?
幻凝的信念,開始狠狠動搖了。
她懷疑起抵抗軍的行動了。
但,想到季沐汐病蔫蔫的樣子,想到季沐汐哪怕是病重,領袖都不同意醫生爲她治病,就是苦苦折磨季沐汐的樣子,這讓幻凝又堅定了下來。
幻凝的大腦開始飛速運轉。
不愧是科學家的女兒。
猜中了【要害】。
【高能劇情】部分直接上演。
“沒錯,刺殺鄭謙的過去,似乎都和領袖的過去,近乎一緻,隻不過鄭謙之死是意外。”
“那麽換句話說,領袖無數次回到過去,不是爲了幹涉、改變過去。”
“而是爲了,讓過去一切都按照原樣去進行着。”
“我必須要做點違反正常邏輯的事情,這樣才不會讓領袖【糾正時間】。”
“讓我想想,【香香】……【雙雙】……”
對了,冉香,或者靳璐,誰都好。
促使幻凝想到冉香的,不隻是因爲後來發生的事情,而是因爲……
她此刻經過【弦場】來到的時間,在她看來,恰好是靳璐或者冉香剛出生的年份。因爲她出現的地方,恰好是【邺北婦産醫院】附近,恰好看到了靳智淵拎着水果走進大門。
靳智淵的形象幻凝當然知道。
當時她們要回到過去,必須要做足功課。
靳璐一家人都是重要人物。
包括他們年輕的樣子。
之前說過,很多人以爲靳璐和冉香是雙胞胎,實際上她倆是一前一後出生的。
這件事,幻凝當然知道,而且謹記于心。
她悄悄跟了上去。
那個年代的邺北市或許沒怎麽出現過醫鬧,以至于安保措施非常松散。幻凝爲了不引起人們的懷疑,甚至摸到了護士休息間,換了一身護士服混了進去。
就這樣,來到了【新生兒監護室】。
裏面是一排排的新生兒保溫箱。
沒錯……
剛才路過的時候,分明看到了冉嫦曦、靳智淵。
他們兩個目前的行爲屬于半私奔階段,所以很多條件并不是很好,隻能夠在這家公立醫院,而不是上滬的冉記旗下的醫療機構。幻凝,也因此很簡單就摸到了這裏。
“冉嫦曦懷裏抱着的嬰兒,肯定是靳璐阿姨沒錯了。”
“那麽這裏……肯定就是,冉香。”
幻凝有些激動。
如果是鬥篷,冉香大概率會死。
他會直接把手伸進去,扭斷這個嬰兒的喉嚨。
但,幻凝畢竟繼承了季沐汐的善良,她不會這樣做。
也做不出來。
想了想。
還是趁着沒人注意的時候,把嬰兒抱了出來。
……
【現在】。
靳璐最近的心情都非常不錯。
因爲她最愛的老公,很長一段時間都非常安全。
再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每天都神經緊繃,挂念着随時都會死去的鄭謙。
前段時間她生病住院也是因爲過度操勞而産生的神經衰弱、低血糖等,經過了頂級醫師團隊的調養,現在精神狀态非常不錯,心情自然也就十分舒暢。
今天,她準備和【上滬的阿姨們】約下午茶。
要說上滬的太太團、名媛、貴婦圈子,靳璐自然是最核心的存在。
原因很簡單,因爲她的老公,是上滬……
嗯,是九州的最頂級權貴。
能夠和靳璐約到下午茶,這些小阿姨們都非常激動。
說是阿姨,但其實她們的年紀都不大,隻不過是一種調侃的稱呼罷了。當然了,其中肯定是不乏嬌妻、少婦這種,也不都是富二代、guan二代的小姑娘。
靳璐向來不喜歡無意義的社交,今天能出來跟她們聊聊天,說明心情真的很好。
但……
她的好心情,瞬間戛然而止。
就在她在春申會館的辦公室處理完日常事務,準備上樓去俱樂部的會所時。
一個男人,不請自來。
他很自然地推門而入。
就好像對這裏非常、非常了解,十分熟悉似的。
盡管他很冷靜。
可就好像是隐藏在冰山下的無盡烈焰,胸腔内翻滾着無盡的熱血。非常得體、紳士地坐在靳璐的面前,一雙眼睛裏包含着難以言喻的神情,仿佛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
終于,見到了夢寐中的女神。
望着眼前,略施粉黛就足夠傾國傾城的嬌嫩臉頰,他頗爲動容。
很奇怪,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卻似乎有着詭異的默契。
他熟練地點了根硬盒邺北,笑着說道,“雙雙, 怎麽,見到老公怎麽不撲過來?我特意沒有告訴集團的人,通過别的渠道悄悄回來的,就是爲了給你一個驚喜。”
說着,他拍了拍大腿,“來,坐過來。”
靳璐并沒有動。
雖然最開始的霎那有這種沖動。
她的臉頰愈發蒼白起來,似乎是在消化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沉默許久,她才顫抖着開口,“你,不是我老公。”
可靳璐沒有想到的是。
她才說完這句話。
他,就哭了。
飽含熱淚。
灼灼地望着面前的姑娘,顫抖着伸出手來,想要觸摸靳璐的臉龐。靳璐動彈不得,他卻并沒有将手伸出去,隻是停留在了半空中,并沒有更近一步。
喉嚨微微顫動,哽咽着說道:
“該拿什麽拯救你,我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