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能真就不走了。
但是她不行。
鄭謙環抱着劉湘靈,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寵溺地揉着她的腦袋,笑着說道,“小丫頭,放心吧。我就是出去消消食,剛吃完小面,飯後走一走,能活九十九,我就走走。”
劉湘靈知道他是在逗自己開心,但并沒有多說什麽。
事已至此,鄭謙帶着她去燕京走了一遭。
見了那麽多人,不就爲了今天嗎?
她将腦袋埋進鄭謙的胸口。
狠狠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在沒認識鄭謙之前,她從未想到過一個人身上的味道會那麽好聞。是真的好聞,不是那種古龍水的味道,就是散發自鄭謙本身的味道,讓她分外安心,一刻也不想分開。
她不知道這是種怎樣的情緒,總之,那是從未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的。
“走了,你先去洗香香等我。”
鄭謙捏着她的臉蛋說道。
這句話或許其他女孩會有歧義,可劉湘靈不會。
目送着她的鄭謙哥哥遠去,她來到了另外一個房間,伊莉莎拉正跪在地上禱告。她雙手捧着十字架,跪在窗邊,口中不斷呢喃着劉湘靈聽不懂的話,音調晦澀而古怪。
“靈兒。”
可憐的伊莉莎拉起身攥住她的手。
劉湘靈感覺到,修女的手比自己想象中更加顫抖。
這個可憐的女孩,現在更是分外楚楚。
伊莉莎拉本來就是金發、藍眸,每當流露出可憐的表情時,總要比尋常人看起來更加可憐。劉湘靈心中微微歎息,她從修女的眼神裏感覺到了其他異樣的情緒。
“莎拉,你不要在這裏陪着我了,去鄭謙哥哥那邊吧。”
“好嘞……”
可憐的伊莉莎拉下意識就想要沖出去。
可還沒邁出幾步就後悔了,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
她略帶尴尬地蹙眉,“那……那你腫麽辦?萬一你受傷了,我還可以治療吖。”
劉湘靈笑着搖搖頭。
“若是鄭謙哥哥勝了,我不會受傷,無人膽敢前來進犯。若是鄭謙哥哥敗了,那我就算是受傷被治愈了,又能如何?莎拉,起碼你去了,他受傷的時候還能有個保證。”
看到劉湘靈堅定的眼神,伊莉莎拉這才重重地點點頭。
撒歡兒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修女這近乎歡快的步伐。
情緒簡直昭然若揭。
劉湘靈就算是再怎麽神經大條,對于男女之事不那麽熱衷和了解。到是也能感覺出來,這位可憐的小修女怕是早已經愛上了鄭謙,從他下樓的時候就開始擔心的死去活來。
最重要的是,可憐的小修女真的是不會隐藏自己的情緒。
她就是這樣一個單純到可愛的小女孩。
希望能夠修成正果吧……
“備車。”
劉湘靈叫來劉小勇吩咐道。
劉小勇連忙點頭,“好,咱們要去哪?”
“祠堂。”劉湘靈穿着一身黑色喪服,徑直向前,“我要在父親、哥哥們的牌位前,等待仇人的首級,告慰他們的在天之靈。”
劉小勇神情一窒,遲疑地說道,“你就那麽相信鄭謙?”
聞言,劉湘靈的腳步停住。
她的眼神冷酷到了極點,“你不信?”
……
[道枝姐,現在我來給你報告情況。]
[朱國慶、廖閻兵行動了,他們的特别行動部門火力很強,是正規制式配備。如果要進來維穩,若是我們不進行阻止的話,劉家會第一時間消失。所以,要不要開始提前介入?]
此時的月月身上纏着到處都是繃帶,拿着特制通訊設備溝通情況。
不過盡管他身上看着慘,倒也是被伊莉莎拉治療的差不多了。
道枝千穗沒有任何猶豫,緩緩說道,[不要輕舉妄動,老闆會解決問題。隻要他們能夠順利,那麽一切的問題,就不再是問題,隻要注意盧家、李家的動向就可以了。]
[明白。]
月月眯着眼睛,點了根煙。
如果不是因爲身體狀況不允許,是真的想要前往現場觀摩啊。
畢竟,那可是幾大生死玄關高手之間的戰鬥啊。
與此同時。
【組織】也在利用各種手段,嚴密跟蹤這次戰鬥的狀況。原本是打算利用衛星來進行監控的,可卻在高反射物質、各種波段的屏蔽信号的幹擾下,隻能作罷。
但并不妨礙他們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的最終結果。
而其中最關心的,莫不如商容煙。
她矗立在窗前心髒激烈跳動。
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麽會如此緊張。
若是鄭謙真的死了……
她是該高興,還是覺得遺憾?
“我的公主,你怎麽站在這裏呢?難道你忘記我的話了嗎?”唐納德拿着一瓶酒來到商容煙的房間,看到她在窗邊的樣子,頓時滿目皆是責怪。
一邊說着,一邊不容置疑地将她抱到了貴妃椅上。
唐納德半蹲在地毯上,認真地說道,“商,這次我從澳洲回來就說過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眼中永遠的公主,是最珍貴的存在。而無論在任何時,都要确保公主的雙腳不會直接觸碰到地面,要時刻保持絕對的優雅才行。”
商容煙似乎并沒有怪罪唐納德的唐突,相反卻帶着溫柔的笑意。
她輕撫他被精心修剪過的胡須,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了,唐。”
唐納德的心都酥了。
“如果,鄭謙輸了,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都可以,請公主吩咐吧。”
“幫我把他的屍首帶過來。”
“我明白了,你肯定是想要用來洩憤,替哥哥報仇是嗎?交給我吧,無論到時候和九州交涉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都會幫你搞定這件事的。”
說完,唐納德微微俯首,親吻她的腳背。
他颔首說道,“記住哦,我的小公主,無論何時,都要确保雙腳不會直接觸碰地面。大地是肮髒的,無數賤民都在上面走來走去。而你,是我心中最高貴的存在。”
……
“我今天來,就是要打死你們的。”
才剛剛來到兩江交彙之處,鄭謙就迎風點了根煙,單手插兜,抖着腿說道,“準備好被幹了嗎?有一個,算一個。”