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了一絲迷惘。
就連她都不知道怎麽回事。
仿佛,不斷有個聲音在呼喚着她。
在心中始終盤旋着,指引着,告訴她前往某個方向。這種感覺十分奇怪,好像從那天她第一次領悟胎動開始,這種意識就開始在她的心中萌芽,不斷地生長着。
就連……
就連她的樣貌,都似乎開始發生着變化。
變得更迷人,更加的高潔,更加的神聖不可侵犯,就好像是天生的神女。神聖不可侵犯,清純到了極點。似乎這種變化,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開始浮現在了道枝千穗的身上。
如果不是這出衆的氣質,也不會讓崔沉歸産生那種異樣的情緒。
他可是君子。
斷然不會心猿意馬。
所以才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才要告訴鄭謙。
但,現在沒人知道,道枝千穗會去哪裏。
……
幾乎同一時間。
也沒有人知道,她會遭到怎樣的命運。
商容煙,被帶走了。
【組織】,或者說,【法蒂瑪隐修會】的架構是非常嚴謹,且龐大的。但,又是極爲松散的。因爲在這個磅礴的機構裏,還有很多負責具體事務的小團體。
可是,站在最高頂點的,始終是聖母,以及象征意義的聖父。
他們二人在組織裏,還有個特别的稱謂。
即:亞當,夏娃。
夏娃并不迷戀于權勢,她追尋的是另外的東西。但,不可避免的,站在最頂端的她,通常又是權力最高巅峰的代表。如果沒有她,組織,也就不再是組織。
沒有她,【組織】也就和世界其他資本利益團體沒有區别。
所以夏娃存在的本身意義,并不是逐利的。
隻是在這個過程中,順便掌控了世界。
同樣的,如果沒有了那個人。
【集團】也就不再是【集團】。
隻是個殺手機構而已。
在【組織】裏真正掌握執行權力的,或者用公司類比,相當于她是董事局主席。幹部們,既是董事會的重要成員,同時,也是掌握執行權的總經理、CEO等。
而風姿,雖然不是幹部,卻是幹部任命的重要CEO。
專門負責搞垮某個國家、組織、機構等,甚至還包括陰謀颠覆政權。
她隻是太年輕了,需要再沉澱沉澱。
假以時日,終究會成長爲幹部。
可爲什麽商容煙卻可以?
本來商容煙也不行。
盡管她有商彥雄的資源,有着一些人的擁趸,但還遠遠不夠。最多,也就是個小團體掌握一些權力的人,但始終無法觸及組織的真正核心權力本身。
可是,當鄭謙暗地裏的資金注入,當保祿三世爲代表的教會力量支持。
她,終于引起了唐納德幹部的注意。
有了【唐】,有了這些一切的根基,才有了商容煙今天。
而真正讓她得到聖父青睐的,也是因爲她的【特殊體質】。可以說,如果不是那天她被聖母和聖父接見,被确定了特殊的身體,她……恐怕也未必會成爲幹部。
所謂的投票流程,也不是唐納德一人就可以操控的。
聖父,也在暗中進行了籌謀。
所以,她來了。
來接受【組織】對于晉升幹部的,古老【神聖】儀式。
“其實說來也是慚愧,直到最後投票現場見到你,才知道你原來是九州人。也才知道,你是繼承了那個……叫什麽……抱歉,我忘記了那個名字,我通常隻會記住有分量的名字。”
傅蘇歉意地說道。
态度倒算紳士。
在這個狹長的歐洲中世紀古堡的長廊裏。
兩個人,并肩走向盡頭。
商容煙并沒有因爲他的話而動怒,隻是朱唇輕啓,淡淡說道,“沒有關系,反正,我也不記得你叫什麽。”
嗯?
傅蘇眉頭一挑。
端詳着她那精緻的面容,笑着說道,“其實,你比我想象中更加漂亮。我看過你以前拍的電影,總覺得,那個人,和你不是同一個。現在的你,要更加迷人的多。”
商容煙沒有要回應的意思,隻是踩着高跟鞋,朝着前方走去。
“美利堅建國隻有區區兩百多年,但你知道,爲什麽這裏有座中世紀的古堡嗎?”
傅蘇似乎并不在意商容煙的冷淡,繼續自顧自說道,“因爲當【組織】的創建者,準備來到北美的時候,動用驚人的财力、物力、人力,将其從歐洲空運而來。這也爲後來的災難埋下了禍根,比如導緻組織慘遭分裂的那次【大戰】。”
“所以,你是在向我炫耀學識嗎?”
商容煙對此并不感冒。
傅蘇笑了笑,望着她的眼神充滿玩味,“不,我隻是想要告訴你,爲了避免【組織】再度遭到分裂,所以對于幹部的控制,就變得曆史任何一個時期,都要更加審慎。這也是爲什麽,僅僅是幹部候選、考察期、投票,就要經曆這麽久遠的原因。”
“同樣的,這也是爲什麽,我們會出現在這裏。”
說到這裏,傅蘇的眼神裏開始出現了别的什麽東西。
忽然,商容煙停下了腳步。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麽。
當準備前往這座聖母的寝宮時,唐納德表情極爲古怪。他幾次欲言又止,卻還是沒能對商容煙說出口。那時候她就感覺不對勁了,能讓唐如此介懷的,難道是……
想到這裏,她不由得攥緊了藏在袖口裏的玉手。
“哦……看來你那可憐的未婚夫,唐納德并沒有告訴你實情?呵呵,其實也沒什麽,反正西方人對于這方面看的都很開,經常【交換】什麽的。”
“好好享受吧,像聖父這種生死玄關【之上】的猛男,帶給你的體驗絕對不同。”
“友情提示,你最好在進入那個房間之前,提前準備好避孕藥。”
“因爲你不一定會在24小時内離開,他可能不會這麽快放過你。等你被玩弄幾天之後再出來吃那種東西,應該是來不及的。”
傅蘇,始終盯着商容煙的俏臉。
想要看出來她眼神裏的閃躲。
想要看到她的恐懼。
想要看到慌亂。
但,都沒有。
穿着一襲黑色哥特長裙的商容煙,就仿佛是高傲的黑天鵝一般,沒有任何動容。她回過頭來,忽然眯起眼睛笑着,“那麽,要不要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别跟我說,你已經懷了唐的孩子?所以,不怕會被注入能量?”
傅蘇笑的非常開心。
商容煙也在笑,“聽說你的未婚妻是竺法洛,嗯……你似乎是最近才從【集團】裏出來的。所以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清楚,竺法洛在和你正式确立關系之前,也曾經是【很多人】的未婚妻。她的家族爲了利益考慮,用她和【很多人】聯姻過。”
“所以呢?”傅蘇的眼神已經有些陰沉了。
“所以啊,恰好,竺法洛曾經也是某個你不記得名字的人的未婚妻。那個人,恰好當時在上滬有些能耐。竺法洛甚至千裏迢迢,親自去上滬投懷送抱。”
說着說着,商容煙的表情更加玩味起來,“那麽……公子扶蘇,哦不,是傅蘇伯格。你想不想要看看,當時我在整理某個人的遺物時,發現了怎樣的視頻?嗯,讓我回憶一下……哦,我想起來了,那是在上滬的某個别墅裏,有個籠子……”
說到這裏,她就什麽都不再說了。
發出了銀鈴般的笑聲。
繼續向前走去。
原本始終保持紳士風度的傅蘇,臉上閃爍着猙獰病态的笑容。但随後,便隐匿在了他的面容之中。隻是緘默着,緊緊盯着商容煙那裙擺搖曳之間,偶爾露出的驚世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