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恒看了眼手指,原來不知何時抽的是硬盒邺北。
而不是他最愛的雪茄。
回到車裏,他面容苦澀地望着鄭謙,“你……爲什麽要把幸子變成這個樣子?别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那個什麽牛郎沆瀣一氣,故意開始把她的精神摧毀的。”
鄭謙深深吸了口煙,不置可否地說道,“你接下來就明白了。”
他不願過多解釋。
也沒必要解釋。
剛才好感度抵達100點之後,他就明白了幸子公主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這,就已經足夠了。況且在這個世界上,有着太多的身不由己。
幸子公主如此,自己,何嘗又不是如此?
但……
崔恒忽然笑了起來。
他一把攥住了鄭謙的手,認真地說道,“兄弟,認識你之前,我感覺自己真是白活了。老實說,你知不知道小日子還有什麽極品貨色?我最近真的是餓的不行。”
天見可憐,帶英正米字旗的貴族紳士,崔恒是真的憋壞了。
鄭謙神秘地眨了眨眼睛,“明天就帶你去選妃。”
……
是夜。
當鄭謙剛才緻力于讓公主突破好感度時。
道枝千穗,來到了一處宅院。
這裏是臨時安置那些年輕人的地方。
鄭謙畢沒有把他們帶到别墅裏,且不說裝下他們的确綽綽有餘,可現在還沒真正成爲自己人,是沒辦法進去的。更重要的是,姑娘們真的不方便。
要不是看在和崔恒實在投緣的份上,也不想讓他住進風姿别墅的。
院子裏,隻有崔沉歸一人。
他負責的這次帶隊。
自然,也要妥善看管好這些年輕人。
自從鄭謙等人打死彭世襄,他在華人武道界的名聲,就已經赫然鵲起。更何況,那天還有盧泰嗔陪葬。雖然李泓蜃跑了,但這早已經無關痛癢。
之所以他們會來,也是鄭謙讓崔沉歸安排的。
黑水營,需要一些好苗子進來。
想要對抗組織,甚至有可能潛在的教皇國,必須要武德異常充沛才行。這些年輕人,鄭謙是故意晾在這裏的,也是爲了觀察他們的心性,以及是否值得信任。
一旦真正被鄭謙所接受,就會直接進入到黑水營之中。
聯動他們的家族資源,都和謙璐集團捆綁在一起。
他們來自不同的地方,在不同的地方紮根。
到時候謙璐集團無論在哪個地方辦事,都可以擁有人配合,甚至是出動空降兵支援。但這一切的前提,還是他們必須值得信任。如果是一盤散沙,那麽不要也罷。
嗯?
崔沉歸正在站樁。
忽然,睜開了原本緊閉的雙眼。
這才陡然驚覺,面前站着一位絕色天仙,如同菩薩下凡。
竟然沒有發覺,道枝千穗來到這裏有多久了。
如果不是剛剛她刻意踩到樹枝,崔沉歸怕是永遠也不會察覺。
念及此處,不由得有些神色變得複雜起來。
“道枝姑娘,不知有何貴幹?”
他收起樁功,正色道。
崔沉歸是正人君子,是鄭謙認識的人之中,最像貴氣君子的那一個。他當然不會認爲,道枝千穗深夜造訪,是爲了做些背叛鄭謙的事情,更不是要偷漢子。
因爲,她身上有着淡淡的殺意。
道枝千穗微微颔首,“來殺人。”
果然。
崔沉歸皺起眉頭,“殺誰?”
“一個有眼無珠的年輕人,範斯偰。”道枝千穗淡淡說道。
“爲何要殺他?難道就因爲在道場裏……”
“非也,我隻是聽說,鄭謙在帶英的時候,範斯偰似乎找了不痛快,而且來到小日子的這段時間,對他也似乎有些不服氣,且不安分。”
道枝千穗微微垂下眼睑,摩挲着指甲,就好似美人在貼花黃,“這種人,留着始終是個禍害。對鄭謙不敬,比殺了我還難受,我見不得别人對他是這個态度。”
當真是,癡心一片。
好一個,【見不得别人對他是這個态度】。
崔沉歸微微動容,但還是堅持道,“那我也要阻止你,道枝姑娘,他還年輕,年輕人都是有傲氣的。現在還沒認識到和鄭謙的差距,将來就好了。”
聞言,道枝千穗搖了搖頭。
她淡淡說道,“鄭謙大人有大量,不願意和他計較,但我不行。聖人都說過,女子本來就是小氣的。他不服我家鄭謙,我當然要打死他,免得将來搞事情。”
“他是我帶來的,若是死了,沒法和家人交代,我要阻止你。”
說完,崔沉歸立刻向前一步,抓向了道枝千穗的手腕。
氣魄非常,如同猛虎驟然出籠。
道枝千穗的反應更是濃烈。
前一秒,還似仕女。
後一秒,就是狂徒。
雙目之中陡然虛室生電,明亮的如同天上的月亮。由胎動,轉而脈動。縮地成寸,長拳出手。隻是這麽和崔沉歸遞來的掌心這麽一碰,他便直接悶哼一聲,慘然後退。
兩個人,都沒有再出手。
他苦澀地讓開道路,“現在,我回去可以交代了。”
道枝千穗在他出手時就明白了,所以沒有繼續攻擊,隻是歎息着說道,“你實在是太像個君子,這樣總會吃虧的。這個世界上,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
“要想辦法,活成一個誰都怕的禍害才行。”
她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
人,就不見了。
崔沉歸豁然颔首,眼神裏閃爍着一抹異樣的情緒。
但是他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砰——!】
緊接着,就看到範斯偰的身影倒飛而出。
如同滾地葫蘆般來到自己面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