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站在商容煙身旁,老老實實地回答。他是特别行動隊現任指揮官,接替的正是風姿的位置。被奧斯蒙德幹部委派過來,專門處理應對即将到來的【大限】。
“廢物。”
商容煙冰冷地怒斥。
盧克并沒有說謊,他也沒有辦法在商容煙面前說謊。
因爲,她的瞳孔現在變成了一雙粉紅愛心。
商容煙不耐煩地用指甲敲着桌子,“真是一群廢物,也不知道你是怎麽成爲特别行動隊指揮官的,連鄭謙來這裏上過幾個女人都不知道?活着一點用處都沒有,去死吧。”
“是。”
盧克沒有半分猶豫。
來到窗前,直接就要跳樓。
商容煙無奈地扶着腦袋,“回來!靠……先别死了。滾出去吧,我現在不想看到你。繼續想辦法監控鄭謙我要知道他在中東的一舉一動,明白了嗎?”
“是。”
盧克直接在地上翻滾起來,一路滾出了房間外。
商容煙不耐煩地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這個畫面幸虧沒有被唐納德看到,如若不然,他可能會感到心碎。
因爲商容煙此刻正赤着玉足,在地毯上不耐煩地踱步。雖然這是純正手工的波斯地毯,價值不菲。但是在唐納德看起來,地面就是肮髒的。真正的公舉,雙腳不得碰觸地面。
隻有穿着他特别找人打造的高跟鞋才行。
地面,是賤民們走的地方。
“該死的渣男……”
商容煙越想越氣,反複拿起手機,想着要不要主動聯系鄭謙。可轉念一想,那樣豈不是顯得自己太賤了?哪有女孩主動聯系男孩的?她是誰啊?
她是組織的小公舉,是新晉幹部。
她是偉大的,商容煙!
越想越氣,就要把手機摔到地上,決定還是不聯系鄭謙了。
可是……當即将出手時,還是乖乖把手機放好。
這部手機經過了特别的改裝,是鄭謙當時來到美利堅特别秘密交給商容煙的。看似是正常的手機,也可以正常使用,但内部嵌入了很多黑科技,有專屬和鄭謙聯系的通路。
同時,能夠做到絕對意義上的防竊聽。
要是這部手機壞了,鄭謙就該聯系不到我了……算了,暫時先不摔了。
商容煙感覺分外憋屈,面對任何人她都能夠占據上風,頤指氣使。可偏偏隻有鄭謙,讓她煩悶到了極點。
“最近你的内分泌好像有點失調。”
“要不要,我給你調一調?”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忽然在她的耳畔響起。
商容煙吓得魂兒都要沒了,哪裏想到這個被組織高強度安全保護的公寓,居然會有陌生人混入?她下意識就認爲可能是傅蘇之類的變态高手,但……
不對,這個聲音的主人是……
猛然回頭!
鄭謙正叼着煙坐在一旁。
她的瞳孔狠狠收縮,心髒瘋狂跳動。
該死的……
商容煙明明前一刻還那麽讨厭鄭謙,恨不得他立刻去死,埋怨他不來找自己。但是當鄭謙真的出現的時候,商容煙還是狠狠激動、緊張起來了,臉頰下意識地泛起潮紅。
這不是故作姿态的羞澀,而是她無法控制的生理反應。
見到鄭謙,嬌軀就很自然地感覺到愉悅,這是生物的天然性所決定的。
“就算真失調了……也不要你調啊!你來做甚?”
商容煙還是很嘴硬。
她有些緊張,不自覺地朝着窗口後退。
但又怕鄭謙會被人發現,于是咬着銀牙将窗簾拉上,阻止外面的目光。
鄭謙深深吸了口煙,笑着說道,“零……現在進入了保祿三世騎士團,他隐晦地告訴了神棍,說你即将來到中東。而身邊又沒有強悍人物保護,嗯,他認爲你有危險。”
“哼,我的生死安危,要那個廢物管?”
商容煙不屑地撇了撇嘴。
她本來還覺得零有點多管閑事,可鄭謙居然真的來了,倒也不再多說什麽。
忽然,她眼珠轉了轉,試探地問道,“那,你是在關心我嗎?”
鄭謙笑着聳了聳肩,“你希望我怎麽回答?你希望我說,嘿,公舉殿下,我的小公舉,我是永遠守護你的騎士。所以我來到這裏,是爲了保護你的,你想我這麽說嗎?”
商容煙蹙起眉頭,“不然呢?”
不愧是公舉殿下。
不愧是,偉大的商容煙。
鄭謙沒想到,她居然真的理所當然這麽認爲了。
“我來到這裏,不是爲了保護你。你有那雙眼睛,在大部分情況下,應該都足以自保了。我來這裏隻有一件事,你現在成爲幹部了,也見過了聖母和聖父……”
“那麽我問你,知不知道法蒂瑪的第四個預言是什麽?”
“這個世界,什麽時候毀滅?”
鄭謙并沒有說出商容煙想聽到的話,反而是問這句。
商容煙,又有些心碎了。
她微微閉上雙眼,勉強控制住狂怒的心,嬌軀不住地顫抖着,壓抑着滔天的憤慨。就這樣壓制情緒許久,她才無比失望地睜開一雙美眸,眼角甚至還有淚滴:
“鄭謙,你還是人嗎?你知道,我一直經曆了什麽嗎?”
越說越激動,商容煙沖到鄭謙的面前,咬着牙顫抖着說道,“你知道我有多麽痛苦嗎?爲什麽你其他的女人都被你保護的那麽好?而我卻要小心翼翼地經營?随時都有可能會落入到無限的危險之中?你知道聖父……亞當在召見我的時候,我有多麽害怕嗎?”
商容煙顯然是真的有點繃不住了。
以往無時無刻,她都保持着絕對的高冷與強勢。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有多麽脆弱。
商容煙原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卻被迫每天都在勾心鬥角、陰謀算計。稍有不慎,就會在組織裏被人吃幹抹淨。如果不是因爲唐納德的偏愛,她恐怕早就死了。
現在,在面對鄭謙的時候,她終于不必再維持着那該死的僞裝了。
終于再也繃不住,對着鄭謙瘋狂哭訴着。
鄭謙看着眼前這個美麗的,哭的無比心碎的女孩。
默不作聲。
商容煙哭了很久,哭到累的幾乎暈厥。
她趴在鄭謙的雙腿上,緊緊抱住鄭謙的腰,不住地啜泣着。
忽然,感覺有什麽抵住了自己的臉。
微微低頭。
明白了。
這是武器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